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你帮我看看。”李骄阳指了指自己的枕头,“感觉压着什么东西,特别不舒服。”
申翼说:“你自己看。”
李骄阳说:“我一动头就疼。”
申翼无奈,他纵使不愿意也没办法跟一个病号儿计较太多,只能认命的弯下腰给李骄阳检查枕头。怎料他刚俯下身,李骄阳就手脚并用的抱住了他,动作快的让他怀疑李骄阳是不是压根儿没事儿。
“你!你放开我!”申翼整个人扑在了李骄阳身上,对方抱的死,他没什么挣扎的空间,只能黑着脸斥责,“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该跑了。”李骄阳无耻回答。他用手环着申翼的脖子,仰头去亲申翼。申翼不如他脸皮厚,纵然病房里没被人他也受不了,连忙说:“你别这样儿……”
“那我不亲你,抱抱你可以么?”李骄阳在申翼耳边小声的说,“我以前也抱着过你,不过我现在感觉很不一样。”
申翼忍不住问:“有什么不一样?”
“男人的身体真的很硬。”李骄阳回答。
听了这答案,申翼很想一拳打爆李骄阳狗头扬长而去。
“不过。”李骄阳说,“就算你是块又硌又硬的石头,我也愿意抱着你,把你放在心上。”
申翼以为这是直男最后的求生欲,没想到李骄阳还有下文:“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能说出来这么恶心的话,天啊,真是太恶心了。”
……直男是泥潭。
“不过说出来的时候,感觉也没那么差。”李骄阳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会世界末日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反而还挺轻松的。原来我也很喜欢你啊小鸟……”
“你还是闭嘴吧。”申翼说,“太OOC了。”
李骄阳还是那个姿势抱着申翼,申翼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就枕在李骄阳胸口上休息,画面本该十分静好,可病房门被推开了,张春强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那么快,看见这场景当场愣住,随后大喊道:“我操/我要瞎了!你们两个狗男男!”
“张!春!强!”李骄阳也大喊,“你怎么回来这么快?”他的手却松开了申翼,好叫申翼至少有个比较正常的姿势面对张春强。
“外边冻成狗,我买了点吃的赶紧跑回来了。”张春强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趁热赶紧吃!”
“哦。”李骄阳慢悠悠的坐起来,跟申翼说,“你喂我。”
申翼说:“我扣你脸上怎么样?”
张春强说:“别,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扣他身上不如喂狗。”
即便是病号,李骄阳也是非常没有地位的,他慢吞吞的拿起饭盒,吃两口看看申翼,可怜巴巴的。申翼最受不了这种,干脆背过身去不理李骄阳做戏。
“行李找回来了么?”张春强问。
“说是在找,不过机场那么大人那么多,一时半会儿也未必有什么结果。”申翼说,“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有条限量版的裙子……哎,算了算了。”
张春强也扒了两口饭,看了看时间说:“一会儿咱俩就走吧,医院晚上除了陪床的就不让呆着了。”
李骄阳说:“那好歹也给我陪个床吧。”
“就你?”张春强说,“要不是医院这两天有空床位人家大夫都不让你住院!你也就今儿躺一宿,没什么问题明天就能滚蛋了。一会儿我和申翼走,你要是敢叽叽歪歪,我立刻马上给你们家人打电话说你疯逼了。”
“别,哥,我错了。”李骄阳赶紧求饶。
医院每天都有固定的探病时间,过后病人就要休息了。其他床的病人散步回来,申翼他们也不方便多留,把饭吃完就在李骄阳不舍的注视下离开了。
这还没出医院大门呢,李骄阳就开始疯狂给申翼发信息。他这个人撒起娇来本身就特别嗲,腻腻歪歪的给申翼恶心的不行,顿时觉得自己手机都油腻了许多。
“你们这算是怎么着?在一起了?”出租车里,张春强开玩笑的问。
“我不知道。”申翼说,“我也没想好。这……这算什么事儿啊……”
“就是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那么简单的事儿啊。”张春强说,“怎么着,难道你还觉得需要点什么铺垫么?先来二十几集倒追虐恋,再来二十几集心理斗争,最后再来二十几集欲擒故纵才算完整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他仅仅是为了想让我留下编瞎话骗我。”申翼叹气,“或者是可怜我。”
张春强无语,心说李骄阳那个大脑皮层连点褶皱都没有的傻逼还能想到这些弯弯绕绕的?他就是脖子以上顶了碗卤煮,脑袋长着就是长点身高外加好看,没别的用处了。张春强叹气,觉得申翼也是真是被直男给折腾惨了,疑神疑鬼的。李骄阳不知情的时候求而不得,现在求到了,自己反而没了自信,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说到底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觉得你不用想那么多,李骄阳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张春强说,“我曾经有一个朋友因为工作压力导致抑郁,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去了很多次医院吃了很多药,有几次差点自杀,家人朋友都很担心他。但是有一天,他就忽然好了。我问他为什么,他就说他老师生病去世了,他背着家人去参加了老师的葬礼,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好晒在他的身上,他就仿佛一瞬间豁然开朗了,好像什么都想开了。虽然这么比喻也许不恰当,但是我觉得,意识到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应该跟这个差不多,都是一瞬间产生的,不需要什么过度和心理建设。没有理由,就是这么的简单。所以你也不用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活在他爱你你爱他的这一刻不好么?”
“……”申翼看向张春强。
张春强笑道:“苦苦求了这么久才到手,不好好睡一睡怎么够本呀。”她笑的邪恶,申翼一阵恶寒。她又补了一句“开玩笑的”,申翼都没办法从这个梗里走出来。
他晚上一到家,李骄阳就跟在他身上安了监视器一样消息狂轰滥炸,就中间洗个澡的功夫都能刷出去好多。申翼这惊心动魄的一天着实没什么真实感,躺在穿上就犯迷糊,拿着手机就昏过去了。次日一大早天蒙蒙亮,李骄阳就给他打电话叫他起床。
“我操/你妈李骄阳!听见了没有!我操/你妈!”申翼困疯了一样的对着手机大喊大叫,然后一挂,继续闷头大睡。
李骄阳是自己办的出院手续,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自己一个人溜达着就回家了。他确定申翼暂时不会离开北京,就转而先去联系谭明晖,表明自己出了点事故所以耽误了,叫他别生气,他这就去找他把合同补了。
本就是个签字的事儿,这又不浪费多少功夫,跟谭明晖商量了个时间就过去了。大功告成,完事儿就等着打钱了。
工作上的难题基本已经解决,李骄阳现在只剩下再跟申翼磨叽磨叽了。他从医院出来之后,虽然给申翼发消息申翼会回复了,但是他仍旧不知道应该以什么姿势去找申翼。跟男人谈感情他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总觉得不应该跟对待姑娘一样那么处理。
他旁敲侧击的从张春强那里打听了打听申翼的动态,张春强只说申翼没走跟家宅着呢,剩下的她也不知道,并且表示不想跟李骄阳对话。
撑歧视,反同志。
李骄阳同志表示,张春强这就是赤裸裸才羡慕、嫉妒和恨。
张春强冷笑。
因为实在没什么好的见面契机,李骄阳只能跟申翼暂时谈起了“网恋”,内容非常简单,每天问候早中晚,顺便给申翼点外卖点下午茶。
约莫几天之后的某个星期一,这个平静被打破了。
周一的早上所有人都无精打采一脸想死的样子,冲咖啡的冲咖啡吃早饭的吃早饭,糜烂的可以。正在梦游之际,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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