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个老师,但无论是对学生还是对家人,周书青都很少会去讲一些大道理,道理是要在不断的成长中去体悟,而非喊口号式的泛泛空谈。
在白意的讲述中,他理清了周以约的思维困境。在电话里,他温柔轻缓的声音,干净利落地抓住了周以约最根本的问题,“小约,你的害怕、担心、着急,都源于你的不信任。”
这一通电话在周以约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周书青可以看着周以约撞上南墙,却不忍周以约在迷宫之中一遍一遍原地打转。
“不信任......不信任?”周以约重复着,忽然好像醒悟了些什么。
“小约,一部影视剧,它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作品,你一个人也无法完成一部作品。”知子莫若父,除了周以约自己,周书青大概是这个世上第二了解周以约的人,倒不是说周以约和兰若不如和周书青亲近,但是男女性思维的差异,自然会让周书青更容易推测出周以约的心思,“小约,知识是没有边界的,一个人终其一生无法穷尽,所以,你需要协助甚至是帮助。”
“爸爸,独立也是一种问题吗?”周以约问,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症结在哪里,但是即使在旁人面前再成熟,年轻的儿子在父亲面前总是会有一点自尊心的包袱。
周书青无奈笑道,“当然不是,独立是好事,但是万事过犹不及,当你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就需要正视甚至审视自己,及时调整方式方法。”周书青用具象表达代替抽象,“所以,小约,你要试着去依赖一下你工作中的一些人。”
第86章 报复开始
与白意推测地一样, 周以约毫无疑问地拿下了华艺奖优秀男演员。这个奖项对周以约的加成只能算作锦上添花,但是有便胜于无。
周以约这几天也没有闲着,之前压着的合作品牌方各种宣传都同时启动拍摄, 他一时间又要全国到处飞。随着周以约的商业价值越来越高, 他也在双方谈判中占据更多的主动,许多条款也都会偏向他一些, 比如对投入时间的安排上,周以约基本享有了最大幅度的自由。
周以约能带来的回报率很高, 人也没有什么黑料,少了很多潜在的风险性,同时,在拍摄时敬业配合度高,因此, 即使在时间安排上很紧凑, 很多品牌方也都乐意提出合作。
等周以约再回到剧组的时候, 蒋春生敏锐地发现周以约的状态变了,果然,适当的放松是必要的。
南星出现的第一件事便是逃离,他要报警, 要让这里的一切罪恶都公之于众,要让这些禽兽不如的人受到该有的制裁。
但是, 他失败了,他总是只差一步,唐正阳总会在那一刻醒来,然后退缩。
但南星不是唐正阳, 在确定无法逃离之后, 他决定用自己的方法让这些人受到惩罚。第一个, 就从唐母开始吧。
唐母死于蛇毒,而且是死于唐铁犁亲手买的药酒。唐母“不小心”跌倒,连带着泡酒的玻璃罐一起摔碎,那条蛇被惊醒,直接咬伤了唐母逃走,本就是剧毒,再加上没有及时就医,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唐母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了。
唐铁犁假模假式地落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后,就盘算着用唐母的死狠狠地敲药酒老板一笔。无人在意地上酒渍中的油渍,无人在意玻璃罐上的裂缝与星星图案。
唐母死了,唐铁犁就彻底不再呆在村子里了,他把唐正阳带到了城里,想着把自己的生意交给唐正阳一部分,直接让唐正阳辍了学,那个学,上了有什么用?
是啊,终于走出了那个村子,但是南星已经回不了头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有那么轻易结束。第一个已经死了,第二个,会是谁呢?
