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却摇了摇头:“也许认识,我也不知道。”两个人转了一圈,赵岭的手并没有扶在白棠的腰上,手与腰之间还隔着一厘米的空气。
“你不是骗我的吧?”
“当然不会。”赵岭笑着后退一步,“你是白渠的妹妹,自然也就是我的妹妹,哪有做哥哥的欺骗妹妹的?”
白棠深吸一口气,半晌肩膀一松:“好吧,那我祝福你们。”
这时,适时的一只手牵起了白棠,将停下的小公主重新带入了旋律之中。而他换下来的舞伴自然就和赵岭跳在了一起。
赵岭一偏头却是一愣,看着眼前的西装,瞬间手不知该搭在何处。
再扭头看向白棠的方向,白棠对面的人将微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揪,明显是白渠。
赵岭哭笑不得,虽然他很感谢白渠救他于水火,但是怎么给他换了个男舞伴呢?
这比跟白棠跳舞还让赵岭不自在。
但站在他对面的人似乎很坦然,手搭在了赵岭的腰上。
赵岭想退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对面那人的唇上。
淡色的薄唇,棱角分明,看上去就是一个寡情的人。
但赵岭的手还是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因透过面具往外看,就像真的隔上了好几层。
沉默的华尔兹,沉默的两个舞者。
有人注意到了他们都穿着西装,善解人意的想要跟他们换一个舞伴。
可无论是赵岭还是有着一个薄唇的沉默舞伴,都仿佛没有看见那发出邀请的一只只的皓腕。
一曲毕一曲起。
场上的人离场又入场,周围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似乎只要他们两个仿佛感受不到疲倦。
头顶的灯光也如梦如幻,从明亮到昏暗,再到灯光熄灭,只留头顶繁星。
终于,更耀眼的光芒使他们终于停下了已经疲乏的舞步,抬头看见皓月高升,此刻生日晚会的主角正站在皓月之下。
“你看,星星淡了。”
“当月亮升起的时候,人们就不再需要星星了。”
赵岭本能伸手去抓,却没能抓住那截衣袖。
肩膀相依的温度也骤然消失,只有一个冰冷的硬物被塞入了他的手中。
赵岭伸手摩挲着背面尚存的余度,在所有人都抬头赞叹时,只有他低着头借着微弱的光看着手中的铁灰色金属面具,喃喃自语道:“可谁让我偏偏就只喜欢星星呢。”
作者有话说:
白渠:我磕的cp要be了怎么办?交换个舞伴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急,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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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0字呢,叉会儿腰——
这个月真的超级忙,平均一周1.5个庭QAQ内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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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生日礼物
【过去的三十多年也只出现了一个赵岭而已。】
“你摆脱金承业就是为了在生日前一天自虐?”
白渠边说边走进这个全黑的房间, 这个房间有着一整面的落地窗,将一楼一览无余:“不过。”白渠耸了耸肩,“我们这些当朋友的确实是不够格, 若不是赵岭说,我们都不知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也没给你准备蛋糕和礼物。”
“是今天了。”简少钧看了一眼手表, 他的目光落在一楼,喃喃道,“我已经收到了我的生日礼物了。”
白渠不傻,自然知道简少钧在说什么,只是他实在想不通简少钧自虐的原因。按他的说法,金承业无非就是不想简少钧抢家产, 那简少钧写一份自愿放弃的文件不就行了?反正简少钧本来就无心金家。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哪怕简少钧无心,也得金承业相信才行。
可赵岭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吗?难道金老爷子这么传统的人会把掌舵人的位置给一个打算跟男人相伴一生的人吗?
世家之中姻亲极重, 否则金承业也不会在还没有玩够的情况下强抢简少钧的未婚妻, 便是不希望简少钧得到陈家的助力。当然现在的金承业或许异常后悔这一举动, 毕竟努力宣传陈家的家底他们这些朋友功不可没。
想到这里, 白渠突然心头一颤:“你……当时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什么?”简少钧终于收回了恋恋不舍的目光, 楼下已经曲终人散,人逐渐稀少, 而他惦记的人也已经走出了大门。
“就是, 陈贻的事。”
简少钧偏头看向白渠,虽然隔着夜色,但白渠莫名地觉得后颈发凉, 想要吞回自己的话但又考虑到自己送上的那场蒙面舞会, 大概是功大于过的吧?于是白渠壮着胆子说道:“你当时对陈贻那么好, 是故意的?”
“好吗?”简少钧语气淡然,“也许吧。”
白渠觉得如果简少钧有500个心眼,那他们加一起就是499个心眼。
所以打心底里他都不相信简少钧是无心的。
“原本我是觉得好的,但是现在觉得比起你对赵岭那差得十万八千里。”
简少钧静默了一瞬,半晌苦笑了一声:“我对他哪里好了?”
白渠:“……”行吧。
简少钧知道白渠不信,但他没有解释,只是因为在他看来他似乎带给赵岭的只有一份他本不愿意签署的合同和他本愿意踏足的深渊,是痛苦疾病还有失意。简少钧知道他今天不该出现,至少不该出现在舞会之上。但是看见赵岭和白棠起舞的时候,简少钧没能控制得住,等他理智回笼时,已经站在了赵岭的面前。
他最终还是没有舍得离开,每一曲简少钧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曲。直到星河黯淡皓月高升,简少钧取下了面具,金属的面具映着自己的身影,而简少钧在上面看见了嫉妒和卑劣的自己。
赵岭,需要的是月亮,而不是星星。
就算是星星,也应当是天上最明亮的启明星,而不是晦明晦暗深埋于夜色或许终将坠落的星。
白渠也不问他了,自顾自地说着:“你当时让我们去吹捧陈家的家世,帮他抬轿,应该不是为了陈贻吧?”
“怎么不算呢?”简少钧笑眯眯道,“她想嫁入金家当大少夫人,我只是帮她如愿而已。”
仔细把当年的前因后果一联系,白渠只觉得自己的脊背渗出了一层冷汗,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所以简少钧是故意表现出对陈贻好,为了引金承业与之相争。再让朋友为陈家抬轿,给金承业必须横刀夺爱这件事加了砝码。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陈贻会和金承业结婚?”
“我可没这么说,我不过是搭线的人,全靠他们两个自己努力。”简少钧在黑暗中笑了一声,“我本意只是想以此和老头子谈条件让我自由地不结婚。当然他们结婚我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天作之合,般配。”
白渠第一次知道般配这两个字听着这么让人后怕,也许这两个人至今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简少钧的陷阱。也许一个还在自信于自己抢了弟弟的女人,另一个还沾沾自喜庆幸没有选一个没有继承权的异姓少爷。
这么一想,白渠倒觉得简少钧也没有说错,或许他才是维护这对夫妻的感情的纽带,不管陈贻出了多少次轨,也不管金承业家暴几次,也许当他们想起简少钧,离婚的冲动就会被压下去。
面对共同的敌人,就算是有嫌隙那也是先站在一个战线上。
想明白这一层后,白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原本他以为简少钧的在意是有多有少。而现在他却能够确定,也许简少钧这辈子仅有的在意都给了赵岭。
若他们分开……
白渠不觉得简少钧能再喜欢第二个人。
毕竟过去的三十多年也只出现了一个赵岭而已。
“其实他对你……”白渠知道简少钧有他的顾虑,但他还是想说一句赵岭的想法。
只不过简少钧没有听完,他与白渠擦肩而过时,白渠清晰地听见简少钧说道——
“他不该对我,他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那如果他不想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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