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瞧见。”
“你俩看我们像女生吗?”
再靠近些时,几人身上便传出了浓烈的酒气。他们不仅不太配合,还胡搅蛮缠着有意无意地拦住了路。
邹百辰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不悦道:“你别挡着我。”
“你俩谁啊?”
“把手电筒关了呗,刺到我眼睛了。”
“……”
一帮醉汉七嘴八舌,从声音能听出他们很年轻。但这几个人大半夜聚在这里抽烟就已经很显异常了,还有些拖延妨碍的嫌疑。
黑暗中,邹百辰被人推搡了一把,同时他也注意到其中一个小子用的打火机,上面还带着星耀ktv的荧光logo。
他没什么耐心继续耗着,和展晗对了个眼色。
几乎是同一时间,展晗抬腿一脚踹在了挡路人腹部。
“草?”
趁着这人俯身痛呼的时候,邹百辰提膝接一记擒拿,死死地制住了对方。
“那姑娘到底往哪边去了?我劝你最好快点说。”
“否则我们不仅会报警,还会在那之前揍你一顿。”
两人间毫无言语商量的动作行云流水,随后又一人接了一句,语调凌厉,默契无比。
在场的其他几人被震慑住,下意识地后退闪躲开。
第37章
见两人态度强硬, 路遇的几个年轻人迟疑片刻,没有再加阻拦。
邹百辰也不想多费口舌,直接举起还亮着手电筒的手机, 点按数字键盘拨打报警电话。
哒哒的拨号声中,其中一个年轻男生有些害怕, 连忙撇清道:“我们一进来就分道了, 他们好像走了那个方向, 具体去哪真不知道。”
“别跟他们浪费时间, 走。”
展晗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管不了许多, 直接扯上邹百辰的袖子, 循着对方手指的小路继续找寻。
秋日的深夜凉嗖嗖的, 冷风吹过, 两旁的树影颤动。
走了小一会儿,隐约见前方有几个铁栏架起的小凉亭,用来给公园中的路人遮雨遮阳。
怪异的响动从亭内传来。邹百辰抬起手臂让手电筒能照得更远。
亮白色的灯光下,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其中的男生个头不矮,正强行把另一长发女生压制在长椅上。对方的反应虽较为微弱, 却无疑是在挣扎抵抗。
距离稍远, 天色又黑,邹百辰无法准确辨认那人是不是骆娆,阔步奔上前去:“你他妈的滚开!”
亭子里面的人影听到逼近的声音慌忙逃离。邹百辰无暇思考, 隔着大约二十步, 便用力把手机扔掷了出去。
手电筒光亮一闪,一张年轻但陌生的脸孔被照亮一瞬。伴着啪的声音, 手机砸落在地, 白光随之熄灭。
黑暗中, 凉亭边只剩细索的呜咽。邹百辰急于上前查看情况,只好放弃了追赶。
展晗点开自己的手机,让光重新亮起。
“是骆娆吗?”
