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对劲(27)

　　秦晃在下了河岸以后，就穿着拖鞋淌进了水里。河里的水有些是泉水汇集过来的，甚至不同的地方，水里的温度都不一样。

　　秦晃站在河里以后，弯腰俯身掀起了脚边的石头。

　　看着秦晃掀着石头，江游：“……”

　　村子里孩子们所说的掀螃蟹，其实不是说把螃蟹掀翻，而是掀的石头。

　　像是村子里的这种小河流，里面是有一些小的鱼蟹的。鱼的话，还能在流动的水面下发现，但像是螃蟹，基本上都是躲在石头

　　但是螃蟹躲的石头，也没有那么随意。一般是躲在那种比较大，有安全感，另外还沾有一些青苔之类的石头上的。这样既保证了安全，也能有东西吃。

　　像是村子里的孩子们，到了夏天就会拎着个塑料小桶，里面装上半桶水，然后从家东掀到家西，再从南墙掀到北峪，村子里的河都掀遍了，再披星戴月地回去。

　　回去之后那螃蟹也不是自己吃了，而是连同桶里的水一并喂了鸭子。像是这种小河蟹，蟹壳硬，也没多少肉，还有些河腥气，其实是不怎么好吃的。一般满载而归后，也都是喂了鸭子。

　　像是村子里的孩子们想出去玩儿，家里有活儿父母不同意，他们就说去掀螃蟹喂家里的鸭子。既能帮家里干了活儿，自己也能玩儿了，也算是两全其美。

　　江游小时候夏天也是经常的泡在河里。那时候外公家还养着鸭子，他每天都会去掀螃蟹抓小鱼，晚上再湿漉漉的回去喂鸭子。

　　其实外公外婆也不太喜欢他整天去河里玩儿。主要也是因为除了掀螃蟹外，小孩儿夏天还喜欢泡在河里游泳。

　　炎热的夏日，一群村子里的小孩儿泡在河里光着屁股游泳洗澡。甚至说，有时候为了争一片水域，还会在河里打水仗。

　　像是村子里水多，小孩儿基本上都是会游泳的。可是小孩儿毕竟小，而且喜欢去拦河坝那里游泳。拦河坝是村子里修建了用来为了雨季山上的水库抗洪分流的，里面水都不浅，小孩儿经常去游泳，家里人也会担心。

　　江游那时候就是喜欢去河里游泳。游到嘴唇都发紫，不敢回家怕被妈妈骂，就去外公外婆家。

　　他小时候爸妈也还在村子里。但是江游仍然习惯住在外公外婆家。家里太忙了，他经常吃不上饭，有时候可以好久都不回家。

　　江游看着秦晃掀石头的样子，不自觉地就想了那么多。想完后，他朝着河岸看了看，然后走了过去。

　　秦晃在河中间低头掀着石头，石头带起水底的泥沙，连他身边那圈水都弄浑了。而即使如此，秦晃也没掀着一个螃蟹。

　　正在他继续掀着下一块石头的时候，江游却已经离开河里去了河边。到了河边后，江游找了几块带着青苔的石头，抬手掀了起来。

　　看到江游掀石头，秦晃直起身走了过去。

　　江游到了河边后，抬手掀了几块石头。虽然现在村里环境没什么变化，但河里的鱼蟹还是比小时候少了许多。

　　江游掀了那么几块，都没见螃蟹的踪影，秦晃站在那儿看着，说。

　　“会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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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晃说完，江游抬头看了他一眼。

　　“有。”

　　江游这样说完，秦晃也就没再说话，弯下腰跟着他一起掀。

　　在俩人掀了那么一会儿后，江游将一块石头掀起来，里面一只螃蟹横着朝着水里急速地爬了过去。

　　看到螃蟹，江游眼疾手快，一把把它抓住了。

　　-

　　江游捏着螃蟹的身体把它拿住了。

　　螃蟹被捏住，前面两个钳子还在张牙舞爪，想要抓人。

　　在江游去抓螃蟹时，一旁秦晃已经察觉到，等江游手从水里出来，就已经捏了一个小螃蟹了。

　　秦晃也不是没见过螃蟹。他吃过大闸蟹，吃过海蟹，小时候也跟江游一块抓过这种螃蟹。但小时候可能太小了，这种小河蟹的对比没有现在长大了强烈。看着江游拇指和食指间捏着的那一只小小的螃蟹，秦晃不自觉笑了一声出来。

