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找边问:“彻哥,地图说我们要直走左拐才能到地铁站。对了,我们晚上吃什么?”
蒋彻的手却盖住了他的手机:“别看了,我打车了。”
涂眠抬头就看到蒋彻的一脸疲态:“累了?”
蒋彻点点头,人往涂眠肩上一搭:“嗯。”
涂眠挺直了背,搭着人:“今天几点起来的?”
“五点半。”蒋彻看到一台车停在了自己面前,又拿起手机对了对车牌,“到了,上车吧。”
“这么早!那你们导师可真不是人啊,一点都不心疼你们。”涂眠抢先帮他开了门,等他的大长腿不紧不慢地塞了进去,自己才跟上,挨着人坐下。
“是啊。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蒋彻说着,扒了下涂眠的肩膀,“给我靠靠吧,宝贝儿。我睡会儿。”
涂眠本来没什么不情愿,可听到那句宝贝儿,整个人就突然不自在起来,他瞟了一眼司机的后视镜,看到司机也透过那个后视镜在打量他俩。
“咳咳。”涂眠清了下嗓子,看到蒋彻已经旁若无人地靠了过来闭上眼了,他只好心虚地把目光投向窗外。
涂眠本来是想放空自己一会儿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就出现蒋彻嘬扑克时的那双眼了。他迫使着自己脑子里的回忆倒放快进,马上就来到了铁血猛汉嘬扑克还把他嘴嘬了的场景。
他马上“呸呸”了两声,惊动了梦里的蒋彻。
“怎么了?”他环过涂眠的手,双眼迷糊地问了句。
“没事。就是想起了死基佬的味道。”涂眠抿嘴抽手,出于吵醒蒋彻的歉意,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示意蒋彻继续睡,“还没到学校,你再睡会儿?”
蒋彻应该是睡嗨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他伸手捏过涂眠的下颌,亲了涂眠的嘴巴一下,然后他勾起嘴角,像偷到糖的小孩儿一样。
“现在我覆盖了。不许呸掉了。”
涂眠还在思考蒋彻这句话里的“覆盖”是什么意思,蒋彻却已经靠在他肩头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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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图:真睡吗?
cece:装的
图图:那你别睡了
cece:那你让我亲一口
图图:vivo 50
来了来了!晚了一点点 还能要到一点海星吗?残汤剩水也给点呢?
第32章 你和你的饭都要凉了!
那天回去之后,蒋彻就一直跟着团队在忙手里项目的事,每天早出晚归。涂眠经常醒过来就看不到蒋彻了,问就是在实验室加班。
不过这次能感受到他不是在躲涂眠,回涂眠消息也挺快的,空闲一点了还会给涂眠发点表情包,聊上两句。
涂眠给青豆豆她们交代了后续,抹去了后面坐车时的事,简化了蒋彻从他嘴里嘬走扑克时的缠绵悱恻,言简意赅地陈述为:“他从我嘴里要走了扑克牌。”
他满足地起床洗漱,根本没有发现青豆豆和书句这种全靠想象打天下的腐女已经从这短短的十一个字里脑补出了几篇惊世骇俗的同人文,从甜到虐,从教室接吻到同床异梦,从带球跑到追妻火葬场,都给她俩脑补完了。
幸好天朝up主不兴读同人文这种,也没法读。要是能读的话,涂眠可能会被自己的管理们的男性性知识储量给吓到。
等涂眠洗漱完看到消息99+的时候,就直接忽略了。他背起了自己在墙角落灰的吉他,走出了寝室。寝室楼下有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看到他,就冲他招了招手。
涂眠回招了下手,被手机的振动打断了。
是蒋彻的新消息。
ce:醒了?
是在回他刚刚起床发过去的“新的一天,新的枣糕人.jpg”的表情包。
图图:嗯嗯。
ce:心情很好?今天有活动?
