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过盒子时就觉得重量不对,他有些疑惑,但没表现出来。点头轻声道了声“谢谢”后就没再开口了,反而衬得宿舍其他几人说不出的谄媚来,几个人表情一时都不太好看。
方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暮,很快又神色如常的对他们说:“你们要努力练习啊,现在可是有很多人在无时无刻关注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可不要让喜欢你们的人失望……”说到这儿时她刚好环顾一周望向凌暮,凌暮几乎瞬间听明白了她的画外音,诧异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方琳。方琳冲他笑了笑,对他们说:“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方琳走后,凌暮用后背避开摄像头打开盒子看了看,果然,眼罩下面是一部手机。他不着痕迹的把手机塞进口袋里起身下了床。
宿舍里其他五人已经自觉分配好洗澡顺序,并没有算上凌暮。每个宿舍只有一个浴室,要等五个人洗完澡最起码得要两个小时,他便套了件外套出门往集训楼走去。
明天晚上就要等级再评定了,凌暮还想再练练歌。
……还想给他打个电话。
凌暮轻车熟路的拐进二楼洗手间里把门锁上,刚把手机开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接起来就听对面笑道:“这次是真的在你身上装摄像头了,我看着你进洗手间才给你打的电话。”
其实晏秋景隔三差五要去外出拍戏,一走就是一两个月的情况常有,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对这样的两地相隔习以为常了。但以往不管两个人距离多远每一天都一样会保持联系,这还是第一次连续一个周没通过电话。
凌暮一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想他想的不行,一直被他死死压在心底深处的委屈一股脑钻了出来,他压抑着鼻间的酸楚,张了半天嘴也没能说出话来。
“宝贝儿我都快要想死你了。”晏秋景的低叹顺着贴在耳边的听筒传进凌暮的耳朵里,凌暮的克制了半天的眼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凌暮清了会儿嗓子,开口时声音听起来已经无异于常:“我也很想你……你明天是不是就杀青了?”
对面声音顿了一下,很快又笑道:“是啊,终于要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宝贝儿你在节目里表现的超棒,第一期的舞都给我看硬了……”
“……”凌暮鼻间的酸楚一下就收了回去:“……你还有没有点正经话?”
晏秋景立马收起了笑声,说:“有,”
他听到晏秋景突然严肃的语气,不由怔了怔:“什么?”
晏秋景低声说:“改天我们试试那个一字马的姿势吧。”
“……我挂了。”他无语道。
“我错了!”晏秋景忙喊了一声,接着慌慌张张道:“别挂别挂别挂!”
凌暮无声的笑了起来,故意欺负他似得说:“我要去练歌了。”
晏秋景果然哼哼唧唧委屈道:“等一下再去嘛,好不容易才能跟你说说话……”说着的眼睛无意中往平板上瞟了一眼,从直播上看到还在集训楼舞房练舞的袁来,声音一下更委屈了:“你是不是想抛弃我去找别的男人?”
凌暮哭笑不得道:“找什么男人?”
晏秋景不爽的“哼”了一声:“你们俩都在热搜上飘了一天了。”
凌暮无语道:“拜您所赐。”
“……”晏秋景一下有理变无理,干笑两声低道:“啊哈哈,你都知道了啊……不是没手机吗……那什么,我是手滑!我他妈气都快气死了还搞什么你俩的cp……你别生气啊!”声音越说越低。
凌暮说:“没生气,你给我拉票了?”
晏秋景心虚道:“……也是手滑……”
“……你是泥鳅吗?”凌暮彻底无语了。
因为外面一直在直播,凌暮不好一直待在洗手间里,两个人聊了近半个小时晏秋景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挂断前他不情不愿的对凌暮说:“那个袁来在207舞房做广播体操。”
大半夜在舞房做广播体操?
凌暮迟疑的往207走了过去。当他隔着玻璃看到袁来正对着镜子练主题曲的舞蹈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晏秋景那个毒舌怪。
虽然他更想找个安静训练室练歌,但他还是推门进去了。那个醋坛子突然这么好心告诉他袁来的位置,应该是看出来他被室友排挤了怕他一个人孤单吧。
他也不想让晏秋景担心。
凌暮自己坐在角落里戴上了耳机,袁来把舞房的音乐调小了些,两个人谁也没打招呼,各练各的。
凌暮看不下去时就帮袁来指点一下动作,
袁来听不下去时就帮凌暮纠正一下音。
晏秋景挂了电话以后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也很想你。
平时的凌暮不会这么说。
他会说,我也是。我也想你。
但从来没有用过很这个字。
“喂,小琳?帮我定明天晚上回去的机票。嗯,杀青宴我就不去了,我去看看他。”
第十四章
晚上八点准时在集训楼一楼大厅开始了等级再评定。
这场考核非常重要,关乎着正式发布的主题曲舞蹈中的站位。二次评级考核拿到A等级的选手将有资格站上中央高台最耀眼的位置,自然还会得到相对较多的镜头。
而考核结果为F的则在舞台最角落处沦为群舞背景板。
凌暮坐在角落里掏出歌词纸在心里又把歌唱了好几遍。尽管歌词他已经滚瓜烂熟了,但他还是多看了一会儿,生怕等下上台一紧张大脑一片空白。
坐在他旁边的袁来看上去似乎也有些紧张,一直在跟着正在接受考核的A班选手小幅度的摆动,顺着主题曲的舞蹈动作。
“接下来B班开始考核,有自愿当第一个的吗?”
B班选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都有些不自信。凌暮听到袁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侧过头,看到袁来在身上的蓝色卫衣上蹭了蹭手心后站起来说:“我先来。”
凌暮仰着头看了他一眼,袁来感受到他的视线低头回视他,问:“不给我加个油?”
“加油。”他说。
“你也是。”
袁来站到最前面,人群里很多人在朝他喊“加油”。他看着正前方正实时直播的摄像机,对着镜头挑眉道:“我第一次跳舞,你要是敢笑的话,给我小心点。”
话音刚落袁来同宿舍的一个男孩儿双手拢在嘴边对他喊道:“不带这么威胁粉丝的啊!”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袁来没笑,他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朝音响老师的方向打了个响指。
他大概就是那种天生适合舞台的人,站在镜头前看起来放松自如。他和凌暮昨晚一起在练习室练到凌晨才回宿舍,加上今天从一大早就起床继续练习了。他的表现和练习时基本无差,尽管舞蹈还有些僵硬,但好在歌唱的很稳。最终得到了导师们一致的认可。
“那下一个……”方pd在b班选手里看了一圈,看向凌暮时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缓缓开口道:“干脆就和袁来很好的凌暮同学吧。”她把‘好’字咬的很重,很快又欲盖弥彰的说:“啊,我的意思是从那边顺过来好了。”
凌暮知道她是在调侃最近的热搜事件,没能等他深呼吸完一个镜头就切过来,他只好站起身走到人前。
他看着面前正对着自己的镜头,抿着的唇突然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来,他说:“我第一次唱歌,想笑就笑吧。”
刚说完底下就十分应景的笑成一片,一个镜头切到袁来脸上,袁来对着镜头皮笑肉不笑道:“请大家记住这个学人精谢谢。”
话虽这么说,等音乐响起来后却底下的选手却都没能笑出来。
明明和别人跳的是相同的动作,但他凌暮就是有本事跳的比别人都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的同时甚至能让所有人忽略他因为不自信而微微颤抖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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