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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轻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递过去，程景曜接过，藏到身后，又伸手：“这个回家拆，我要看吞吞给你的礼物。”
叶云轻无奈瞋他一眼，正要递过去，吞吞蹦跶着抗议：“要爸爸拆，爸爸拆！”
程景曜收回手：“行，让你爸爸拆。”
叶云轻打开吞吞送的深蓝色礼盒，白色衬布上躺着三条黑绳手链，尺寸两大一小，分别挂着一个小巧的银色吊坠。
程景曜和叶云轻对视一眼，微讶：这个礼物实在超出他们的预料，也不像吞吞这个年纪能想到的。
难怪那天大哥说吞吞没有乱花钱，他确实很认真地挑选了礼物。
“我来我来！”吞吞踮起脚抓叶云轻的手，叶云轻忙弯下腰，让他够得着。
吞吞把手链取出来，挨个分配：“小叶子（银杏叶吊坠）给爸爸，小橙子（圆橙子吊坠）给大爸爸，小雨滴是我的。”
然后朝叶云轻伸出小手，“爸爸帮我戴。”
叶云轻解开绳扣，替吞吞系上他的小雨滴手链。
吞吞臭美地甩甩手，肉肉的脸颊两侧酒窝深陷，又看向两位爸爸：“爸爸也戴。”
叶云轻和程景曜对视一眼，分别将手链带上，直播镜头拉近，给了一家三口一个手部特写。
吞吞仰头看向两位爸爸，“爸爸，手链好看。”
叶云轻微笑：“嗯，手链好看，谢谢吞吞。”
吞吞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程景曜。程景曜：“好看，谢谢吞吞。”
弹幕：【啊啊啊啊吞宝太贴心了叭！好有寓意的礼物！】
【端水大师小吞吞，说是给爸爸的礼物，其实大爸爸和自己也有份。】
【应该是大人建议的，小孩子想不到这些寓意和谐音梗。】
【但是也很有爱啊，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蛮好看诶！吞宝突然正常的审美我竟然有点不适应/狗头】
【我怀疑前面那条领带是吞吞故意坑曜总，我有证据！】
【吞宝这次都不问爸爸们喜不喜欢了，直接强调：手链好看，爸爸你说呢？】
【哈哈哈哈吞宝学精了。】
【小叶子和小橙子我理解，但是吞吞为什么是小雨滴？不应该是小小橙子或小小叶子吗？】
【因为我们吞宝大名叫程接雨呀。】
【？？？我怎么不知道？】
【节目第一次预热直播，曜总亲口说的：我儿子程接雨，小名吞吞。】
【程接雨？婕妤？娘娘？！】
【哈哈哈哈哈谐音梗扣钱！】
台下，徐成翼看着这和谐友爱的一家人，牙酸得狠狠灌下不知第几杯红酒。
上回被程景曜刺激了两句，他回去后还真的生出了几分找对象的心思。
比他小十岁的小子都夫崽双全了，他还是孤家寡人、孤枕难眠，面对空荡荡的家，突然很不明白这些年不眠不休、摸爬滚打的意义。
以前可以说是为了梦想，为了钱，可他现在什么都有了，心底为什么还是空落落的？
找一个契合的伴侣，真的会更幸福吗？
这个念头就像一个色香味俱全的大饼挂在他眼前，让他一个死寂的心蠢蠢欲动。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是早些年大环境不友好，他的工作性质又不允许他随心所欲，后来则是忙于工作分/身乏术，精神上又一直被失眠困扰，压根没有心思找对象。
但是现在，他也许可以慢下脚步，好好想一想。
程景曜那小子做人不怎么样（？），运气倒是好，玩泥巴的年纪就定下了对象，怪让人羡慕的。
他端起服务生加满的酒再度一饮而尽，正准备再添一杯，旁边突然横过来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腕。
“少喝一点，徐老师。”
酒意微醺的徐成翼抬头，面色微红，眼神有几分迷离，看向身旁开口的青年，唇边勾起一丝浅笑，显得姿态和神色更加风流倜傥，“付序清？”
青年点头，自作主张将他的酒杯换成水杯，“这酒后劲大，您缓一缓。”
