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月吃了一惊,“你直接问他了?”
“你以为我把你出卖了?”荆荣慢条斯理的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怎么会?我只是拐了个弯,问他下礼拜赵太太的茶话会他去不去。”
弥月听的一头雾水。哪儿又冒出来一个赵太太?
荆荣知道他不清楚这里头的关系,解释说:“古玩协会的会长赵默的夫人,有钱有闲,最喜欢给年轻人保媒拉纤。”
弥月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封桥说去?”
荆荣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要去的。”
要去,就意味着他给自己的定位还是单身人士。要是心里已经有了中意的姑娘,他应该不会同意去参加赵太太的相亲会。
“他当时说的是:正在追求。”弥月说:“或者他把这位姑娘看得比较重,所以不想在恋情还不分明的时候就公之于众吧?”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荆荣想了想,“不过我的话对他应该是一个提醒吧。”
弥月点点头没有出声。
他对封桥和荆荣的交情并不了解。但他也觉得,作为朋友,提醒即可,介入过多总是有些不合适。
离开再回来,秦家依然是那个冷冷清清的样子。
张阿姨在厨房里煲汤,一边忙活一边抱怨,“也不知都忙些什么……人再忙也是要吃饭的呀。”
她在秦家做工十多年了,除非家里人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否则一日三餐她都是要按时做的。但秦家这对爷孙都是大忙人,常常是不回家也忘记打电话,
生性节俭的张阿姨看着自己辛苦做好的东西就这么被浪费掉,免不了会觉得肉疼。
弥月安慰她,“要是秦照今天不回来,咱们俩就多吃点儿,争取不剩菜。”
张阿姨虽然不知他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但也看得出弥月脸色不好,晚饭特意炖了一道滋补汤,说要给他补补。
没想到晚饭刚摆上桌,秦照就回来了。
秦照神情微愠,看见弥月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后怕,“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你……你是怎么跟封家那小子走到一起去的?”
弥月猜他也是认识封桥的,而且印象还不怎么样。
弥月觉得这一点倒是比较好理解。
秦照看外表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从事的又是严谨的学术工作,大概对封桥那种富家大少嘻嘻哈哈的性格不大看得上吧。
弥月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把毫不知情的张阿姨吓了一跳。
“你那个朋友不该瞒着我,”张阿姨拍着胸口对弥月抱怨,“至少也该告诉我,好给你做点儿有营养的东西送过去。自己躺在医院里,也没个家里人去看看,这怎么行……”
秦照皱眉,有些不耐烦张阿姨的插嘴。
张阿姨没有注意到秦照的表情,弥月却看到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位靠打工过活的老阿姨惹得主家不悦,便笑着向她道谢,表示自己在医院观察的时候有朋友陪着,并没有在生活上受委屈。
张阿姨这时大约也注意到了秦照的表情有些不悦,连忙借口要去厨房把砂锅端出来,急匆匆地跑了。
秦照被他们这么一打岔,心里那点儿不悦也不好再发作,又不想让弥月误会他对他的做法有什么不满,索性先回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等他再下楼的时候,果然神情缓和了许多。
他把手里的一个素色的信封递给弥月,“今天南会长来我们拍卖行了,这是他托我带给你的。还向我打听你车祸的事……要不我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里忍不住又带了些埋怨。
弥月也没想到南长生的消息这么灵通,随口说道:“我并没有受伤,大夫让住院观察,也只是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想惊动你。我贸贸然跑过来,已经给你和师伯添了很多麻烦。”
秦照眉头微微一蹙,“太客气了。”
弥月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们虽然名义上算是同门,实际上也只是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彼此的相处生疏客气,这几乎就是必然的事。
弥月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低头打开信封,见里面装着一封邀请函,请他于三日后到紫晶花拍卖行,以特邀评委的身份出席一场特殊的比赛。
秦照在一旁解释说:“行内人都是以评委的身份获邀。还有一些特邀嘉宾,就是单纯去看热闹的了。”
弥月问他,“你也是特邀评委?”
秦照点点头,“我是主办方的评委。”
弥月反应过来,邀请函上写的是紫晶花拍卖行,正是秦照挂名的那家拍卖行。
弥月的目光落在信函下方的名字上。
这封邀请函是以南长生的名义发出的。
秦照知道他在想什么,主动揭开了这个谜底,“我打听过了。掏老宅那件事,南家的人也有参与。不过不是南唐,是她二叔南建章。”
弥月没听说过这个人,哦了一声,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上次跟你说起这件事,你还猜参与的人会不会是南唐。记得吗?”
弥月还没来得及回答,秦照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南建章这个人,在南家一直就是个小透明,不知怎么竟然跟刘春和攀上了交情……刘春和就是古玩协会的副会长,他和会长赵默交情非常好。据说还跟那位爱给人当媒人的赵太太沾亲。”
弥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一来滨海,就听说了市里有一个古玩协会,负责人就是这位赵默。还有一个古玩收藏协会,会长是南长生。
这两个组织就是专业人士和业余爱好者之间的关系。前者的成员是行业内部人员。后者则是以南长生为首的各界藏友,括弧:都是有钱人。
南建章跟刘春和走得近,严格算起来,有些越界了。
弥月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的问秦照,“刘副会长跟南家的人合伙……是因为南家有钱吗?”
掏老宅也好,从什么见不得光的人手里买东西也好,都是需要钱的。弥月猜测,像古玩协会这样一个以学术研究为主的组织,它的成员应该都不大富裕。
秦照垂眸一笑,略显冷硬的五官无端的透出了几分讥嘲的意味儿,“大概吧。”
弥月不大清楚秦照和南家到底是什么交情,但也看得出一提到南家,秦照的表情就开始不痛快了。
弥月不打算再多问什么。他感兴趣的本来也不是这些人际关系。
能有机会观摩一下这个城市里的同行们都是怎样工作的,这对他来说,才是较为重要的一件事。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后遗症 荆荣是陪同一位灰白头发的老者来的
车祸的后遗症,在之后的几天里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弥月虽然没有遭受严重的外伤,但精神上却无比的疲惫。
或许因为这一次与他建立沟通的是一位身形巨大,且生活了上百年的生命体,它传递给弥月的那种精神波动浩瀚如海,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仿佛伏案工作了几天几夜,脑浆都因为高强度的密集工作快要被榨干了,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如果别人跟他说的话需要他思考,脑袋就疼得就像要裂开一样。
这样的状态,显然是不适合出门的。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弥月就留在秦家哪儿也没去。白天黑夜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睡觉,要不是定好闹钟让张阿姨喊他起来吃饭,他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会睡过去。
他睡着的时候,他的宠物们都会守在他的身边,而且它们对房间里进来的每一个人都非常警惕。
被这样两张毛脸盯着,张阿姨这种胆子比较小的人,都不敢自己摸进来了。
秦照也没见过有谁睡觉能睡的好像昏过去一样,简直就是睡得人事不知了。他和张阿姨起初都担心的不行,还好弥月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这才打消了他们把人扭送医院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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