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对于泰拳任喻略知一二,但实在不精通,纸上谈兵还可以,但面对方应理这样的对手,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但他的目标是接近他,除了投其所好,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还在分神?”方应理不满对方的轻视,喉咙里冷哼一声,又接一个膝撞。
任喻格挡住,但力道迅猛,整个身形禁不住往后退出去,他紧接着发腿,方应理一记截踢,夺过他的肘将他往近前一拉,抬膝撞击他的肋骨。
眼前炸开炽白,胸骨处产生剧烈的钝痛,任喻喉头泄出一丝闷哼,整个人退到拳击台的围绳边,用臂弯挂在上面说不出话来。
方应理提着拳还是很专业的戒备姿势,留在原地没动,等他恢复。
任喻摆了摆手:“不行了。”他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又告饶:“不打了。”
方应理这才走近,伸出一只手拉他。
是那只指骨锋利,指形修长,力道充沛的手。
任喻抬了抬眼,抵着胸肋处嘶了一声,摇摇头表示自己站不起来,又说:“可能骨折了。”
方应理皱了皱眉,想起对方躲避攻击的身法简直算得上迟钝,像树懒?要比树懒漂亮些,丘鹬吧,世界上飞得最慢的鸟类。
他有时会在和人谈话的过程中出神,在自己庞大的知识体系里检索引申,好让自己的潜意识不会觉得这段谈话过分乏味。
“你刚刚没有热身?”他问。
根本来不及。任喻心想。何况热身了也不可能打过,这个根本就不是关键。
方应理俯下身,将手探到他被汗湿的胸前,在胸线下方摸索,不时触及突出的柔韧胸肌。
刚刚经历过激烈的运动,那只手温度太烫了。
任喻轻颤了一下,看到自己在镜头里偷窥过无数次的青筋分明的手掌,在自己腹部缓慢游弋,小腹禁不住绷紧。他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却在方应理往下按压时全部破功。
他银牙咬碎,发出了一声自己都感到难为情的低喘和呻吟。
方应理眉尾挑起,眼神变得非常微妙。任喻慌忙避开他的视线,痛苦地垂下眼睑。
“没事,没折。”方应理撤回手,将汗巾往肩上一搭,“站起来试试。”
任喻不想再丢人,硬撑着站起来,肋骨处的疼痛有所缓解,但腰部显然是扭到了。
他别别扭扭地跟着方应理往休息室走,方应理显然没料到人会跟过来,打开柜门时,侧头看了他一眼。
眼神有点古怪,任喻只好坦白:“腰扭了。”
方应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动作,嗤了声:“我甚至还没用力。”
不知为何,任喻觉得对话的内容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总之作为男人的尊严是一点也不剩了。
他坐在长椅上,背靠着柜门喘气,低头看了一眼被方应理砸中的肋下,白皙的皮肤泛起深色的霞红。
方应理带上柜门,撂过去一样东西,任喻下意识一接,是一瓶红花油。
“谢谢。”任喻将药水在肋下涂开,火辣辣的,再想抹腰的时候发现自己够不到,只要手臂一向后伸,就会牵动腰肌扭伤的部位。
看到他笨拙地尝试,方应理走过来:“趴下。”
“?”
