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被钓和挣扎中越来越觉得无力,陆景洲讨厌这种作茧自缚的感受,甚至不知如何排遣发泄。
“嗯。”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抿了一口牛奶,在推开卧室门前平淡地开了口,“现在你的晚上不寂寞了。”
说完门就被“啪”一声被合上了,穆洋操了一声,本来和陆景洲好端端的氛围这下被金毛彻底搅了。他走到窗口边点了根烟,摸出手机的时候金毛正好给自己发了消息,内容问的竟然还是自己室友是不是直男,有没有可能接下来晚上能一起玩。
穆洋看着窗户上的倒影沉下了眸,心想自己近水楼台一个屋檐下都追了几个月了都没吃进嘴里,你现在就想捡现成了?他没正面回答,和往日一样逗弄地回了一句,怎么,是我满足不了你?
对方笑嘻嘻地也很快发了一张在浴室里准备洗澡的照片,问他现在要过来加入吗?
要是照以前穆洋二话不说就过去了,现在他看着这张照片满脑子都在想这辈子有没有可能能见到陆景洲这个样子,然后又一想到金毛把自己刚才氛围搅黄的这件事,他没个好气地评价了一句怎么感觉宝贝屁股没以前翘了,就把手机锁了甩在了一边。
接下来这几天,穆洋除了上学都在忙着社交,顺便准备去时装周的事。他之前大小时装周都去过很多,可此前都没什么目的性,去完就当去完,还不懂给自己攒人脉的事。
倒也不是他突然醒悟了,只能说明年毕业在即不想回去,再加上人给人的影响真的是潜移默化的,陆景洲那么自律,平时该学习就学习,该娱乐就娱乐,劳逸结合的自己看了一点不受氛围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中途他朋友叫了他几次出去喝酒,穆洋想得心痒痒都只能忍住,因为陆景洲本来就在误会他,现在晚上跑出去岂不是坐实了他干那些事。于是穆洋每晚掐着点回家,陆景洲每次回来都会看到自己在客厅里做作品集,他还要伸个懒腰活动筋骨,装模作样表现出自己已经坐在这很久了,绝对没有出去瞎浪。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和导师聊了一下定的课题。”陆景洲换了鞋,把背包放在了一边。
外面此刻下着大雨,即使陆景洲打了伞,衣服还是被雨飘湿了许多,穆洋看着那饱满的胸肌轮廓,吞了吞口水移开了视线:“陆景洲,你过来帮我看看这个排版怎么样?”
陆景洲走到他身边撑着椅背微微俯下了身,穆洋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着的清爽的薄荷沐浴露味,很符合陆景洲的气质,他忍不住在旁边偷偷深吸了口气。
“我不太了解你们行业相关的,但是我觉得很好。”陆景洲实话实话,穆洋的作品集看起来排版干净整洁,似乎是做的和品牌调研相关的视觉项目,选的品牌是一个巨头奢侈品,品牌背景,竞品分析,用户画像,marketing mix,swot,pr和各种秀场企划的report都用很新颖的方式在表达,逻辑链也足够清晰。
“真的吗?”穆洋得到肯定后眼睛亮晶晶的。
“嗯,这是你们作业?”陆景洲没想到他们专业还要做这么大工程量的作业。
“不是,是之前和那些大佬聊天时分享的,没背景的就把能表现自己的东西全部准备上。我最近越来越不想回国,虽然回国有家里扶持找工作肯定轻松,但是在外面浪着舒服,也不想管那些破事。”穆洋耸了耸肩,“不过在这边我就没人脉了,家里做的也不是这个行业的帮不上在这边的忙,要和英文是母语的人竞争又要在白人为主体的职场里混碗饭吃,别人求职可能不需要的东西我肯定就需要了,主打一个展现时尚sense。”
陆景洲明白穆洋就是把求职的前期工作准备齐全,这和穆洋之前给他的印象不太符合,他本以为对方是玩到毕业回去家里安排工作的类型。
“留学生要留在这工作的确很难,英国也不是移民国家,不过你既然现在就对自己有规划就很好了。”
“但我还没做完嘛,这只是个大概,还不知道大公司看不看得上。”
“你想去哪?奢侈品公司?”
