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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景平接过话来：“但是，你知道这里谁赚钱多吗？可能就是那些不会演戏的、只会念数字当台词的人。”
宁渊望向喻景平：“这样正常嘛？”
两人缓慢前进，宁渊低头看路。
过了好久，喻景平才发声：“以前的我会认为，存在即是合理的。那时候的我信奉社会达尔文主义，认为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你竞争不过别人，失败就是要认。”
宁渊接过话来：“那现在呢？”
喻景平缓缓地摇摇头：“现在我不知道该怎样，但起码我认为不该是这样的。资本先天就有逐利性，希望在任何行业里都做到利润最大化。但是利润最大化以后的这个行业是否是健康的、向上的、有利于这个行业发展的呢？”
宁渊双眼晶亮，看向喻景平：“你是说顾赤和宋墨吗？”
喻景平点点头：“没错，他们的包装、打造之路，我相信周叔费了很大的心思，也不惜成本，就是为了将他们打造成顶流，打造成最赚钱的赚钱工具。我不是说这样做是错了，我只是好奇，普通的观众是不是想看到娱乐圈有这样的明星呢，他们是不是适合作为明星成为大众的表率？我觉这个问题周叔一定没想过，可能他也不屑去想。”
“那你想了？”
“我不敢多想，总觉得一想就会头疼似的。毕竟我也深陷其中，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出超越自己的阶级性的判断。从一般人的观点来看，我肯定也是资本，我也要做利润最大化的事情。本来的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看到这个小红和小黑，有些让我幻灭了。”
宁渊忍不住嘴角往上翘了翘：“这两人这么厉害？”
喻景平倒是脸色更加严肃了：“这两人让我看到，一个适合赚钱的流量，未必是适合行业健康发展的偶像，当这两种需求冲突的时候，我应该选择哪个？”
宁渊认真想了想，也收起了嘴角的笑意，认真说道：“选择符合你三观的。”
夜色如水，喻景平看看月色，再看看宁渊：“你比月亮皎洁。”
宁渊笑了笑，他知道喻景平的心意跟他一样，这种心灵共通的感觉让他神清气爽。
宁渊眉眼弯弯地说：“即使无法到达月亮，我们也可以用手指着它。”
喻景平跟着笑了：“这么哲学嘛，什么意思？就算不能触碰到真理，我们也可以向着那个方向去走？”
“都可以吧，看你理解。你看，我们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中，也可以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跑。”宁渊说着，撒腿就跑。
喻景平没聊到宁渊跑得这么突然，速度又很快，赶紧追了上去：“喂，等等我，是不是被我看穿了不好意思了？”
宁渊没理他，反而跑得更快了。
这两人腿都很长的，夜色下，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更长了。
一个影子在前面矫健地跑过，另外一个影子奋力在背后追赶，两人的影子都很好看，仿佛一副水墨画。
喻景平越跑心情越好：我这就是在追男孩子吗？真的是跑步在追！
追宁渊真的好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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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渊打开直播的时候，他震惊了。
往常他的直播虽然也能有千万人的数量级，但一般是随着他直播的开始，人数慢慢增加的，而且最多也不过两千万。
可今天他一进去，就发现有两千六百万人在等他了。
这是怎样的盛举？
宁渊有些战战兢兢，赶紧问大家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他定睛看了眼弹幕和不断进入聊天室的人，很快明白了情况。