方应理将药水夺过来:“上药。”
都是男人,又刚从拳击台上下来,互相抹个伤药非常正常,忸忸怩怩的反而矫情,任喻想着反身跪下来,趴伏在长椅上。运动短裤很短,跪的时候遮不住腿根,圆翘的臀部线条变得清晰。
尽管没有回头,但任喻还是能感受到方应理的视线,像是燃烧的火线,一路烧上来,即将将自己引爆。
方应理的视线最后定在他被运动背心遮住的肩胛骨处,从背心吊带的边缘露出两截字母纹身,字符看起来很艰涩,他看起笔走势,觉得大约是梵文。
把运动背心撩起来一半,手掌覆在腰部摁开,任喻一开始能感觉出掌腹薄茧的粗粝,随着液体被缓慢推开,滑腻得似乎每一次摁压都挤得出水分,皮肤之间抵死粘连。下行至腰窝,方应理的拇指在浅浅的凹坑处压了压,像是在用指腹丈量深浅。
太痒了,又太那个了。
任喻艰难地想,疼和痒同时从身体里迸发出来,又被方应理一并包进滚烫的掌心。好像是舒服的,又总比舒服差一点,到不了那种程度。
呻吟快冲破喉咙,他实在忍不住,动弹了一下。
“别动。”
下一刻方应理将他的裤沿向下扯去,露出灰色的内裤边缘。
作者有话说:
任喻:我觉得他好像在占便宜,但又没有证据。
一些阅前说明:
*x瘾之作,老读者应该了解我,平平无奇的涩涩写手,所以婉拒不喜欢攻受do来do去的,且因攻有过经验婉拒洁党,含微量dirty talk→一切与攻受人品无关,只和作者xp有关。但文中攻受只有彼此,过往情史不会出现影响剧情。请跟我念:要想肉肉香,就得上过床。Ju都没见过,怎么让受爽;
*职业相关很多私设,纯属虚构别代现实,有一定剧情线,是两人走走停停、拉扯恋爱、寻找真相的故事;
*这本在尝试新题材和文风,不在舒适圈,自己知道有不足,所以婉拒激烈指导,弃文勿告,请多包涵。
第2章 底裤
在任喻试图躲避之前,那只手在臀|缝与腰椎的连接处重重一敷,然后很快移开了。
“好了。”
方应理的尾音很淡,像是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药水的辛辣味,任喻如逢大赦般地深呼吸,从咽喉到胸腔都滚烫得骇人。
看到对方并没有想要翻身起来的意思,方应理问:“你很热吗?”
又带着某种隐晦的笑意解释:“你的皮肤很红。”
明明之前还是很有光泽的白,被自己搓出绯色,从腰腹为中心四处延伸,像是天际蔓延的晚霞,现在连耳根都是红的。挺有趣的。
“啊,没有。”任喻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回答,“你先走,我缓一下。”
然后方应理就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任喻听到柜门重重关闭的金属碰撞声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缓慢地仰起头,空荡荡的休息室只剩他一个人,和方应理留下来的那瓶红花油。
他艰难地翻过身,扯过汗巾遮盖自己尴尬的下身。
他被他的偷窥对象,用自己十分喜欢的那只手,搓出了反应。
而接近方应理的目标,说不上有没有进展,他没有和方应理谈笑晏晏,自己没能看到对方的底牌,却让对方看到了自己的底裤。
草。
任喻踹了一脚对侧的长椅,立刻痛地嘶进一口长气。
其实他对这一单的难办早就有所预感。
他做新闻线人5年有余,毕竟常在边缘游走,打一枪换一炮实在算不上体面,最近想换个法子生活,正准备金盆洗手,却被季风周刊找上了门。任喻有点迷信,他觉得这事跟港片定律似的,每当说起干最后一票的时候,八成要翻车。
他本来铁了心要拒绝,但季风周刊那位总编邓微之,跟自己有些旧交,拿捏自己的七寸拿得极准,任喻最后没办法,答应她接近欢颜地产的法律顾问方应理,以获得烂尾楼事件的内幕消息。
邓微之认为,欢颜地产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干净,它的破产并不是普通的经营不善,而是另有隐情。
作为法律顾问,方应理一定可以接触到经营数据,甚至可能就是他帮助欢颜地产的老板申请破产,钻法律的空子,做相关的善后工作。而方应理又并非欢颜地产内部的人员,很有可能松这个口。假如能从他那里得到线索,进一步掀起舆论,或许就可以推动对欢颜地产经营情况的彻查,给得不到赔偿的房主一个交代。
于是任喻拿钱办事,于一周前搬到了方应理家的对面,可是进展缓慢。
他觉得方应理跟之前他接近过的目标对象都不一样,他似乎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缺乏好奇心和对亲密关系的渴望,除了健身打拳以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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