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正赶上下午放学没多久,刚打铃时的吃饭大部队已经散去。去吃饭的路上并不算拥挤。
曹砺锋跟着平时一起玩儿的队员勾肩搭背往校门外走去,边走边不干不净地骂着人:“看到那傻逼的表情了吗,哈哈哈,跟吃了屎一样。一群小瘪三们还想跟我们斗,打的他们回家抱着妈妈哭。”
队员笑着恭维:“那是,全靠队长你最后那帅爆的三分球。我靠,帅炸了好嘛!”
故作谦虚的摆摆手,曹砺锋满眼得意:“一般般吧,随随便便就能投。”
正笑着,身边有人反向经过。曹砺锋停住脚步,扭头去看。
买完饭回教室的舒怀被身后的同班同学叫住了,对方从背后喊:“舒怀!舒怀!”
他转过身,扶了一把眼镜,问道:“有什么事?”
同学松了口气,把手里的饭递了过去:“麻烦你帮我捎回教室,我临时有点儿事儿。东西放我桌子上就行。”
舒怀点点头,接了过来。见没别的事,说了声再见就扭身继续走回教室。
“队长,你看谁呢?有美女?”
曹砺锋冷嗤一声,转过头来懒洋洋道:“美女没有,乡巴佬倒是有一个。”
两个球队的人前后脚出的校门。蒋正心想给舒怀买杯果茶,便和队友分开走。
校门口的奶茶店很受欢迎,排着长长的队。蒋正心耐心地跟着队伍向前挪动。
“你是不知道,那个乡巴佬当时又黑又丑,卧槽,跟个非洲逃回来的难民似的。”曹砺峰并不避讳音量,大喇喇地嘲讽着。
一旁的队员给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啊,那身上是不是很臭啊?感觉那种村里来的都不爱干净。”
曹砺峰撇撇嘴:“你以为呢!这都算了,那乡巴佬还满嘴口音,都听不懂他在哔哔什么。听他说话就觉得烦!当时傻逼班主任还安排他坐我同桌,恶心死我了!班里也就一两个人愿意跟他说话,我记得我说了几句后,他们也不搭理那乡巴佬了。哥这是早早帮他们认清乡巴佬的真面目。离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远点。”
队员好奇道:“这人叫什么?该不会是什么李铁柱、王大牛之类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叫舒怀。”曹砺峰啧了一声,“名字起的都娘们唧唧的。”
当舒怀的名字出来的瞬间,原本还只是有点儿厌烦曹砺峰吵闹的蒋正心瞬间攥紧了拳头。爆起的青筋从手背一路蔓延至小臂。
他脑袋有些发懵,处理着突然得知的有关舒怀的晦涩不堪的过往。但本能的愤怒却在转瞬间烧遍全身,皮肤开始发烫,心脏越痛跳的越激烈。
视野中只剩下仍在狞笑的嘴脸,没有什么可以压抑住这份冲动。
用力拨开前面排队的学生,蒋正心一把揪住曹砺峰的衣领。
刚打完球赛,曹砺峰自然忍得住眼前这人,他嚣张地说道:“怎么?三中的人输不起啊。”
蒋正心抬手就要挥拳,被买完饭找他汇合的队友连忙拉扯住。一个个在喊他名字,不停地将他往后扯。三四个人都快拦不住他。
周围的学生吓得发出尖叫,有的帮忙拉架,有的赶紧走远以防误伤。场面乱成一团。
唯有衣服被扯的七扭八歪的蒋正心,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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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新了,为了防止大家打死我,我顶着锅盖来了。
明天应该能再更一章……
第55章 哄哄
架是没打起来的,毕竟那么多人拉着。但仍然闹到了教练那里去。
十三中教练也知道曹砺峰惹是生非的性格,没怎么计较,三中教练简单道个歉就直接打着哈哈翻篇了。随后就立马带着一脸不爽的队员们离开。
三中教练倒是把蒋正心留了下来,其余人回教室上晚自习。
“你说说,为什么想动手打人?”
