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我现在要赶去医院。”
说罢,啪的立刻一把挂断了电话。
挂断之后,蒲遥知立刻马不停蹄的乘车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蒲遥知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献血的地方,然卷起了自己的袖管。
见到他的出现,医院内的管理高层几乎快要热泪盈眶了。
十分钟后,医院抽完了血。
蒲遥知捋下袖管,起身就走。
离开医院之后,蒲遥知掏出手机,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律师很快接通。
电话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开口,他抢先一步问道:“接收遗嘱的手续麻烦吗?”
话问出口,只听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纸页被翻动的声响。
好几秒的时间过后,律师才再次郑重的开口说道:“恭沉先生名下的财产较多,所以手续会比较繁琐,因为还要交各方面的遗产税,所以——”
蒲遥知头疼,只觉得麻烦无比。
“要是我不要呢?”
律师声音一顿,然后震惊又无比错愕的问,“您不要吗……?”
“嗯。”太麻烦了,就不想要了。
虽然钱多很好,但他更讨厌麻烦。
而且以他目前的存款,他已经足够用三辈子了。
律师惊讶错愕,好半天才缓过来。
从刚才的冲击中好半天才缓过神后,律师语重心长,缓缓道:“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还希望您能多考虑一下……不过,您要是坚持不要的话,您可以捐掉,或者是成立公益基金等等……”
蒲遥知只想问一个问题,“手续繁琐吗?”
律师一愣,如实的回:“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不管您是捐掉还是接收,繁琐的手续都必不可少,不过这也是为了以后能够没有后顾之忧,不出事端——”
他懂了。
他终于明白了。
他头疼欲裂,说了声我知道了,然后立即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他在号码簿里翻了翻,找到了恭沉的电话之后,立刻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终于打通。
“……喂。”
“你在哪?”蒲遥知直接开门见山,抢先问道。
电话里,恭沉的声音痛苦,在急促的喘息。
“A……市。”
虽然恭沉的声音痛苦无比,声音虚弱,但即便如此,恭沉仍然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着平静又温和。
听出了恭沉声音的不对劲,蒲遥知迟疑了两秒,最终还是出声问道。
“……你怎么了?”
此刻,电话的另一头,恭沉正瘫坐在蒲遥知位于A市住宅的房门外。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门钥匙。
他身体的温度正在迅速攀升,视线也在跟着逐渐变得愈发模糊。
恭沉还在吞吞吐吐,吐字不清的说着。
“我……要没……时间了。”
“我知道,或许……有些自私。”
“可是,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我……能不能……进你家看一眼?我很快就走。”
虽然手上已经有了钥匙,但现在的恭沉,倘若没有蒲遥知这个屋主的同意,是绝不敢踏进屋子里半步的。
他知道蒲遥知不喜欢他进到他的屋子里。
如果他真的为蒲遥知着想,根本就不应该提出这个要求。
可是他……只是想,在彻底的疯掉之前,感受一下蒲遥知的气味。
之前的那些,碎成碎条的上衣,还有蒲遥知擦拭过的毛毯,上面的气味早就已经在空气中散尽,什么也不剩了。
他所能嗅到的,只有虚无。
alpha的理智正在逐渐的消散。
恭沉话还没说完。
“你放心……我已经提前买了……信息素喷剂了。”
蒲遥知皱了皱眉。
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恭沉指的家是在哪里。
他在A市还有一套房子。
他迟疑了两秒。
他不知道为什么恭沉非要进他家看看。
至于恭沉为什么会有钥匙,这句废话他就不去问了。
听着电话那头,alpha痛苦的喘息声,他犹豫了会,最终还是应下。
“可以。”
应下之后,他接着又说了一句。
“然后你就去医院。”
那些财产他可不想要。
听到蒲遥知的第二句话,恭沉一怔。
他眼眶微热,而后低声说:“蒲遥知,我好像……一直忘了和你说一句话。”
“嗯?”什么?
alpha薄唇微掀,低低的说。
“我好……喜欢你。”
说罢,alpha再次改口。
“不。”
“……我爱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很早就开始了,只是……”alpha低低的喘息,声音压抑又虚弱,“我不想承认而已。”
蒲遥知愣住。
嘟。
恭沉将电话挂断。
蒲遥知怔愣间,另一边,恭沉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拧开了大门。
屋内,漆黑一片。
因为许久未有人生活过,所以地面上和桌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恭沉打开灯,然后在客厅内转了一圈。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以前他一直以为的,所谓的omega小男友,压根就是他可笑的幻想。
蒲遥知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男朋友。
但即便没有男朋友,也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就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蒲遥知也只会选择孤独到老。
恭沉惨淡一笑。
他视线昏沉,脚步缓慢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他喘息着,竭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满是蒲遥知的味道,他的理智的消散的速度要比刚才在门外慢了一些。
不过。
就算再慢,对恭沉而言,也不过就是从‘生命飞速的消逝’,转变成为了‘慢性死亡’罢了。
进屋到卧房内,恭沉抬脚,小心的前行。
他怕他的动作破坏了房间内的静谧和宁静。
感受着房间内的气息,恭沉瘫坐在床边,无比平和的闭上了双眼。
易感期来临,即将马上要陷入彻底疯狂的他,竟在这个房间里感受到了一丝宁静。
片刻后,恭沉再次睁眼。
再次睁眼,瘫坐在床边的恭沉,突然在他前方半米处的枕头右下角,看到了一块熟悉的布料。
他怔了怔,伸出手,将那一小块布料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
他看到了一个因为随着时间的消逝,颜色略有些发白的手帕。
虽然颜色已经褪去大半,但他还是能一眼看出,这个手帕,就是他当初在高中时,‘送给’对方的手帕。
看到手帕之后,恭沉终于彻底了悟。
……原来如此。
因为这个手帕,所以,蒲遥知永远都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
它的存在,等同于在无时不刻的提醒蒲遥知,他当初说的那些话。
说出口的话,就有如泼出去的水,永远也再不可能收回。
第098章 chapter 98
到达机场的时候, 蒲遥知事先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没有告诉恭沉,也没有告诉上司。
然而,在他抵达机场之后, 机场的工作人员见到他, 微微一笑,竟主动上前,领着他上了专机。
检票安检的手续全部免除。
专机很快,从B市直达A市。
到了A市, 蒲遥知刚下机,一辆黑色的轿车便缓缓的行驶到了他的面前。
蒲遥知一怔,望着眼前的轿车眼神有些迷茫。
在他迷茫之下, 轿车的车窗缓缓降下。
恭母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车内, 恭母对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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