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众人的眼光沈池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但一想到现在他们在登机口做这样的亲密的动作, 还是难免觉得有一些尴尬和窘迫。
许修和不想要脸,他还想要呢。
沈池一边嘴里说着「不疼了」一边想要挣脱开来, 可许修和力气大, 禁锢住了他, 而且巧妙的是一点也不疼,就是挣不了。
“回答晚了。”许修和掀起眼皮,“要走个程序。”
沈池:“……”
沈池皱了皱眉:“什么程序?”
许修和没回答,他低下头,在沈池的右手上吹了吹,吹的气有些凉,哪怕现在上面没有伤,也觉得很舒服。
沈池看着他的长长的睫毛,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口气吹完,许修和就松开了手,他也不在沈池的旁边坐下,背着书包起身迈开长腿,一点也不留念地就转身走了。
沈池张了张嘴,却也没叫住他,就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呢?沈池自己搜索了半天的脑子,也想不出来一个贴合的词汇。
段游的按摩时间是十五分钟,按完以后就回来了。
斗地主他也没继续,就在一边「啧啧啧」,模样有些贱兮兮的。
沈池听得无语:“你再啧一声?”
“池哥。”段游笑嘻嘻的,“你跟小许弟弟刚刚看上去还挺甜的,我还看见周围有几个女生看着你们捂着嘴,一副嗑拉了的模样。”
沈池挑了挑眉,也不避讳这点:“还行吧。”
但一转眼想到跟许修和的关系就快结束了,那点笑意又逐渐消失,双唇被他抿成了直线。
两周后跟许修和断掉这样的关系的时候,许修和是不是也跟今天一样,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呢?
是不是自己也要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呢?
沈池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个很乐天的人,他对爱情没有抱有多大的幻想,更何况许修和还有喜欢的人在前,他更是不会再有任何的希望和期冀。
他们的开始很着急很突然也很莫名其妙的话,那么他们的结束呢?
又会是怎样的?
揣着相关的问题,沈池登了机入了座。
他的位置依旧靠窗,窗外螚看见另一架飞机,赫然就是许修和乘坐的那个航空公司的飞机,机身上的中文logo很显眼,现在天边还有余晖,窗户还在反着光。
沈池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收回目光。
他跟许修和就好像是这两架飞机,在机场相遇停留,但最终也会起身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沈池闭上眼,努力睡去。
航班有些晚点,但也顺利到达了南城,沈池跟段游一起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没说今晚要跟许修和见面,于是出租车直达二居室。
孟馥没在,房间显得空荡荡的,明明就两晚没回来而已,看上去却那么陌生。
沈池吃了晚饭洗了澡擦了脸,他躺在床上,却没什么困意。
已经不早了。
沈池靠在床头,又摸过手机点开微信,朋友们的群聊很热闹,除了他跟程书白都没发言,其他的都在唠嗑。
至于跟其他人的聊天,除了几个客户的,就没什么了。
沈池翻了翻,最终选择给贺珩之发了消息过去。
贺珩之就快回国了。
沈池:“你回国的机票买了没啊?”
科摩罗那边现在是晚上八点,贺珩之正在参加聚会,休息之余回了沈池的消息:“买了。”
【几号?】
贺珩之甩了航班的截图,他中间要转机两次,总共耗时差不多得近三十个小时。
沈池的指尖虚抚了一下屏幕,他退出截图,回了个:“知道了。”
贺珩之:“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不好?”
【还行吧。】
【我一直都这样。】
贺珩之:“不说了,我的合作伙伴喊我喝酒,我先去应酬了。”
【嗯。】
跟贺珩之就这样仓促开始仓促结尾,不过两人关系好,这一点没什么的,只是突然沈池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这暑假都快过完了,贺珩之的弟弟也没来找自己帮忙。
当初贺珩之要出国,特地拜托了自己,说是把自己的手机和微信都推给了弟弟,让自己弟弟联系他。
对于贺珩之的家庭,沈池多少知道一些。
所谓的弟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不过兄弟俩的关系不算很好,但也不差,跟有些熟的同学一样,而贺珩之之前说自己的弟弟话比较少,性格也比较沉闷,可整个家里除了他以外,弟弟几乎就更没有想要来往的亲人了,现在弟弟跟家里的关系非常僵,于是贺珩之才想着弟弟也在南城读大学,要是暑假没回家且自己有事的话,就可以找沈池。
但现在暑假都快过去了,要不是跟贺珩之还在联系,沈池自己都快忘记这回事儿了。
算了,就这样吧,免得还挺麻烦的。
沈池关了台灯拉上被子,再次尝试入睡,这一次他有了困意,怎么说也奔波了那么久。
第二天是周一,也是大多数人的工作日。
沈池回了南城自然是要去店里看看的,正巧他吃完饭以后又遇到了孙姐,孙姐也没什么事,就是闲着无聊牵着狗到处溜达,就溜达来了沈池的店里。
女儿考上了好大学,又跟朋友们去旅游了,她在家待着没事。
“小沈。”孙姐笑得灿烂。
沈池也喊了一声:“孙姐这是想念我们茶水间的吃食了吗?”
孙姐给了他一记白眼:“可不能再说了,我最近饮食没有节制,人都圆了一圈。”
“我没看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那么圆?”
沈池失笑:“我可没这么说。”
店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有的跟孙姐也聊过,听见他们聊天也笑了起来。
沈池把狗给了小李,小李就牵着狗去后院溜达,而孙姐又被沈池给请上了三楼。
茶水糕点端上来,孙姐也没有客气。
沈池也往嘴里送了一块绿豆糕,还没咽下去,就听孙姐神秘兮兮地问:“小沈啊,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们年轻人现在……那个的很多吗?”
“哪个?”沈池愣了一下。
孙姐眼皮都跳了下:“阳/痿,早/泄?”
沈池差点没被呛到。
孙姐连忙给他递水,嘴里还念叨着:“我看你跟小程认识,而小程也说自己不行,哎,你们年轻人啊,怎么这样啊?而且我喊你们去看医生是不是也没听进去?你们才多大啊!二十多岁!怎么就、怎么就……”
孙姐说不下去了。
沈池喝了两口茶,脸色如常,他跟着附和:“可能吧,年轻时候没有节制……”
但实际上他一直都算自律的那一类。
可能是家里人管得严格,沈池以前甚至还觉得打/飞/机很羞耻,他一般是能忍则忍,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学习和书法上。
孙姐沉默了几秒,又问:“那你真不去看看医生?”
“还是要去看看的……”沈池一顿,“吧。”
孙姐叹息:“唉。”
要不是知道孙姐的为人,沈池都快怀疑孙姐是不是拿了那个医生的回扣了。
“妹妹现在人不在南城吗?”沈池转移了话题。
跟孙姐聊完,沈池又把人送到了楼下,小李也把狗子还给了孙姐。
孙姐看着沈池的眼神带有一丝惋惜,沈池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兜:“放心,姐,名片还在,我要是想通了我就去看看。”
“那行。”
等孙姐一走,沈池松了口气。
他回到办公室端详着那张男科医生的名片,最终也没把它丢掉,而是放在了钱包里,毕竟以后要是孙姐又来问,这样显得他重视一些。
没什么事,沈池拉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了一支毛笔一沓宣纸和一瓶墨水。
条件简陋,不如家里的书房还需要研墨。
自从跟家里闹翻了以后,沈池练习书法的频率就少了一些,只有偶尔烦躁不堪按捺不住的时候,才会想着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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