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自杀?”
顾寒舟蹙眉。
他翻阅着手机里助理传来的资料。
他对这位过往的白月光深刻了解得越深,就越来越觉得,他以前真的不了解裴夙月。
裴夙月脸上温柔的面具一戴,谁也不会知道,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贵族小公子,竟然是当年阴郁孤僻不爱说话的少年。
“是的。毁容自杀。”助理咽了咽口水。
他在搜寻裴夙月这些资料,越挖越深就越触目惊心。
“当年,裴夙月的皮肤被铁烙得毁了容,又跳了楼,裴家人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但是脸毁了,他执意拿着一张照片,想让医生给他做成照片里的模样。”
“哦,那张照片,我用了特殊手段让医生给我了。”
“是这个,顾总,您收一下文件。”
顾寒舟接收助理传来的文件,点开大图。
少年瞳孔漆黑,笑容温柔,帅气无比。
顾寒舟瞳孔收缩,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就是少年时期的苏以尘。
照片里的苏以尘笑得很温柔,眼睛里有光,犹如温暖柔和的阳光,照耀着人心底最阴暗的深处,治愈着满目疮痍的心扉。
这样温柔的苏以尘……
顾寒舟恍恍惚惚地望着这张照片,眼眶蓦地通红,一滴眼泪滴落到照片上,他自嘲了一声问道,“所以……裴夙月曾经照着苏以尘这张照片整过容?”
“是的。”
助理冷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顾寒舟握着手机里的这张照片,手开始不停地颤抖,他死死地盯着照片里温柔轻笑的苏以尘,一股没由来的悲伤席卷全身。
照片里,苏以尘那温柔的眼神与勾起的唇角,让顾寒舟整个人犹如触电一般,找到了当初心动的感觉。
是的。
当初,他会头脑发昏喜欢裴夙月,是由于裴夙月当年的顶替让他对裴夙月有了好感。
但是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裴夙月笑起来的模样温柔而清浅,让他有一股心动的感受。
可是——温柔只是裴夙月戴上的伪装面具而已。
裴夙月本性恶劣阴毒无比,甚至会有性格缺陷。
他本性不是这个性格,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笑容??
他模仿的对象,自然是苏以尘。
而顾寒舟当初却沦陷在了裴夙月那伪装模仿苏以尘的笑容上,心心念念,无法自拔。
所以他才会见到苏以尘的第一眼,看到苏以尘的第一眼,心会剧烈的跳动。
后来……苏以尘在顾家,伪装模仿的那些模样,之所以劣迹,是因为苏以尘一直以来都在模仿一个不存在的白月光。
苏以尘一直在伪装别人。
顾寒舟眼眶通红,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识人不清,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一步步推开了苏以尘。
“裴夙月整容之后,的确与苏以尘有几分相似。他找了人监视苏以尘的一举一动,让人偷拍苏以尘的照片,监控苏以尘的生活——他自己也一直在模仿苏以尘的行为,笑容,出处事风格。”
“裴夙月就连喜欢的东西,也与苏以尘的喜好高度相似。”
助理一边说,一边头疼的捏了捏额头。他为老板这段复杂的三角恋关系捏了一把汗。
顾寒舟双眸猩红,不禁觉得自己可笑,太可笑了。
他将裴夙月奉为白月光的行为可笑,
他又找苏以尘为替身的行为更可笑。
苏以尘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是独一无二的自己。
“还有呢?继续说。”顾寒舟哑着声音继续问。
助理有点担心顾寒舟的情绪状态。他犹豫片刻,继续汇报道。
“裴夙月出国后……被他的父母送去了一家国外医院………额,由于国外的信息难找,所以不太齐全。”
“总之,裴夙月进了两年的医院治疗,不知道治疗的什么,资料上显示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从医院出来后,就以一己之力策划倾覆了裴家的势力。”
“他的父亲以及后母,在国外那场势力斗争中,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助理越说越觉得这其中很奇怪。
他蹙眉,喃喃道:“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呢?总不可能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顾寒舟目眦具裂,他抓住了这一个重点,裴夙月有精神疾病,他有可能会伤害到身边的人。
这样一来事情就严重了。
他与苏苏在一起,会不会失控伤害到苏苏?
顾寒舟越想越担心,脸色越来越严肃:“你去国外查,仔细查!把国外的所有关于裴夙月的消息全部查出来,一丁点细节都不要放过,无论花多少钱找多少人脉,都给我把裴夙月的所有底子查出来!”
他咬着牙:“裴夙月是个危险人物,国外被裴氏占领,那儿是他的地盘,你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好的!”助理严肃回道。
挂断电话后,顾寒舟就头疼地躺在座椅上,他拿出手机,不停地望着手机里苏以尘的照片。
他眼眶通红,喃喃道:“苏苏,我从一开始爱的人就是你。只有你……”
顾寒舟想将这些话对苏以尘说,可是苏以尘却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话了。
苏以尘不爱他。
苏以尘的爱都是装出来的事。
顾寒舟发觉自己爱上了他,可是他觉醒得太晚太晚了。苏苏已经不要他了……
西装革履的高大总裁趴伏在方向盘上,想着苏以尘今日的冷言冷语,哭得不能自已。
他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没人可怜没人爱的流浪狗。
甚至不能找主人哭诉。
他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
这场慈善晚宴,苏以尘代表云盛集团捐款了5000万。
宴会收尾后,苏以尘就与裴夙月一起回去了。
.
秋天。
天气凉了起来。
天空下起了大雨。
顾寒舟开着车,来到了苏以尘的别墅楼下,他这些日子一直想办法找苏以尘,并且求得苏以尘的原谅。
只是苏以尘从未理过他。
顾寒舟望着车窗外的大雨,心也拔凉拔凉的。
他想起了从前在顾家的时候。他经常在下雨天罚站苏以尘,仿佛折磨苏以尘就是他的乐趣。
顾寒舟打开了车门。
没有带伞。
他直直地出去淋雨。
雨下得很大,直刷刷地冲到身上,顾寒舟直接淋成了落水狗。
他抬起头,望着别墅二楼窗户前,冷冷地望着他的苏以尘。
顾寒舟淋着雨,朝他扬起一抹轻笑。
苏以尘蹙眉,低声道:“有病。”
他将窗户关上,找到顾寒舟的联系方式。
【请你离开我家门口,爱淋雨不要在我家淋。谢谢。】
消息发出去后,顾寒舟没有理。
“哥哥……我们不要管他了,继续做我们的吧。”裴夙月从后方抱住苏以尘,轻咬他的耳垂。
苏以尘扔掉手机,回以裴夙月一个轻吻。他轻喘着气,说道:“顾寒舟天天来找我,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彻底死心。”
裴夙月瑞凤眸含笑:“我也想知道,他还真是执着啊……”
他抱着苏以尘上了床,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轻笑道:“哥哥,给我种个草莓吧。”
苏以尘定定地看了裴夙月一眼,仰起头,在裴夙月脖颈间轻轻吮吸。
……
半个小时后。
别墅外倾盆大雨压弯了树枝。
顾寒舟整个人已经淋湿了。
别墅的门缓缓打开。
顾寒舟眼睛一亮。
下一秒,他失望了,因为出来的人是裴夙月。
只有裴夙月一个人。
裴夙月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瑞凤眸轻挑:“顾总,几天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像一条落水狗了?”
顾寒舟冷冷地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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