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绰被暧昧色情的光线折射成浮肿的影子,倒在安静的虞尧之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头上是热汗,身上却是冷汗,光滑强健的背脊布满细密的汗珠,一粒一粒全是恐惧——
虞尧之要杀他,是坏事。
可还是忍住没下毒手,是不是好事?
虞尧之裸抱着他蹭蹭,哼哼唧唧没事人一样娇求,声音黏糊糊,“拜托啦,再来一次,那里、那里还没吃饱。”
他们在巴黎。
第17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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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尧之把王绰逼得放下手里一切事,带他来到巴黎,吃喝玩乐,享受人生。
对物欲的追求是人的本能,何况虞尧之近年来连家门都少出,更别提出国了,所以一往外走便被世界时尚之都所吸引,飞扑进各大商店卖场,购买奢侈品服饰。
王绰对此并不反对,切实见识过虞尧之的疯劲儿后的他时常捏着一把冷汗,总觉得会有床被子或者别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将自己包个圆乎、打个半死。所以若花钱能转移虞尧之的注意力,让他开心,那当然是好事一桩。
身边没熟人,可以由着性子乱穿,成衣又多是女款好看,因此虞尧之犹豫了不到一秒,就决定刷卡买下来,换上后便推门出去了。
而王绰之所以没进店作陪,是因为虞尧之饿了,要吃东西。
走了几条街,才买到富有特色的杏仁可颂。浓郁的麦香味被关在浅褐色纸袋里,又被王绰拎在手上。
如此低头急匆匆赶路,正巧同虞尧之在中点相遇。
阴天,太阳哑了。
如织人流分为黑灰白三色,而虞尧之穿着天蓝色长裙,站在银光闪闪的路中央,衣裙模糊了他的性别,帽子模糊了他的年龄,宽帽檐下一张脸粉白粉红,没有表情只有丽色,冰山似的冷酷漂亮。
那种病态的疏离感让王绰愈发迷恋,一个不留神,手里的袋子都掉到了地上。
香气四散奔逃,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人真是太复杂了。
碎裂的感情,在床上折腾修复了近一个月没有丝毫进展,却因为这对视的一眼而逐渐回春。
两个人沉默地牵着手,为同一份悸动而激动,紧张得像背德偷情者,又或者像初恋小情侣,掌心出了薄汗,黏糊糊贴在一起,他们默契地拐进僻静的巷道,贴在墙边亲吻。
王绰发狂似的啃咬虞尧之的嘴唇,想使这朵皱缩的花瓣再度复生,变得饱满而鲜嫩。舌头顶进去,扫荡他的口腔,原本放在肩头的手也渐次下移,粗暴地抚摸繁复华丽的新裙子,还有新裙子下苍白如纸的身体。
正当王绰沉迷不已,脚背却突然传来一阵钝痛,是虞尧之狠狠踩了他一脚,又利用他的片刻松懈吃痛挣脱开来。
虞尧之像一尾蓝色的鱼似的弯下腰,扶着墙喘息闪烁,不知道是嘲冷的欲望,还是痛悲的眼泪将目光打湿,眼神蠕动着爬向王绰。
他决定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如果能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笑着说:“王绰,我们换个地方,先喝点儿酒,再谈谈,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随性地捡起跌落的帽子戴上,又咬了一口可颂咀嚼。
谈什么?
给什么机会?
根本来不及。
两个人在豪华套房里喝得醉醺醺,互诉衷肠不过几分钟,场面就失控了。
酒精把情绪烧得太旺,关都关不住,虞尧之又哭又闹地大喊:“我真倒霉!怎么会遇到你?!我恨死你了王绰!”
他嚎啕大哭起来,揪住王绰的衣领不放,“你对我一点儿也不好,连钱都舍不得花。这么多年了,我才出来了这么一次!你真不是个人王绰!你为什么不去死?”
王绰被吵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你吃穿用度,什么不是花我的?我怎么舍不得?舍不得早把你这个疯子关起来打了。”
“呸!”虞尧之涨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气得发抖、胡言乱语,“你没关我吗?用得着精神病院?你把我关着打了多少次?操了多少次?我告诉你王绰,哪怕我是出来卖的,也不该只值这点儿。”
“出来卖?你卖给谁?”