　　“这么小？”秦晃问。

　　“都这么大。”江游又将螃蟹放水里冲了冲，道：“河里的螃蟹长不大。”

　　这倒是真的。

　　像是村子里河不少，小鱼小虾小蟹不少，但是都不会很大。

　　有时候村子里赶上干旱了，会抽拦河坝里的水用来灌溉。拦河坝里的水因为干旱，本来就多，抽了灌溉之后，也都见了底。

　　拦河坝见底后，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会去拿鱼。记得有次村子里有个大爷拿了一条最大的，也就有那么二三十公分长。

　　靠着吃村子河里的鱼，根本就吃不上。

　　倒是可以搞一些泥鳅之类的，炖炖鱼汤比较鲜。

　　江游这样说完后，将螃蟹身上的泥沙冲了个差不多，他抬手把螃蟹递给了秦晃，问道：“要么？”

　　江游这样问完，秦晃抬眸看了他一眼。

　　“要。”秦晃说。

　　秦晃说完，江游把手里的螃蟹递了过去。

　　螃蟹递过来，秦晃抬手就拿了过来。拿过来后，秦晃：“啊！”

　　江游：“……”

　　秦晃突然这样叫了一声，原本低下头去继续找石头掀螃蟹的江游就抬起了头来。他抬眼看向秦晃，从水里直起腰来，问道。

　　“夹到了？”

　　小螃蟹虽然不大，夹人还是挺疼的。

　　江游这样问完后，就去看了一眼秦晃的手，秦晃捏着小螃蟹往他面前一放，说。

　　“骗你的。”

　　江游：“……”

　　秦晃笑了起来。

　　有时候江游觉得，秦晃不应该比他大。就在他的记忆里，当年七岁的秦晃都没有这么无聊过。

　　-

　　秦晃并不无聊。

　　其实相较于掀螃蟹，或者粘知了，他感觉他更喜欢和江游待在一起。在江游给他小螃蟹后，为了方便他，江游回果园找了个塑料瓶子把螃蟹装进去了。

　　而后两人就蹲在河里，掀了半天的螃蟹。

　　江游小时候带着秦晃掀过螃蟹。虽然时间久远，但秦晃也感觉出了现在的螃蟹明显没有小时候多。

　　俩人在河里掀了那么快四十分钟，都掀出去了果园那么几十米，最后塑料瓶子里也就张牙舞爪地放了三只螃蟹。

　　三只螃蟹里，有两只是江游掀出来的，另外一只是秦晃掀的。

　　秦晃当时掀了半天没有，最后掀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掀出了那么一只。小螃蟹跑贼快，秦晃当时顾及不过来，在它跑出石头了他一身的水和沙。

　　甚至连脸上脖子上都是了。

　　单纯是水倒也还好，砰上了泥沙再那么一晒，就有些难受了。秦晃抓住螃蟹后，用河水清洗了一下螃蟹放进了瓶子里，而后就着河里的水洗了一下脸和脖颈。

　　河里的水比着井里的水温度要高一些。但是在即将十一点的夏天，清凉的水扑到脸上和身上，感觉身体里被太阳晒进来的燥热都被扑灭和湿润了一些。

　　既然洗了脸和脖子，秦晃顺便把腿和胳膊也洗了一下。不过这次洗，因为因为手上沾了水，所以他没有卷袖口和裤腿，直接撩了水泼到了身上。

　　河水水流大，少年的力道也不加控制，撩起来的水映着日光，扑到了他的腿上短裤上，甚至还溅到了他T恤的下摆上。

　　河水湿透下摆，一下沾到了秦晃腹部的皮肤上。潮湿的布料带着些凉气，在沾湿腹部的皮肤时，秦晃动了动，而后他看了一眼周遭，将水直接泼到了他的腹部和胸腔上。

　　看到秦晃玩儿得越来越大，江游：“……”

　　秦晃显然是感受到了河水的舒适。没过一会儿，就从四肢洗到了身上。他的T恤是白色的，沾湿后，布料就变得透明了起来。秦晃这样动作着，一下一下撩着水往手臂上泼，泼动的时候，伴随着他的动作，透明的布料下，他的肌肉线条也随之紧绷和来回动作。

　　江游看到秦晃湿了一大片的衣服，看了那么一会儿后，抬头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