“时尚杂志,奢侈品和快消都行,目前不知道,有人要就不错了。”穆洋合上电脑不想聊这些了,他仰起头拉了拉陆景洲衣服,“对了陆景洲,周末张蔺请客吃饭,他想叫你去。”
“张蔺?”陆景洲顿了一下,才想起是穆洋的那个发小,“为什么叫我?”
“他对你印象很好,而且你又是我室友,还是想搞好关系。”
穆洋仰着头看着陆景洲深邃的眉眼,不说其实是自己让张蔺叫的对方,不过张蔺也确实挺喜欢陆景洲,闻言也爽快地答应了,大约是因为有之前陆景洲照顾自己的滤镜在,也或许有对方的家庭背景在:“你放心不是什么酒吧,就是普通吃饭的地方,可能他们会喝点酒。”
陆景洲听完也不太意外,有的社交性质总带着家里的背景。
“可以吗,他可想你去了,私下和我说了好几次。”穆洋睁眼说瞎话,他恨不得快点把陆景洲笼络到自己朋友圈里,方方面面渗透进对方的生活。
“我不一定能来。”
“不行啊,你得来!”穆洋急了,“你不来我怎么和张蔺交……..啊,操。”
陆景洲看到穆洋突然吃痛地叫了一声,随后男生捂住了嘴闭上眼睛就往后靠。
“你怎么了?”陆景洲被他突然一叫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都不知道穆洋是真痛还是又在表演。
“我他妈咬到舌头,把自己咬出血了。”
“出血?”
穆洋能感觉到舌尖立马弥漫开来的铁锈味,他大着舌头说话,然后在对方的视线里缓缓地伸出了舌尖。陆景洲能看到暗红色的舌尖上破了一点皮,周围渗出了一些新鲜的血液,配合着男生的脸有一种说不上的凌虐感,不过他并没在伤口处停留很久,反而目光完全被那颗舌钉吸引。
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又浮现出了梦里的画面,对方手指插进嘴里搅动,探出的舌钉被津液包裹着的光泽。穆洋的身上总在某些时刻带着不合时宜,浪荡又风尘的欲望感。他的大脑变得越来越燥热,整个人就像被火山的热浪从下到上的席卷,理智在这一刻同脑子里的画面产生了剧烈的拉锯。
穆洋在对方看着自己越来越暗的视线里莫名感受到了一种不属于陆景洲气质的侵略和压迫感,他不但没有畏惧,反而生出一丝被喜欢的人用眼神侵占的满意。
他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在窗外的大雨声中,在客厅的暖黄灯光下,穆洋稳住心神收回舌尖舔了舔下唇,带着点蛊惑地开口:“喂陆景洲,我听他们说,人的唾液可以消毒。”
第28章 请
室内的暖气就像聚焦在了这一片区域凝固了起来,氛围变得越来越加燥热,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近到能感受到彼此之间的鼻息。
穆洋手扶着椅子,仰起下颌垂下眸试探地向前,动作里带着克制的小心翼翼,心脏跳动的频率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就像被猛烈击打的擂鼓,几乎快要跳出胸腔一样,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想得偿所愿。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穆洋屁股也几乎快半脱离椅子,他借着扶手的力向前渴抑的进攻,心跳就像在给自己伴奏一样,没人知道他现在看似平静的表面藏着怎样的波澜壮阔。
陆景洲那显得有些薄情的唇瓣近在眼前,在呼吸的交融间,穆洋渴望采撷高山上并蒂雪莲的欲望几乎达到了巅峰。
“我还有事。”
在彼此唇瓣之间只剩一点距离的时候,陆景洲猛然回过神来站直了身体,他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随后连电脑包都忘记拿回房的转回了身,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只留男生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关上门后陆景洲立马走进了卫生间里,镜子里的人看起来表情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身体有多僵硬。
在镜子里,他仿佛又能看到方才对方的样子,穆洋的眉骨,眼角,鼻梁,和因为m型的上唇的所以显得稍深的人中窝,他靠近时炙热的呼吸,他微微扬起的下颌,他身上清冽的柠檬和广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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