图图:对,晚点说。
涂眠敷衍完蒋彻就收好了手机,大方地冲人小姑娘走去。小姑娘姓郭,叫什么涂眠不记得了,但是喜欢吃火锅,所以涂眠就一直叫她“火锅”。她是和青舒月一届的学妹,学校传媒部的。之前他帮青舒月伴奏,就是她说给青舒月的。
火锅是个很懂礼貌的小姑娘,容貌没有校花出众,也没有青舒月可爱,但她和涂眠的前女友很像,都是成都人,说话嗲嗲的,至于性子嘛,不好说。
“涂眠学长。”火锅和他打招呼,笑颜如花,“实在不好意思,又要你救场了。”
火锅有个乐队,叫“CHILI”,乐队里的五个女孩子都是四川人。涂眠和她们打过几次照面,在学院的各种晚会上。
这次火锅找他就是因为她们乐队的一个副主唱兼吉他手因为疫情被封控在外地了,但是校庆就在下个月了,迫在眉睫。校庆晚会有四次节目彩排,第一次彩排是初筛节目,她们的节目已经通过了,还有三次。
三天后,就是第二次彩排,涂眠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她求着来临时救场,她昨晚上在社交软件上找涂眠说的时候,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这涂眠可见不得女孩子落泪。从小他那母亲对他的教导就是女孩子就该娇滴滴地长大,而他们男孩子就该顶天立地。如果让女孩子哭了,那就是男孩子没本事。
虽然这样把女性归为弱势群体的话,在现在不被赞同,但是涂眠还是很看重自己身上的责任的。
涂眠拉了拉自己的吉他背带,一手插袋,拿捏着语气:“没事。走吧。”
要是蒋彻听见了一定会说他装逼,不过,蒋彻不在。
他就装了。
他保持高冷地跟着火锅,全程是火锅在问,他在答。
火锅:“学长,曲子我昨晚跟你说了吗?”
涂眠:“嗯。”
火锅:“那谱子你有吗?”
涂眠:“昨天看了一遍。”
火锅:“那看了一遍,可以直接上手弹吗?”
涂眠:“不一定。试试。”
火锅她们这次选的歌,是《我多想拥抱你》,一首最近在很多短视频网站很火的某乐队的歌。
说实话,涂眠只听过,没弹过。对于乐队的弹唱,涂眠这样的门外汉觉得不难,甚至傲慢地以为一个乐队,多一把吉他或少一把吉他影响不大。
他没觉得自己的位置多重要,他心里想的也只是做好自己,让她们通过这次彩排就行了。
火锅把他带到了她们乐队练习的地方,是学校湖边的一个小广场,地方很偏,平时来的人不多,除了三三两两约会的情侣之外,没有人会打扰她们。
在场的三个女孩儿看到火锅带着涂眠过来,分别用不同的眼神打量着涂眠,有惊喜的,有开心的,也有不屑的。
涂眠没遇见过这么多女孩子齐聚一堂审视自己的场面,他的高冷气息瞬间收敛了大半,他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把自己的吉他放下。
火锅给他一一介绍了乐队里的人,涂眠挂好了自己的吉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那开始吧,你讲讲我要怎么配合?”
没想到的是火锅倒是挺信任他的,在给他讲完了大概舞台的走位之后,给他划了一大段,意思是要他来弹,这个操作直接让想蒙混过关的涂眠目瞪口呆。他没想过他那个歪瓜裂枣的技术有一天也是要去挑大梁的。
他皱起了眉头,对着曲谱认真起来。他照着谱子磕磕绊绊地弹完了第一遍,又低头开始了第二遍。火锅和她的小姐妹在另一边练音,他就端着吉他,坐到了一处柳树下,背对着刺眼的目光,低头认真地弹了起来。
他起手拨弦,嘴角跟着轻哼起来:“那么渴望却无法奔向你 / 我怕空欢喜 / 我怕盼了又盼又不是你……”
是风轻动,撩了涂眠额前的刘海,是风微醺,扰了涂眠心头无澜无漪的平湖。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面红耳赤过的人。
那人曾靠在他肩头装睡,那眼睫毛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动了动,也是这样涂眠才知道那人在假寐。
至于那人为什么假寐,他不知道。
至于为什么唱到这里,他会想起那个假寐的人,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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