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希文抱紧睡袋,侧躺着看空掉的那一侧。
昨晚上临时标记完,他觉得冷,抱着任和不放,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现在想想,自己好像中邪了一样。
信息素果然是很邪门的东西,闻了任和的味道后,整个人跟喝了酒一样,都傻了,抱着任和不放,让他临时标记自己,还说了那么多丢人的话……
但是任和……
简希文抱着被子傻笑。
任和也跟喝醉了一样,咬了他的脖子,很轻很浅的一下。但那种别人的信息素注入自己腺体的感觉太独特太难忘了,简希文此刻还能回忆起那种全身发抖、血液发热的感觉。任和大概还有最后一丝理智,不敢咬得太深,只一下,很快就放开了他的腺体。
但一直舔。
一直舔简希文的腺体,用湿软炙热的舌头,来回地舔,一下下,好像猛兽在舔自己最珍爱的宝物,舔得简希文都害怕腺体会融化掉。他挣扎了的,轻轻地请求:“别舔了。”然后任和跟发狂一样,开始用牙齿咬。腺体是多么脆弱的东西,任和竟然用牙齿咬!用牙齿叼起来那一小块嫩肉,然后用舌头轻轻舔。
太可怕了。
原来任和信息素上头后是这样的。
他还以为像任和这么严肃古板的人,即使信息素紊乱,也不会失控,不会产生欲望。
他抱着任和睡觉时,任和也抱着他,还一直不停舔着、亲着他的腺体,极度迷恋他的信息素的样子。
他迷迷糊糊,在昏睡过去前问了一句:“好闻吗?”
身后只传来一个字,嗓音低沉沙哑。
“香。”
简希文坐起来,按下嘴角上扬的弧度,决定今天要很高冷。
什么嘛,他还以为任和很严肃古板,原来也迷恋他的信息素味道迷恋到不行了。三十四岁的人了,竟然还跟没见过世面的十八岁Alpha一样,疯狂舔着Omega的腺体,恨不得吃下肚子。
任和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就放在简希文旁边。
清晨的深山很冷,简希文自然而然就把外套穿上了。他叠好睡袋,鬼使神差拿起来闻了闻,果然在上面闻到了淡淡的雨后森林味道,还有玫瑰的香气。大概因为临时标记的关系,两种味道微妙地融合在一起了,玫瑰好像自始至终就在森林里发芽、开花一样,与泥土、灌木丛、树叶等等一切气味完美融合在一起。
标记时,Alpha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Omega的腺体,两者的信息素发生微妙的融合变化,Omega的信息素味道会变得与未标记时不太一样,Alpha身上也会染上Omega的味道,向别人宣告,他们是被标记/标记了别人的人。
想到这里,简希文缩回拉帐篷的手,磨磨蹭蹭从自己包里翻出颈环戴上。
一出帐篷,简希文就被清晨的冷空气激得打了一个喷嚏。
在两个帐篷中间烧水的任和立刻看了过来。
任和看上去跟之前每一天没什么不一样,穿着黑色的速干衣、登山裤,明明很丑的衣服竟然还有点帅气。
“喝点热水。”任和说。
简希文走过去,接过自己的水杯,里面已经盛好了热水。
“有点烫,喝慢点。”任和说,转过头去继续盯着钢杯里的水,好像在煮什么美味食物一样。
简希文站在任和身边,慢慢喝着水杯里的水,难得的,词穷了。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阳光与雾气氤氲一片,天空是浅金夹杂着粉色,使这个早晨,成了一个带着梦幻色彩的早晨。昨天因为大雨汹涌的山溪水,今天已经恢复平静了,显出一种宝石光泽般的蓝绿色。
简希文站着,看着这一切跟任和沉默的背,有种热意从心脏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在身体里叫嚣。
是创作的欲望。
他急匆匆跑回帐篷,翻出自己的手机。
节目组不让带手机,因为手机在山里没有信号。简希文嘴上答应了,其实偷偷藏在包里。他随时随地都带着手机,为了防止像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创作冲动。有时候灵感一闪而过,不记下来就没了。
他拿出手机录音,一边哼哼,一边抓住一闪而过的灵感,记下几句歌词。
十几分钟后,他把手机收起来。
任和才敢发出声音:“你在干吗?”