“是她。”
躺在长椅上的人醉意浓重又受了惊吓,只是出于本能地胡乱踢打抗拒。
骆娆的衬衫领口被扯烂了一些,身上其余衣物还完好,但她的发丝凌乱,额头和嘴角多处都带着血痕,明显是刚刚遭受了暴力对待。
“别怕别怕,没事了。”
邹百辰想出言安慰,但骆娆情绪激动,不住地颤抖啜泣着,连字都说不出,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交流。
两个男生不敢妄动,只好先退开一些。
骆娆的右胳膊像是受了伤,始终没有动过,只蜷缩着用左手抱住膝盖。她哭泣抵抗了会儿后,渐渐体力不支,竟直接昏厥了过去。
展晗赶紧脱掉外套披盖在她身上,然后把人扶起来,提议道:“先送去医院吧。”
“打电话给黎礼,让她和韩季峰叫车到公园门口接一下。”邹百辰边说着边蹲下了身。
两个男生便一个出力背人,一个举手机照明,把骆娆带出公园凉亭,送往了医院。
为了确保骆娆无碍,所有人都奔波到了深夜。
直到凌晨时分,男生们才各自回家休息。而黎礼则是代替从邻市往回赶的骆父骆母,在医院里陪了整宿。
周末北高休假,邹百辰和展晗却不约而同地在上午出了门,一起到中心医院住院部探望骆娆。
两人到时刚好遇见一位女民警在病房里面做笔录,便没有进去打扰。
“你们俩来了啊。”黎礼拎着刚打满的热水壶走过来,透过病房玻璃向里瞧了瞧,“问了很久,应该也快结束了。”
“骆娆的情况怎么样?”邹百辰顺手把买来的果篮放在走廊座椅上。
黎礼答:“除了手臂轻微骨折以外,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她受了点惊吓,医生建议再观察两天。”
“具体是怎么回事?”邹百辰的视线落在屋里面的女生身上。
病床上,骆娆的头顶缠着一层薄薄的纱布,神色略显木讷。
说起这个,黎礼的神色明显变得嫌恶起来,两条乌黑的秀眉都紧蹙到了一起:“就是音乐学校的一个混蛋学生,告白被拒后总是借着团体活动的名义缠着娆娆不放,这次还趁酒欺负她。”
与绝大多数人印象中的一样,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骆娆都是个安静又温柔的姑娘。可她的确不太会使用拒绝的正当权利,也低估了别人的恶意。
朋友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邹百辰心中有着和黎礼一样的愤怒,但他的表现看上去冷静许多:“警察那边怎么说?”
“他们勘察现场找到了一些掉落物品,加上娆娆的验伤报告,如果按刑事案件起诉处理的话……目前也只能定故意伤害。”
黎礼的轻叹声未落,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展晗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态度坚决:“这不是故意伤人,这是强-奸未遂。 ”
“这件事当然……”黎礼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从走廊尽头走来一人,便把后面的咽了回去,抬头朝着他叫道,“骆叔叔。”
邹百辰扭头,看见一个穿着休闲套装的中年男性正迈步过来。他未曾西装革履,身上却也带有一种沉稳规整的气质。
邹百辰虽然不认识,但从这人的面容特点和黎礼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骆娆的父亲。
“是邹百辰和展晗吧?”很显然,对方已经从女儿和黎礼口中得知了当晚的全部事情。
随后,两个男生都跟着道了声「叔叔好」。
“非常感谢你们及时救下了我的女儿,让她免受更大的伤害。”骆父说话时微微俯了身,态度十分真诚。
邹百辰连忙颔首回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你们先聊,我把水送进去了。”察觉到几人间似乎会有谈话进行,黎礼便主动拎着水壶退避离开。
果然,骆父伸了伸手,示意借一步说话。
邹百辰和展晗跟着他,来到了病房区的楼梯间,但周遭静了半分钟,无人开口。
见对方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展晗干脆主动问他:“叔叔单独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来之前其实去了趟律师事务所,做了咨询。”骆父靠着栏杆叹了声气。
展晗接道:“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是的,就情况咨询来说,这场官司其实不太容易。因为案发时的公园正在扩建,而且那个地方偏僻得根本没有监控。纵然警察找到些许痕迹,也带了几个学生回去讯问,但对案件定性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我才不得不找到两位。”
骆父的一席话让展晗顿了顿,因为他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爱女遭难,为人父母肯定不会轻易罢休。骆娆的父亲其实就是想委婉地询问,如果付诸法庭手段,自己愿不愿意为此事作人证。
话已至此,骆父也就直言下去:“我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如果你们觉得为难也没关系,本来就是我的唐突。但至少,我和我太太想尽最大努力奔走,以求让恶人得到他应有的制裁。”
对于任何人来说,亲自出庭为判定罪恶作证似乎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曾有过心理负担的展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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