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得紧紧的实验服,将脸遮挡了大半的口罩,严谨到连唯一透光的护目镜都异样的保持着同一个角度的佩戴……
而某位同学,今天穿了一身黑,在一众白色之间格外的耀眼。
就算不是因为之后极有可能出现的传染性病毒,少年也迫切的想要将自己与他们之间侧底的融入。
哪怕现在是九月份,温度高达30+。
“你也不怕热。”毕竟自己也是这么屈服于大众审美的,麦克弗森·凯尔倒没起什么疑心,不过是摆了摆手,开着玩笑般特地向着那个本院的医生嘱咐。
“给lin找一件最小码的,把他包裹得紧一些。”
“lin你可要和我们一样全副武装啊,否则等下拍照你可最显眼。”
这当然是肉眼可见的好友间的调侃,尽管不免涵盖了些许的调侃,但却又十足的符合了麦克弗森·凯尔向来营造的那副耿直的模样。
毕竟林奕的身高底在那,选衣服上,男人玩笑般说的尺码自然是以他没有任何适配性的。
别说xs了,作为成功赶上青春期成长末班车的少年而言,L也不一定能够完全容纳住他的整个身体。
“凯尔先生你也别笑我,你看看你的口罩,可也没有戴对。”
少年对于麦克弗森·凯尔向来的言论早就习惯,对于他这似乎带着些挑衅的话语并没有过多的反驳,只是处于好心,多少提醒了下这位早早便扯下口罩,笑盈盈与自己聊天的教授。
毕竟,在没有真正确诊之前,谁也无法预料到这究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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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当少年真正见到患者时,哪怕已然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也不免对于面前的这个场面给吓了一跳。
患者躺在床上,面色发灰,眼睛紧闭,一动不动的,除了旁边机器上不断跳动的数值外,他似乎对于房间内突然大批涌入的人流并没有什么反应,也与一切断了联系。
其实准确的来说,躺在床上的他并没有所谓的‘脸’,在病毒的作用下,男人颜面已然由着各种起伏不平的肿块所覆盖,早早的失去了他所特有的标识。
而这也不过只是面部的其中一个临床表现罢了。
这个男人的负责医生很快的便赶到了现场,穿着严密的在一众人注视下解说起床上患者的目前状况来。
“患者长期在家务农,未接触过外来人员,在一周前因为脑出血入院治疗,后又因肢体麻痹进行了相对应的治疗,均无明显疗效……”
“在目前病情无法完全控制的情况下,该病毒通过攻击脑部与脊柱组织外的末梢神经已造成了部分组织的麻痹,且或许已引起了某些细胞基因序列的改变……”
“目前医院仅能对此进行保守治疗,通过尝试服用各种药物来暂缓病变位置的扩张。”
为了让所有人听到,医生复述病情的声音并没有控制,而那病床上的老人也能清晰的听闻现场所有人的交谈。
周原今年六十岁,除却在过去当兵的十几年生活外,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煎熬与痛苦。
这甚至连当初那颗嵌入肉中的子弹被无麻药状态下活活取出更令人绝望。
兵戎生活让周原学会了忍耐,但所有的忍耐都是基于对未来有着美好光景。
而显然,在与病毒经历了一周多的煎熬之后,老人早早的便失去了那样忍耐的欲-望。
虽然他不知晓自己不过是在家摔了一跤,却面临了如此的场景。
但日复一日的并发症与激素抗争的过程着实让老人难以忍受。
更何况,周原觉得自己已经活得足够久了,久到对于那场战役的同僚们,他的记忆已经逐渐的模糊。
“让我死……”他残存的意念通过声带的轻微震动发出了弱不可闻的声音,却似乎在嘈杂的环境之中又是那么的无法察觉。
他紧闭着双眼,原以为等待自己的又会是像往常一般专家对于自己各种疾病的推测与判断,不料却意外的听见一个年轻带有自信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放心老先生,我们会治好你的。”
这个声音十分的年轻,在周原看来,不过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便轻易给自己下了定论。
而这个空旷场所,随着林奕话语声的结束,讨论迅速响了起来,并且很快的将激烈争论的场面迅速蔓延,整个空间逐渐的变得沸腾起来。
“lin,你确定?”跟随而至的话语果然满满的都是对这个青年难以阻碍的质疑,“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敌人。”
周原活了这么久,爱出头的人见得也不少,几乎不用等原先那个声音的回复,老人便能猜到他毫不犹豫修改后的答案。
只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如他意。
“我知道。”那个青年并没有松口,语气还越发的凝重,“先取脑脊液看看。”
这也是周原第一次听到了关于自己病情如此确切的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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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黄病毒
既然应下了承诺, 那无论有无系统干扰的因素存在,林奕都必然会去选择完成这一项任务。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选择了听从韦鸿信的话, 带着一份略微有些特殊的‘物品’,一同登上了前往帝都的道路。
燕大实验室能成为韦老口中吸引少年前来的筹码, 其的总体价值自然不容小觑。
不过这位研究病毒的于教授和林奕本人并不是很熟悉,哪怕是在韦老的牵线下, 也不过半推半就的勉为其难应下了少年的请求。
当然, 借实验室也是有前提的。
比如禁止一个人独处于这个密闭的空间之中、未经允许禁止擅自使用某些仪器、每一步实验都需要经过审核……
这不过是些基础的要求,但同时也代表着少年在此期间的一举一动都不再能够独立的进行任意一步研究。
不过,在高端设备的面前, 这些对于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问题。
少年答应的很爽快, 后续的安排也进展得飞快。
不过是半天的功夫, 他人还在机场堪堪落地,申请成功的讯息便已然通过韦鸿信迫不及待的传达到了男生的手上。
林奕:总觉得有些过于顺利了怎么办?
疑虑归疑虑, 他还是迅速的拿起自己托运的密封严实的箱子,向着燕大的方向赶去。
而在那等待他的,将会是他未来一段时间内都要共同相处的一名伙伴。
巧合的是, 这个于教授名下的研究生与着林奕之间也有着不小的渊源。
虽然在少年看来,这已然成为了一个既定事实, 便无需再对此进行思考。
学长叫邹烨烁,在见到林奕之前自认为是一名天天为老板打工的苦逼研二的学生。
但当他被分配到校门口等待一个对于自己而言略微有些尴尬的人物时,十分主动的,邹烨烁在自己的简介中删去了几个字。
一名天天打工的苦逼研二学生。
林奕在脑机实验结束后转交任务的举动虽然没有动摇整个团队大部分的根基,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人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去,继续着之前未完成的项目。
邹烨烁便是其中的一员。
邹烨烁选择离去的原因也十分简单, 专业不对口。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莫名其妙就信了好友的鬼话进了这个圈子中,在一众熬夜学习的氛围下度过了半年的煎熬生活。
虽然这段日子着实令他有些记忆犹新,但作为个搞病毒的,在脑机实验室里多数也就是个打下手的活,还不如回到原先的舒适圈中混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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