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奕这孩子打小就机灵,看到这儿,察觉不对劲,想了想,悟了,改口道:我刚开玩笑的,孟啸春再怎么也不至于真下料,而且还白买这么多东西
苟奕明知故问:妈耶,他居然为你做早饭!想都想不到!为什么啊?
路少延虚伪道:我怎么知道
苟奕:答案只有一个,他真的爱上你了,路少
终于看到了想要的答案,路少延彻底舒坦了,拿起三明治,一边美滋滋地吃,一边在群里继续装傻:就一个三明治而已……
苟奕:那可是孟啸春啊!走路上小孩摔了他都不会去扶的!
路少延:其实他倒也没到那份上,遇到了应该还是会去扶的……
这话说出来,他其实不太自信……额,应该……就,应该会吧……额……
苟奕换个方向吹:我老公都没给我做过呢
路少延敏感地拒绝:你不要拿孟啸春和那个抠男相提并论
苟奕:……
苟奕不干了:路少,我刚给你捧了这么久的场,你可以稍微礼尚往来一点嘛?我们商业互吹不好吗?
路少延才不跟他商业互吹,毕竟自己这边不用吹,都是事实,而苟奕那边就很坑爹了:你自己说那个家伙给你做过什么?
苟奕: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啊
路少延:就孟啸春这性格还给我做早饭呢
苟奕:你每个月给他一万啊
路少延:……
胡鹏眼见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怎么就说到这里了?苟奕你还没吃早饭吧?先去吃吧。路少也是,先吃早饭。
苟奕立刻顺着台阶下:嗯嗯
路少延悻悻然地吃完了早饭,听到门响,抬眼一看,又愣了。
孟啸春换了鞋,把怀里的大束鲜花放到客厅茶几上,走回来收拾餐桌。
早餐路少延没吃完,剩了大约1/4的三明治。孟啸春直接拿起来自己吃了,然后把碗碟拿去池子里,打开水,洗起来。
路少延瞳孔地震!
他瞪着孟啸春的背影,人都傻了。
刚刚是幻觉吧?!孟啸春不会是真的……不可能吧?!
孟啸春买花已经比孟啸春做早饭更奇观了,孟啸春吃他剩饭这事儿不比孟啸春买花还要奇观一万倍?!这是一万块钱就能有的效果吗?!
路少延不信。
孟啸春再缺钱,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做到这地步啊!
他都不敢去群里说了,因为这事儿属实是骇人听闻!苟奕和胡鹏不会相信!说出去谁都不会信!要不是他亲眼看到,他也不信!就算他亲眼看到了,他现在还是有点怀疑那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路总(路黎芝)让张秘书去收购雄黄厂了。
第55章
孟啸春将洗好的东西放到沥水架上, 拿着抹布和清洁剂过来擦餐桌,停了一下, 微微抬眸, 看着路少延,面无表情地问:“还不出发?”
路少延回了神,但没完全回过来, 呆呆地看着他, 问:“出什么发……啊。”低头看看手机,是要走了,忙站起身, 去玄关换鞋。
他怀疑自己现在陷入某种幻境了,得出去晒晒太阳清醒一下!
“等下。”孟啸春说。
路少延才不等, 死命把脚往运动鞋里塞,但越是这样越塞不进去。
所以说脱鞋的时候不要图方便不解鞋带!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 想穿的时候穿不进!
路少延忙蹲下身, 火急火燎地把鞋带扯开, 终于穿进去了, 再争分夺秒地系上, 然后腾的起身——
孟啸春已经来到了玄关, 就站在他面前。
吓得他后退一步,背贴在鞋柜上, 惊恐地直面这个不对劲的孟啸春!
孟啸春淡淡道:“赵炫说中午不回酒店, 我就只做晚饭了。”
路少延震惊地问:“你为什么要做晚饭?!”
“气温太高, 节食容易中暑。”孟啸春说。
哦,是这样的……是个屁!我问的是这个吗?!路少延问:“你突突突然……干什么啊?而且为什么你跟赵炫说上话了?那你也见过周天了?你怎么见到他的?你去敲他门了啊?你怎么说的?”
赵炫, 外号炫哥, 周天的首席助理, 可以说是半个经纪人。
“走廊上遇到的,他主动搭话,想签我当演员。”孟啸春平静道,“我说我是你——”
路少延要窒息了。
“——保姆。”孟啸春说。
路少延到底是喘过这口气了,下一秒,问:“他信了?”
“不知道。”孟啸春说。
路少延又开始呼吸困难。他艰难地问:“那周天……”
“不知道。”孟啸春说。
“是他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路少延问。
孟啸春说:“后者。”
“……行吧。”路少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就跟他说,你暑假没事,过来陪我玩的。你……你自便吧,想怎么就怎么吧。其实我就多余说这一句,反正你从来都是想怎么就怎么……随便你了。有什么事儿就跟酒店报我名字和房间号,要不就直接打给我。酒店要你登记的话,你就去登记一下身份证,钱你不用管,只要是酒店内的开销,都让他们记账,最后一起结。”
路少延说完,沉默了一小会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小声问:“你……算了,没事。”
他本来想问,孟啸春今天买的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要找他报销,还有做饭这些怎么算钱。
但是,还是觉得不要问了。
算钱就算钱吧。
能用钱买来这么好的幻境,也不是不行。
反正,从一开始,他俩就是这样的关系,不是吗?
可能,孟啸春跟齐安源断掉关系,也不是因为有多真心喜欢他,只是觉得木已成舟,没必要耽误齐安源罢了。没人规定孟啸春就不能摆烂、自暴自弃。
“你想说什么?”孟啸春看着他,问。
“没什么,我要迟到了,赶紧走了。”路少延说着就转身要开门。
孟啸春的手臂从路少延肩头越过去,按住了门板,又问了一遍:“你想说什么?”
路少延不理他,自顾自拧门把手,扯了扯,门被按得牢牢的,扯不动。
“我要迟到了,你干什么啊?”路少延埋怨道,“松手,不然扣你钱啊!”
孟啸春冷不防地问:“嫌我花你钱了?”
“……”
怎么看出来的啊?!不,不是,不是嫌你花我钱了!而是……
路少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屋里安静了半晌,孟啸春说:“我以后会还给你。”
“不是这个意思。”路少延低声说。
“那是什么意思?”孟啸春问。
“没什么意思。钱给了你,就是你的,不用你还。说好了给你的,我还要回来,那我成什么人了?比抠男都抠。”路少延小声说。
“我无所谓。”孟啸春说。
“得了吧……别说了,我真要走了。”路少延说。他没把孟啸春的这话当真,他知道孟啸春现在需要钱。
孟啸春沉默起来,视线一直落在路少延的耳垂上。
路少延有耳洞,偶尔会戴样式很简单的小耳钉,昨晚戴了,今天也戴了。
根据孟啸春对“普通人”“正常人”的认知,确实普遍存在人为悦己者容的情况。
路少延等了一小会儿,转过身来,伸手推了推孟啸春:“哎呀,你别抵着门了,我要出去。”
孟啸春的视线移到他眼睛上,忽然低了低头,倾近了一些,欲言又止。
“普通人”“正常人”,譬如说那个K,在这个时候,大概率会凑过去装模作样地闻一闻、夸一夸,或调侃两句,或借机亲热亲吻一下。
孟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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