唐铁犁他是要留到最后的,但是,如果现在就对买小月亮的那一家人动手,首先难度很高,他基本上接触不到,而且,即使成功了,也一定会引起极大的影响,之后,势必会步履维艰。
南星与唐正阳在外表上一模一样,他们之间的转换没有非常明显的规律,往往就在一瞬间,这就对周以约提出了不小的难度。
唐正阳、南星、南星伪装的唐正阳。三个角色,没有一个是好演的,三个角色在一起的时候,就更加不好演,这需要一种非常细腻的区分,在不违和剧情的同时表达给观众。
周以约虽然一贯以细腻见长,但是他又不是程序设定,所以,剧组的进度一直不算快,休假回来的周以约,也不再着急了。
唐铁犁带着唐正阳干着鬼媒人的活计,他嫌弃唐正阳太像个学生仔,于是要让他学着长大。
因此唐正阳在电影中的出场就是叼着烟,眼下青黑,眼神浑浊还带着血丝,正在谈“生意”的情景。
“你们能找到我,也了解过市价,越新鲜的越贵,年轻的、好看的、干净的、学历高的,这价格可不便宜。”唐正阳眼睛眯了起来,这大清早的,就有一对农村的中年夫妻找过来,唐正阳只是看了两眼,穷人能有多大的油水。这也就是唐铁犁不接,才丢给他的。
那对夫妻里的丈夫搓了搓手,眉宇间深深的皱纹证明了他的愁苦,“我们也是亲戚介绍过来的,你说吧,得多少?”
唐正阳也不怎么想应付他们,他伸出手,五指伸开,“起码得这个数。”
那个妻子顿时坐不住了,“你们这也太黑了!我们娶个活媳妇都没那么贵!”
“那你就去娶个活媳妇呗,不二价,能行就行,不能行出门慢走不送。”唐正阳脸上也不耐烦,他咬了咬烟头,还真当他想做这门生意不成。
唐正阳很矛盾,他一面在唐铁犁的驯养下,成为了唐铁犁想要他成为的样子,另一面,又对这样的生活从心底里产生不敢表现出来的厌烦反感,两者相互冲撞,唐正阳就是现在一副得过且过的摆烂废物模样。
做鬼媒人的当然不止唐正阳一家,但是他们是有名的有路子,上面下面都有人。
男人准备咬咬牙,他们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儿子嘛,“我们想要个条件合适的,就是这价格能不能再低一点。”
“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市场里,本来好货就少,供不应求的。”唐正阳打了个哈欠,“你要是想要条件合适,钱少的话这年份就没法保证了。”
鬼媒人的货源可不仅仅有刚死不久的女性,有时候,那些已经入土为安的尸骨、那些没有依靠被看中的女孩,人性在利益面前,底线一退再退。
“行,劳烦你给看着挑一挑。”这对夫妻也是货比三家过的,知道现在市场是什么样的,知道唐正阳也没糊弄他们,他们也不再跟唐正阳过多纠缠。
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两人嘴里还在嘀咕着,“现在这价格也长得太离谱了,十多年前张阿大也从唐家这买了一个女人,才花了那一点钱,除了是二婚别的没毛病......”
十多年前,二婚。
唐正阳突然抓住了这两个词,他脑子里突然间明悟了些什么,但是又被深深的恐惧束缚。他只觉得脑子很痛,他其实早有猜测,只是自我欺骗着,唐正阳的大脑产生了一片茫然的空白。
南星接替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南星可以得知唐正阳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就仿佛是一个观众视角,旁观着却无法改变事情运行的轨迹。
这种时候需要周以约在短短几秒之间,从唐正阳转换到南星再转换到南星假扮的唐正阳。
南星把情绪藏下,学着唐正阳平时的情态,他试探性地问道,“十多年前,老板就开始做这门生意了?”在外面,唐铁犁一般介绍唐正阳都说这是他的员工,让唐正阳喊他老板,无他,虚荣拽面子罢了,要不是这门生意拿不出手,唐铁犁非得给自己封个唐总不可。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唐正阳是他的儿子,从南星的观察来看,这对夫妻应该是不知道唐正阳与唐铁犁之间的父子关系的。
这还是他们进来之后,唐正阳主动提出的话茬,人的普遍思维,朝里有人好办事,要是能和唐正阳打好关系,对他们可没有坏处。
这对夫妻也不急着走了,八卦是最容易开启的话题,也是拉近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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