简希文还有点不好意思,没看任和:“写歌啊。”
任和惊讶:“这么快?”
简希文瞪他:“灵感来了,就是这么快!你在怀疑我?记下来,回去之后还要再修一修,润色一下。创作的事,你懂吗?!”
其实简希文现在就可以哼着歌词,改一改,但他莫名有点不好意思在任和面前唱。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里。
跟以前那种自然而然的不说话不一样,丝丝尴尬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
谁都不提昨晚的事,但是彼此都闻得到他们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变了,也能感觉到因为信息素交融,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默契,好像心灵感应一样。任和虽然一动不动、好像很沉着冷静地在烧水,但简希文就是知道他在尴尬。
那么任和是不是也知道,他那种突如其来的创作冲动是因什么而起呢?
简希文红了脸。
临时标记的效果,大概过个十天左右,才会渐渐消失。
水烧好了,沸腾了十分钟。任和熄了汽炉的火,将热水装进摄像师的水杯里。
简希文想找个话题改变空气中的尴尬,随口问道:“摄像师还没起?”
“低烧了。”任和说。
空气又安静了。
为什么低烧,因为被动发情、信息素紊乱了,但找不到对象……
他们两个昨晚信息素也紊乱了,但是,他们互助了一下,此时神清气爽。只有可怜的摄像师,被发热折磨到起不来。
三个人吃完压缩饼干的简易早餐,无所事事等着节目组联系他们。因为摄像师还在低烧,简希文跟任和也不敢走远。
简希文在周围走了一圈,发现小蓝山的风景真的很漂亮。坐在山溪边,看着蓝绿色的山溪水,就可以看一天。
摄像师扛着还剩最后一点电的摄像机,坚强地拍了几段简希文活动的视频。让简希文拿着钢杯,走到山溪边装水,回来点燃汽炉烧水。又让他拿出电话,假装跟节目组联系。总之,摆拍了一堆素材。
简希文竖起大拇指:“你真是个人才。”
低烧的摄像师瘫倒在帐篷里,嗓子都哑了:“谬赞谬赞。”
三个人一直等到八点半,节目组派来的救援人员终于到了。今天天气挺好,小蓝山管理处表示到下午就能修好独木桥。在此之前,先用无人机给他们带过去最紧要的抑制剂。
简希文到昨晚断掉的独木桥边拿了无人机上面绑的东西,回来打开一看,发现是抑制剂跟摄像机的电池。
摄像师吃了抑制剂,过了一会就恢复过来了,给他的摄像机装上新电池后,整个人简直生龙活虎。开始按照总导演研究出来的新脚本,让简希文在山里走来走去,准备拍一段野外生存的惊险片。
这一天就在拍摄中过去了。因为不需要应付队友,简希文今天在镜头前反而轻松多了。他拿出来拍MV的劲头,随性拍了一天。
下午五点多,任和领着两个已经找不到方向的人,来到昨天断掉的独木桥边。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跟小蓝山管理处的人已经在对面等着了,甚至还有于正豪跟田慧欣。
独木桥已经修好了,但简希文有点心理阴影,最后在任和的陪同下一起过了桥。过桥后,于正豪跟田慧欣迎上来,一边吸鼻涕一边围着简希文问过不停,“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昨天吓死我们了”。
摄像机拍着呢,简希文一脸最温和亲切的笑容:“我没事,没有受伤,有点擦破皮而已。”
拉起裤腿一看,简希文的小腿处蹭破了一大块,红肿狰狞,看上去有些可怕。这是昨晚桥断时,任和奔过来抱着他,飞扑到对岸,落地时蹭到的。但是任和已经拿消炎药水喷了一遍了,疼不怎么疼,看上去挺唬人。
于正豪跟田慧欣本来一肚子埋怨准备阴阳怪气发泄出来,看见简希文的小腿,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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