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宁城首富哎,一百只手表都不稀罕吧?”
“我一开始就觉得不可能是林溪拿的,他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那种,不可能做这种事好吧?”
“那手表是谁拿的?”
一时间周围猜测的目光纷纷转向传播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周超,周超脸色瞬间跟调色盘似的变来变去,难看至极。
几个原本占了上风的男生也无话可说,只是仍有个别不服气,试图反抗:“光凭你一张嘴谁知道真的假的?你怎么证明林溪是江家的孙子?”
秦俊昊气得差点要跳起来,他有说谎的必要?
正在这时旁边的楼梯传来一阵男生朝气蓬勃的说笑,不一会江延和李明越他们走了上来。
围观的同学立刻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江延手上拿了一瓶草莓汽水,原本还勾着笑的嘴角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立刻压下。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冷色的瞳孔直直盯向周超,一看就知道快要发火:“找事?”
一见到江延,秦俊昊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冲过去噼里啪啦一顿告状,把刚才的事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
江延听笑了,显然觉得这件事离谱极了,十分难以理解地瞥着周超:“我还真没听过我爷爷有认孙子的习惯。”
他说着走到林溪身前上下打量他一眼,他穿着一身校服板正地站着。虽然长得非常好看,但这张脸毫无攻击性,标准的乖学生模样,连头发丝都是柔软的,的确看着很好欺负。
“林猫猫。”江延喊道。
林溪抬眼看他。
“怎么我每次一走,你就有事?你说你是不是就不能离开我?”江延可算是找到了借题发挥的机会,“还嫌我天天缠着你,非让我去参加篮球队。”
说着不知情绪地笑了声,道:“你说你家那么有钱,爷爷那么宠你,每年送的手表就要上百万,是为了让你站在这受气的吗?嗯?平时家里都没人舍得对你大声说一句话,你这要是被爷爷知道,他得气得吃不下饭,你知道吗!”
他说着丢了丢手里的汽水瓶。
江延随便一个动作,林溪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打架。”
江延看着他,与林溪漂亮的眼睛对视片刻,垂下眼。
短暂停顿,他笑了下:“那我还是选择回家做检讨吧?”
林溪皱起眉,抓牢江延的手不放。
江延把玩着手里的汽水瓶,目光不冷不热地看向周超:“我不知道我爷爷有没有认孙子的喜好,下次我去问问。”
“不过。”微微一顿,他歪了歪嘴,“你确实挺孙子的。”
说着一瓶汽水就重重朝周超脸上砸了过去。
周超顿时疼得抽了口气,完全控制不住脾气,一声暴喝就朝江延冲了过来。
“江延!”林溪下意识想拉住江延,阻止他打架,却反被江延扯到身后提醒了句“站远点”。
林溪另一只手还想抓他,然而江延的速度比他更快,肌肤的温度快速从他掌心擦过,瞬间消失在他的跟前。
江延速度快得让人压根反应不过来,周超就被他踹到在了地上。
这个年龄段最讲究所谓的讲义气,几个平时跟着周超混的男生面面相觑一眼,都冲了上去。
李明越一帮人见状也不甘落后,一块涌了上去。
一帮男生你推我搡,过道一时间乱成一团。教学楼的窗边、过道全挤满了看热闹的同学。
秦俊昊打架没他们厉害,费劲地从人堆里挤出来,看见想挤进去的林溪,立马将他拉开。
秦俊昊说:“你别过去,你过去江延会分心的。”
林溪蹙眉看着人群里的江延:“不能让江延打架。”
秦俊昊回头看一眼摁着周超死命揍的江延,有些为难地说:“这估计有点难。”
平时随便有人招惹一下林溪,江延都要气个半天,这回周超可算是欺负到林溪的头上了。要不让他好好发泄一通,秦俊昊都担心他会气死。
毕竟从幼儿园开始,江延就跟个大型犬似的围在林溪身边,导致他方圆几米都不敢近人。这么被人欺负,还是带有侮辱性地质疑林溪偷拿东西,这估计还是他们第一次遇到。
这可是江延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平时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林溪掉,走路要牵着,吃饭要喂着,自己惹了还要哄着,可想而知有多生气。
秦俊昊看了江延几秒,一时间脑子里百转千回,最后转过头高深莫测地朝林溪道:“你要不想他背着你去打架,不如就让他在这里打吧。反正老师很快就来了,那个周超不是一直说江爷爷让人往东,别人不敢往西吗,到时候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这会教学楼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估计老师已经在火速赶来的路上。
林溪沉默了片刻,问:“你的手表能找到吗?”
“能。”秦俊昊点点头道,“我爸妈这两天在外地,今天下午才回来,我还没告诉他们。等他们下了飞机,我让他们用手机帮我定一下位就行。”
林溪点点头没再说话。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时间,听到消息的几个老师火速赶过来喝止了这场斗殴,勒令无关同学赶紧回去上课后,把一群人全部带去了教导处。
作为没有参与打架的另外两个当事人,林溪和秦俊昊也一同去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老师询问了缘由,秦俊昊就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并跟老师说,他之前已经联系了他爸,等他爸一下飞机就知道手表在哪里了。
周超站在人群中,目光呆滞,脑门冒了点汗,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情的性质比较严重,得知手表昂贵的价格,一群老师脸色都颇为凝重。
林溪原本跟秦俊昊站在一起,秦俊昊主动上去讲话,江延就趁机偷偷挪到了他的位置,站到林溪身边。
林溪端正地站着一动不动,余光瞥到江延过来也没反应。
江延悄悄用手指拨了拨他手指。
林溪移开手,江延又追过去,用一根手指勾住他手指,摩挲着猫咪的小肉垫。
江延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林溪怕引来老师注意,索性不再动就让他勾着。
那边老师在挨骂,这边江延就像自动消了音,安分不了多久又去拨拨林溪的手指:“林猫猫,消气没?”
林溪低垂着眉眼沉默了一会,道:“你答应我不随便打架的。”
江延想了一会,道:“下不为例?”
林溪不说话,江延又骚骚他手掌,在他手心里打圈圈:“这次不能怪我啊,是他找事。”
安静半晌林溪说:“姨姨要生气了。”
“生什么气,我又没叫她。”江延理所当然道。
林溪转头看他。
江延说:“我叫爷爷过来了。”
没多久周超的父亲就过来了,他脖子上挂了条大金链子,胳膊底下夹了个包,一走进办公室就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指了指鼻青脸肿的周超,嗓门非常大地朝老师道:“这臭小子又惹了什么事?被打成这样。”
周超显然不喜欢他父亲,一脸嫌弃的表情,连看都不看他。
老师看一眼周超,问:“您是周超的父亲?”
“对。”
于是老师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给他讲了一遍,主要目的是想让他教育孩子要学会尊重他人,不能随便冤枉人,这对他人来说是一件极大的伤害与侮辱。
男人没什么耐心地听着,大概明白了意思,打断老师道:“也就是说他冤枉了一个学生偷了别人的手表,然后被那个学生的哥哥打了对吧?那两个学生呢,站出来我看看。”
教导主任显然也被他的态度搞得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叫了林溪和江延。
男人看一眼被老师点名的两个同学,道:“就是你们两个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江延轻蔑地勾了下唇,看都没看他一眼。
男人看着他,将手拿包往桌上一扔,大言不惭道:“我儿子冤枉了你们,要多少钱,你们尽管说。但我儿子这一脸的伤,我今天也要个说法,这两个学生的家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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