蒋正心下颚线如上劲儿的弦一般绷紧,半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教练盯了两秒又道:“应该不是因为输球吧。打完球之后那孩子那么挑衅你们,我看你都没啥反应。嗯……不是球赛那就只能是个人恩怨了。”
摸了摸下巴,教练问道:“他抢你女朋友了?给你戴绿帽子?”
打篮球的男孩子们高高帅帅的,没少有感情纠纷。教练处理过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了,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蒋正心很轻地摇了下头。背在后腰的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握紧着。
教练见人终于有反应了,立刻道:“那你说说到底因为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和他们都是前八强,很有可能在后面的比赛又遇上了。总不能说下次球也别打了,上来就两个队互殴吧。你说是不是?有事儿就说,我也不是让你就憋着火儿去打比赛。但是想整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不是说只有打他一顿最出气。”
蒋正心抬眼和教练对视,眼底翻涌着急待爆发的怒意:“他伤害了我喜欢的人。他该死!”
音量并不大,咬字也不重。沉沉的嗓音却像是要把人一下下撕咬的血肉模糊。
“怎么伤害的?你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教练放下二郎腿,一脸正色道。
思考片刻,蒋正心道:“侮辱他,让全班孤立他,还在背后恶意诋毁。”
孤立这种隐形的校园暴力,虽然看起来好像没有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没有疼痛和流血。但却是软刀子拉肉般一点点折磨着人的心灵。
“那这么着,我给你出个法子你听听看。”教练一把勾住蒋正心跟人低声说了起来。
回到教室的时候,第一节晚自习只剩五分钟就要下课了。
蒋正心没着急进教室,站在窗户边偷偷看了舒怀好久。对方无意识扶眼镜的小动作,思考时轻轻咬住的唇。越看眼眶越是发热。
怎么有人舍得欺负这么漂亮又可爱的人。
真他妈该死!
“同学们,下课的时间到了……”
有人打开班门,陆陆续续向外走。蒋正心便提着包回到座位上。屁股都没挨凳子,东西放下就提着舒怀的水杯子去接水了。
靠着椅背,舒怀吹了吹杯盖里的热水,红唇更加饱满水润。袅袅热气衬得他白皙的皮肤多了几分水嫩嫩的光泽感。
他漫不经心问道:“今天这场赢了输了?”
蒋正心收回看直了的眼神,回道:“输了。差一分。”
舒怀敏锐地察觉出有些不对劲,虽说之前也输过但人没这么低气压过。他抿了一口水,就把杯盖递了过去,说道:“喝饱了。你把剩的喝完。”
蒋正心接过一口喝干还给拧回保温杯上。
趁人不注意,舒怀松了鞋带,随后一腿搭上蒋正心的大腿道:“给我系上鞋带。”
看着对方听话地微微弓背,一脸认真地低头给自己系鞋带,舒怀心底一阵阵地发软。他轻轻抓了抓蒋正心的后脑勺,顺着后颈往衣领内摸去。小声地问:“去厕所擦过汗了?”
一直迟钝地像是去特种部队进修过的蒋正心终于恢复知觉似的,喉结一再滚动,鞋带早就系好了也不敢起身。声音因为姿势的缘故有些发闷道:“没有。”
舒怀把指尖抽了出来,又将腿收回。等着上课铃响完后,才凑到人耳边轻声道:“那你撩开衣服,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汗了。”
蒋正心耳朵刷的就红了。脑子里哪儿还有什么曹什么峰的。
就只剩下舒怀了。
激烈的运动过后身体很容易兴奋,蒋正心哪儿敢真的让舒怀碰啊。摸个后脖子就差点给他摸硬了。
“没有汗了,真,真的。”蒋正心耳热地打了个磕绊,脖子上也染了些红晕。
舒怀自然也顾忌这是教室,要是在家的话,那必然是要把人逗弄进洗手间冷静冷静才算完。
有些遗憾地转了一下碳素笔,舒怀只好重新投入到学习当中。
留蒋正心一个人在那里偷偷深呼吸,默念化学元素周期表。
今天比赛辛苦,下了晚自习以后就没有安排任何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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