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这样,”谢宗青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养小三,是一个家族坏掉的开始。”
“您也知道?”谢万廷不服气父亲的区别对待,反问道,“那您怎么还给谢疏慵安排女人?您不也是让他在外面养小三。”
谢宗青:“我那个可不是小三,是要让女方和谢疏慵结婚的。”
谢疏慵眯起了眼:“爷爷您有些想当然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协议结婚?”谢宗青理直气壮,“等你和池清台离婚,自然就可以和女方结婚了。到时候就算你还想和池清台在一起,我也不会拦着你。”
“谁说我们要离婚了?”谢疏慵冷冷道,“我这辈子的唯一合法伴侣只有池清台,不会再有别人。”
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谢疏慵拉着池清台离开了会客厅。
直到他们一直走到甲板上,四周无人,池清台这才开口:“谢疏慵,你刚才不该说……”
“我没有乱搞过。”谢疏慵突然打断他的话,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池清台愣了愣,没想到他竟在解释这件事。
“那些都是我之前为了躲避相亲,乱编骗他们的。”谢疏慵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吸食过任何兴.奋.剂和毒.品,也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更没有喜欢过别人。”
“你是我吻的第一个人,昨晚……”谢疏慵顿了顿,海面的阳光晒得他的脸颊隐隐发红,“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做那种事。”
昨晚的事……
池清台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熟悉的画面,谢疏慵又大又热的手,微微粗糙的掌心,被他抓得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从他腿间仰起头时无比认真的眼神。
池清台隐隐有些脸红:“我本来就没相信。”
“抱歉,我不该拖这么久才解释。”谢疏慵说完,又问,“对了,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池清台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你刚才不该在大家面前说,你的合法伴侣只有我一人。谢疏慵,我们的合约还有三个多月就到期了。”
谢疏慵眸色一沉:“然后你就要和我离婚?”
池清台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看着海面说:“这是当初说好的。”
没人再说话,连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脚边响起“哗啦哗啦”的海浪声。
过了好久,谢疏慵这才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池清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还想说些什么,谢疏慵却已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叮嘱:“甲板太阳大,你别待太久。”
海风哗哗吹过旗帜,池清台看着遥远的海平面,突然有些后悔:他刚才,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但以他现在和谢疏慵的关系,应该不至于吧?
然而回到京市后,池清台却发现,谢疏慵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们依旧会拥抱,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有时候他明明都察觉到了谢疏慵的反应,后者却一脸淡漠地松开他,佯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池清台终于发现,谢疏慵在生他的气。
至于原因……
池清台把最近的事情仔细回想了一遍,终于确定,是自己那次在甲板上惹怒了他。
但他并非想干涉谢疏慵,只是想提醒他,不想他未来难办而已。可能他以为是善意的提醒,但在谢疏慵视角看来,就是没有界限私自越界?
池清台想道歉,却好几天都不见谢疏慵的人影。谢疏慵只发了个短信说工作忙,就再也没有回过华庭京州。
池清台去嘉和找人,却发现谢疏慵办公室落了锁,敲门也没有应答。
他正想打电话,隔壁办公室的门开了。
“池先生?”李一水好奇地探出半个脑袋,“你过来找老谢吗?”
池清台点头,又说:“他一直不在办公室,是在做手术吗?”
李一水表情顿时古怪起来,他别过头骂了句畜生,这才笑着回答:“老谢最近都在谢氏帮忙,嘉和这边暂时停职了。”
“停职了?”池清台愕然,他完全没有有听谢疏慵提过。
“可能太忙了,”李一水帮他解释,“他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专注力强得惊人,虽然工作效率高,但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可能一时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完,李一水还讲了个谢疏慵学医时的糗事逗他,池清台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急匆匆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了医院。
谢疏慵回了谢氏,也就是说他决定要继承家业?
可谢宗青那边逼得这么紧,如果谢疏慵回去……也就是说,他接受了传宗接代的要求?
池清台脑袋“嗡”的一声响,身体感到阵阵眩晕。他最近没吃早饭,低血糖犯了。
“先生,您没事吧?”路过护士关切地问。
“谢谢,没事。”池清台剥了个糖放进嘴里,打电话联系谢边寒,预约了和谢疏慵的见面。
那边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随即发了个地址过来。
池清台咬着橘子味儿的糖,又问:“时间呢。”
谢边寒:“您直接过来就行,谢总随时可以见您。”
池清台握紧手机,打了辆出租车过去。他现在状态不太好,暂时不敢开车。
谢氏百年家业,旗下包含众多集团产品,大头是灵源科技为代表的生物医药,此外还涵盖了大健康、物流运输、金融信托等行业。
池清台抵达灵源科技时,谢边寒已经等在门口,周围带了一堆秘书。
见他下车,谢边寒递给他一个工作证,介绍道:“这是您的专属工作证,以后可以直接刷卡进来。”
池清台垂眸看了眼,没接:“我不是谢疏慵的员工。”
“当然,这是家属证。”谢边寒把证件递给他,上面贴着一张他在杉盛官网的证件照,title是“池清台谢疏慵丈夫”。
池清台看了两秒,接过证件揣进口袋,神情似笑非笑:“谢疏慵的脸可真大啊,用这种title就能让我畅通无阻。”
谢边寒隐隐察觉到他话里的火气,不敢吭声,只是默默按下电梯带人上楼。
谢疏慵新官上任,但似乎把公司的人训得相当服帖,池清台一路上来,穿过大片办公楼层,竟然没有听到一个说他坏话的人。
没过多久,池清台走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谢边寒敲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进去:“谢总,您丈夫到了。”
谢疏慵坐在一大面落地窗前,抬手制止属下的汇报,又对谢边寒说:“下个会议先取消。”
谢边寒:“好的。”
“不用麻烦,”池清台淡淡道,“我只说一句话,耽误不了谢总多少时间。”
谢边寒看了眼谢疏慵,后者朝他摆了摆手,谢边寒知道这是照办的意思,于是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霎时安静了下来,谢疏慵停下手里的工作,对池清台伸出右手:“过来。”
他以为池清台要拥抱。
后者却站在办公桌前,神情冷淡:“我话说完就走。”
谢疏慵动作一滞,两秒后把手放了回来:“那你说。”
“那天在船上我不该说那些话,”池清台往前一步,语气冷静地说,“我本意是不想让你把话说死以后落人口舌,但说到底,你想和谁结婚离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没有立场提醒你。抱歉,那次是我越界,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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