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很老的小宾馆,一楼是个买水果的商铺,有个指示牌提示前台在二楼。
路思言走上去,前台看不到人。
“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正当路思言要走的时候,一个阿姨从走廊那边走过来:“住宿啊?”
路思言说是。
“有标间大床房,住哪个?”
路思言抬头看向墙上的价目表,选了一个85块钱的标间。
他把剩下的一百块钱放在桌面上。
“身份证。”阿姨说。
路思言说好的,然后假装在兜里翻找,找了两遍没找到,抬头抱歉地对阿姨笑一下。
“忘了带。”
阿姨习以为常,给他一支笔:“那在这儿写一下名字身份证号。”
路思言上前去,瞥一眼她的电脑桌面,根本没有所谓的住宿系统什么的,坦然在纸上写了一个编的身份证号和名字。
阿姨给他一张卡:“209,中午12点退房哈。”
路思言松口气,拿着房卡进去。
房间算不上脏乱差,只是很老旧了,还有一股老旧家具发出来的气味,不是很好闻。
房间很小,连个椅子桌子都没有,路思言想拉开窗帘透透气,没想到拉开之后只有一个很小的窗。
“唉。”路思言坐在床沿,看着这个小小的窗,突然有点害怕。
这未知的一切,和两手空空的自己。
路思言简单的洗漱之后穿好衣服躺在床上,明天想先去以前自己住的公寓看看,想办法拿到一点钱,然后去见易川。
易川的妈妈,萧女士,还有高小姐,她们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电话中妈妈提到的“拿到一些证据”又是什么的证据?是否是直接导致她车祸的原因?
为什么她在查的事情除了她没有人敢查?
她去见了继母向之晴,那时候她们就认识,说了什么?
当年撞到妈妈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和继母向之晴有关吗?
那时候路思言还太小,这一切都不是一个小孩可以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没有妈妈了。
路思言的脑袋里不断的在回放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
从妈妈的死开始,路思言身边的人都在一个个离开他,这是否和妈妈的死有关?
而父亲深夜在阳台抽的烟,究竟是不是思念与愧疚。
还是说,就算这背后的却有阴谋,关乎继母,关乎父亲,或者……母亲的死仍然是因为路思言哭闹着打过去的电话。
想到这里,路思言痛苦地闭上眼睛。
另一边,箫声坐在豪车后座,前面开车的男孩儿情绪依然有些激动,虽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但是他为三年之后终于再次见到自己的老大而开心。
“小马,那边怎么说?”箫声问。
小马看着路,“那批人应该已经找了很久了,警惕性不高,应该是在摸鱼了。”
箫声点点头,今天在找路思言的过程中,有人发现在平成市还有另一伙人也在找路思言。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继母的人。
箫声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眉心,之后振作看着窗外,至少现在另一拨人的状态表明,他们也没有找到路思言。
过了一会儿,小马的手机响了。
箫声拿过电话来接,“说。”
“在xx路的一个老小区门口,查到有个人无身份证入住,登记了一个身份证号,查了是个72岁的老头,但是老板说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名字。”
对方支支吾吾,说:“看不清,写得好草啊……哎哟,好像还是个女生名字,萧雨荷?”
箫声终于松口气,很无奈地笑一下,这个名字亏他想得出来。
“地址给我。”
老宾馆的隔音一点不好,路思言失眠到凌晨两点,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困意,隔壁来了两个人开始做运动、
还是两个男的。
路思言忍了一会儿,想着再那么大声的叫就敲墙。
刚这么想完,那边一声低吼结束了。
路思言双手枕在脑后:“好垃圾。”
砰砰砰!
路思言瞬间紧绷起来,自己这么小声不可能听得到吧?而且五分钟完事儿确实很垃圾啊。
砰砰砰!!
路思言轻轻下床,想通过猫眼看一下是谁,结果发现这个门根本就没有猫眼。
他大气不敢出,光着脚贴墙不敢动。
是隔壁的人吗?
还是高速路口那批人吗?
砰砰砰!!!
路思言转头看向窗口,窗子太小了,根本不能爬出去。
路思言在电视柜上摸到一个烟灰缸,一手抓着烟灰缸,一手抓住门把手,咔哒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路思言也不敢主动出去,警惕地靠墙躲着。
“路思言。”
路思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拉开了门。
箫声换了一身黑衬衫,头发全部梳到后面,露出优越的眉骨。他笔直地站在门口,看到路思言之后摘下墨镜,昏暗的走廊灯光是背光,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路思言心虚地后退一步,“你怎么来了?”
箫声上前一步,灯光终于能照到他的上半张脸,露出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睡完就想跑?做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剧本是:《大明湖畔的总裁和他的落跑甜心》
第26章
此刻距离路思言和箫声分开不到一天, 但是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站在这里的路思言和箫声,和今天早上说着再见各自去上班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路思言低下头, 没有说话。
“这就是你昨天晚上睡我的原因吗?你把那个当作补偿?还是谢礼?”
箫声整个人挡着门, 居高临下地看着路思言,压迫感十足。
路思言终于抬头:“不……不是这样的。”
“你把我当什么?”箫声轻声说。
路思言:“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箫声一改以往寡言的形象, 步步紧逼,甚至说完之后看着路思言那副因为愧疚任人宰割的样子, 瞬间心头起火。
好想惩罚他。
路思言还在想着怎么跟他解释清楚自己并没有想在走之前把他睡一下的意思,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 也觉得他喜欢自己, 所以觉得睡一觉比较没有遗憾。
但是又觉得怎么解释,好像都无法摆脱这个行为确实很渣的事实。
“路思言!!”箫声低吼一声,闯进房间来嘭地一声关上了小房间的门。
路思言吓了一跳。
箫声步步逼近:“你竟然还在发呆?”
路思言:“我是在想……唔!”
在初秋的凌晨奔波了几个小时的嘴唇带着一丝凉意, 一点一点在辗转腾挪中恢复温度, 在唇舌交融中逐渐升温。
不知道吻了多久, 路思言整个人差点缺氧,两条腿软得好像煮熟的面条几乎要倒地,还好箫声搂着他的腰。
眼看箫声想要再次吻过来,路思言忙把脸埋进箫声胸膛:“不要了……”
“我刚刚听到你骂垃圾?我垃圾吗?”
路思言笑:“我垃圾, 行了叭。”
箫声双手依然不老实, 大概是觉得这样从里到外都软乎乎的路思言很难得见, 必须得吃个够。
“真的不行了,声哥,而且这个房间隔音很不好……”
路思言话还没有说完, 隔壁的尴尬声音再次响起, 证实他所言非虚。
“……”
“……”
“喂!!”
门外箫声带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去敲隔壁的门:“给我闭嘴, 不准出声音!”
隔壁的人瞬间熄火,只能听得到有人说一句“神经病”。
更尴尬了。
路思言到嘴边的话卡在喉咙,尴尬得满地找话,直到门口有人说:“哥,没事儿我们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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