徐成翼盯着他瞧，仔细描摹他面部的轮廓，对方很年轻，眉眼俊秀，笑容温润谦和，很温暖，很熟悉……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抓住付序清的手腕，“我是不是……听过你唱歌？”
付序清眼睫微颤，莞尔道：“我发过几张专辑，不知道徐老师有没有听过。刚刚我也唱了，应该也算吧。”
徐成翼看着他唇角那抹笑容，很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
红酒的后劲上来，脑子一团浆糊，他狠狠皱了皱眉，松开付序清，抬手揉揉额角，语气里略带一丝烦躁，“抱歉，以前没听过。”
付序清唇角的弧度一僵，收回手转过身坐直，不再与他交谈。
作为歌坛新星，付序清出道时间虽然不长，但短短几年就包揽不少影视歌曲的主题曲、插曲创作，原创专辑也几次登上音乐平台热销榜榜首，作为同公司的前辈，徐成翼却说没有听过他的歌，未免也太伤人了一点。
可真正令付序清心里不是滋味的，并不止这一点。
这回轮到他举杯猛灌红酒，倒忘了刚才自己还说这酒后劲大。
酒量不佳的他很快有些上头，起身离席去透气。
等徐成翼从混沌中回过神，猛然想起什么，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说法和语气不太对的时候，旁边的座位已经没有人了。
“……”
他不是没有听过他的歌，只是因为一年365天有300天都在拍戏跑通告、剩下65天在家里瘫很少去公司，也不关注没有合作关系的同行动态，所以一直没有将人和歌对上号。
更没有想到……
程景曜最终没有拆叶云轻的礼物，保留着这个悬念，在弹幕的挽留中宣布晚宴和直播结束。
他和叶云轻一块送宾客离开，来到王潇和徐成翼这桌，“你们回去还是留下？回去的话酒店前台可以帮忙联系代驾，留下的话我这里有房卡。”
王潇：“我送那几个练习生回宿舍，徐老师你呢？”
徐成翼朝程景曜伸手：“给我一张房卡。”
又环顾一圈，问：“付序清呢？”
王潇：“好像去洗手间了，这么久没回来，不会是喝多了迷路了吧？”
程景曜：“我让服务生去找一找，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徐成翼却道：“我去看一下，房卡再给我一张。”真喝多了就也留下来住。
程景曜递过去，看他也有些微醺，道：“我叫服务生给你带路，找到人说一声。”
“嗯。”徐成翼揣着两张房卡，跟着程景曜叫来的服务生离开。
送完宾客，程景曜和叶云轻一家也就近到楼上套房休息。
吞吞这个小家伙又拉着盛云霄作陪，双胞胎哥哥姐姐已经体验过一回和吞吞同睡，对此兴趣大减，跟着自己爸妈去了另一间套房。
吞吞因为最近和盛云霄玩得多，就算不见面也经常打电话，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像个学人精。听说哥哥已经会自己洗澡，他也跃跃欲试。
在叶云轻帮他放好水，将衣服、毛巾、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放在小架子上摆好之后，直接将两位爸爸推出浴室，不许他们在一旁指导。
“我自己可以。”吞吞认真强调，企图关上了浴室门。
叶云轻抵住门，好意商量：“那你不要锁门，如果有搞不定的地方，一定要叫爸爸，好不好？”
吞吞点头，然后立刻对盛云霄招招手：“哥哥快来。”
一起洗澡呀。
程景曜：“……”不可以！老子不同意！
当然他也就是心里抗拒一下，不至于真的把小孩子之间的相处刻意放大。
就连他自己五岁过家家时要三岁的叶云轻给自己当新娘，其实也只是童言无忌，压根不明白婚姻的意义。
真正从竹马变成爱人，还是在长大开窍以后。两个小崽子还早得很呢。
比如现在，大人就可以在两个崽子安顿躺下之后，把老婆拐回房间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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