今天来的大半都是顾赤和宋墨的粉丝，昵称里成群结队的红与黑。
宁渊秉着来者都是客的念头，还是热烈欢迎了这些看起来不太友好的朋友们。
当然宁渊看得出来，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粉丝们，肯定不是善客。
果然，宁渊刚开口说今天的主要内容是跟大家过一下司考的一些考点，并且就最近的案例跟大家粉丝一些实事的时候，弹幕就开始炸开了。
【这位宁渊果然是叔叔了，说话这么老气，感觉这是我妈会逛的直播间。】
宁渊：我……娱乐圈有规定要怎么说话吗？
【我一分钟都看不下去这么无趣的直播，白天课还没上够吗？开直播不就图乐子吗？】
【宁渊你把美颜给关了，给我们看看你没p到底什么样子。】
【满口爹味的，都可以做我们顾赤的爸爸了。】
【这人不仅不会开直播，感觉也没看过别人怎么做直播的。做成这么老土还能有这么高流量，数据是刷的吧。】
宁渊忍不住了：“直播开什么内容是我的自由，如果有些网友觉得这个直播不合胃口，来去自由，但是空口诽谤我就不欢迎了。”
【我们也不想来啊，但你p图黑我们哥哥，我们总要来讨回个公道。】
【不是p图那么简单了，还打我们闪闪姐姐，我们是来替闪闪姐姐逃婚公道的！】
这里面还打了个错别字——“逃婚”，宁渊看糊涂了：“谁是闪闪，逃婚为什么是公道的？”
憋了好久的宁渊粉丝原本还在强行克制保持礼貌，任由红与黑占领了直播间的评论区，当他们看到宁渊直接跟评论杠起来了，就非常开心，自己粉的偶像不窝囊，有事情从来不躲，来了事情从来不怕，漂亮！
看到宁渊问“逃婚”的时候，粉丝们瞬间被萌翻了，并且觉得宁渊大概还需要一些背景知识。
【是“讨回”啦宁老师，一定打错字了。】
【那个闪闪姐姐是她们的大粉头、站姐，今天下午有狗仔拍到你们的在一起，看起来你举着棍子要打她，而且最后还拍到你们一起去了派出所，所以今晚直播间来了这么多红与黑的粉丝，来跟你讨个公道。】
宁渊：“哈哈哈哈，你们叫她们‘红与黑’呀，太好笑这个名字。”
比我平时说的小红与小黑还要简练。
【宁老师，我们都在替你捉急，你赶紧说说这是什么事情吧，热搜都爆了，说你因为闪闪姐姐拍了你的丑照，自己冲去打闪闪姐姐。】
宁渊：“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那你们放心吧，截屏娱乐很快就会出公告解释这件事了，就不用我多加解释了。”
宁渊本想着这是最简单的解决事情的方法，没想到红与黑的粉丝非但不买账，反而吵得更凶了。
【宁渊你是在躲避什么，照片全都拍出来了，你带着一帮男人举着棍子去打闪闪姐姐，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
【笑话，都进派出所了，难不成还是因为闪闪姐姐打你才进的派出所？】
【你肯定已经做好公司的公关了，才跑来说这种风凉话。】
【现在做站姐真的不容易，还要冒着人生危险。】
【你们看他什么都不肯说，就明白全是实锤了，姐妹们，这段直播我全都录屏了，马上放去微博，让大家看看宁渊打人还不肯承认的嘴脸。】
接着，直播间就被【宁渊打人】和【宁渊道歉】刷屏了。
宁渊冷静地说：“你们现在情绪正激动，我说什么你们也都会觉得是假的，不会信。与其这样，不如请你们先行离开，不要浪费我和我粉丝的时间，我的直播间是为她们开的，我不希望影响我们正常的直播进度，上千万人拨冗同一时间来到我的直播间，我是非常感恩，并且希望能给大家收获的。”
【别说冠冕堂皇的废话了，我们给你送流量了，你现在直播间热度全app第一，笑不动了吧！】
【红与黑出征，寸草不生！】
【你不给闪闪姐姐道歉，我们今天不会走的，要走你自己走！】
宁渊：这是我的直播间，还能这么不讲理？
就在这时候，直播间跳出来一个人上线。
“闪闪进入了直播间。”
弹幕马上沸腾了。
【闪闪姐姐本尊来了！】
【快来看呀，直播打脸马上就要开始了！】
【闪闪姐姐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开验伤报告，一定要发在微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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