两人喝得稀里糊涂,没吵出个重点,反倒把自己吵成了婊子嫖客,下流堕落。
总之王绰也冒火了,恶劣地勾住虞尧之的衣领,“撕拉”一声把刚刚还无比喜爱的新裙子扯成了两半,连带虞尧之也被拖行着摔倒在地。
洁白如新雪的肉体畏缩在蓝色的蚌壳里,露出水嫩的鲜肉一点,别有种多汁的娇媚。
王绰看得眼热起来。
第18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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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血液又在翻涌,往上也往下,王绰扑过去,头昏脑胀胡乱骂道:“你看看你这婊子样,骚死了,卖给我算了妈的……”
于是他跪在虞尧之大开的两腿间,阴森地蹂躏对方赤裸雪白的胸膛,还有两点玫果似的嫩乳头。
虞尧之触电似的尖叫、扭动,想用脚去蹬却被早有防备的王绰卸了力道,最后连鞋子都被扒了下来扔在脸侧,身上只剩一条小内裤。
“滚啊,滚开!!我要告你强奸!”虞尧之拼命扇王绰耳光,把男人的耳朵扯到红肿变形。有时他真恨不得杀了王绰算了,临了却又下不了手,心里的彷徨难过又有谁能懂?
不过虞尧之锻炼得好,现在力气可不小,一套连招下来,王绰酒都快被打醒了,所以揪着小疯子的乳头狠狠一拧。
“啊!”
虞尧之酥软一颤,手胳膊一下子软了,捂着胸口泪流满面气喘吁吁,眼角湿润泛着水光,终于安静下来,哭哭啼啼蜷缩在地上抽搐。
两只白手遮了胸口遮不住屁股。
看着好可怜。
而王绰摸了摸自己热涨着的俊脸,心中恼怒非常,妈的要不是虞尧之有病自己怎么会包容至此。
财富到了一定程度圈子就那么大,现在自己的名声算是臭得可以,整个一为情所困的糊涂蛋,被自家养的小情人拳打脚踢伤痕累累,估计脑子里不是装了豆腐渣就是狗屎。
徐映月也是不死心,有事没事也过来告状,用母子情分让他换一个或者多一个。
徐映月闹着问他脑袋、腿、脚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没被残害过的时候,王绰也拧起了眉,说实话他的确有点儿怕虞尧之,但总归还指望着虞尧之病好,所以烦不胜烦地一挥手,“不都已经这样了!还谈这些?再说说了又有什么用?妈你好好管着王昙培养他就是了。”
“你不痛吗?!你不痛我还痛咧,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送给虞尧之打?连我进你那个房子,不留神都要被踹一脚,我跟你说虞尧之已经完全疯了你还不信,这时候把他当个宝了!哪里有这么打人的,报警抓他都要判几年。”
“爱能止痛。”
王绰面无表情地说,他早考虑过得失,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那就干脆一屁股坐实了傻逼的名声,“我乐意行了吧?我乐意把他供着,他生病我也有错我该赔他的,我都不让他出门在家里接受治疗了。还有,他打你,你就躲着,别往那里去,我们家房子那么多,妈妈你没必要去找罪受,别去了又来找我闹。”
徐映月被孝得脸青唇白,心脏病都快犯了。
说实话,虞尧之皮囊再好又怎么样?以王绰的条件怎么可能找不到更好的。他只是舍不得。
而且换做一年前,王绰绝对不信自己能贱到这一步,身上没有一处好肉,上个床都要担心会不会被掐死,都被折磨得要瘫痪了,竟还抓着这个小疯子不放。
稀里糊涂在自己身上找错处,三折式原谅了对方的暴行。
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有时想想,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他妈的傻逼。
第19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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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绰脾气本来就不好,装了这么久好好先生,也真是忍耐到了极点,偏偏虞尧之还要蹬鼻子上脸,不识抬举,又要发疯。
“我要和你谈谈,”虞尧之趴在地上,脸埋在毛毯里看不清表情,他像是又想起来了正事,哆哆嗦嗦呜咽道:“王绰,我不想和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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