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野草确实穿透了梦境和现实的壁垒,汹涌缠绕,交织成网,它们疯狂拉扯着江驰的思绪,试图将他带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让他体会到男人应有的乐趣,但在即将得手的瞬间,盘绕交错的藤蔓们忽然抽出了新一轮枝芽。
——是开在少年人心头的、小小的花。
江驰想做什么呢?
江驰只想好好去爱沈琼。
于是,毛头小子开荤尝鲜的情事,堪比老夫老妻之间交公粮。
循序渐进、徐徐图之、柔情似水、涓涓细流、水波轻荡。
沈琼在某些方面膨胀了半辈子的自信心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眯起双眼,借着床头灯的光亮仔细打量着江驰涨红的脸蛋,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个色盲。
“江小驰——”
茁壮成长的小朋友是全方位发展的,江驰被沈琼养得很好,哪一点都没落下。
尺寸可观的性器叩开入口,饱满微弯的顶端是老天爷赠予他的天赋,让他能在毫无经验的前提下碾到沈琼的腺体,以最传统的方式将他惦念已久的猎物侵犯彻底。
天时、地利、人和,且是各个方面的和。
——所以怎么就他妈的只能感受到滑腻腻的套子和不轻不重不解渴的撩拨。
沈琼在情爱上极其容易暴躁,在这一点上,他对江牧之和江驰父子俩绝对一视同仁。
“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眼尾潮红的美人拧紧眉头,恼怒和不满闯进他湿漉漉的眼底,在深渊似的瞳孔里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隔阂,将压抑和焦虑驱逐下台,只留下居高临下的睥睨和不可一世的嚣张。
来自年长者的责问尾音上扬,乍一听言辞犀利,语气不善,实则没能压住那一声轻轻哑哑的末尾。
“……”
沈琼是个纸老虎,看上去牙尖嘴利,事实上连爪子都是时下流行的纯欲心动蜜桃粉。
江驰抬起右手,抓紧了沈琼摁在自己心口上的手腕,与心跳同频的脉搏被薄薄一层皮肉出卖,他垂下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又真诚的交代出自己的忧虑,被泪水浸透的睫毛又长又密,看起来和沈琼的不相上下。
“我怕你疼。”
“越慢越疼。”
少年人的体贴温柔撞上了钢板,沈琼含着他精神抖擞的小兄弟一坐到底,夹着屁股扭了一下腰,紧热狭小的穴肉在疼痛中痉挛收缩,用力咬紧了又热又烫的侵略者。
“什么都别想,就照我说的做。”
如果有哄小孩大赛,沈琼会非常自觉的登上第一名的领奖台。
江驰十二岁回到江家,江牧之还干着半黑半白的营生,出门在外一呼百应,姑且算是道上龙头。
彼时江牧之是非常有偶像包袱的,他天生一副越坏越帅的底子,沈琼又好他这口,于是江老板整日西装墨镜不离身,宁可走夜路撞电线杆子。
十二岁的江驰在乡下长大,央视播出的刑侦题材电视剧是他能看到的为数不多的影视作品,而在电视剧里杀人放火最后被枪毙的黑帮匪首则大多是江牧之这副打扮。
陌生的父亲,熟悉的人设,打进家门第一天起,江驰心中就埋下了一颗了不得的种子。
——江牧之晚上应酬没回家,他守着电视机看法制频道。
——城里有恶性刑事事件发生,他竖着耳朵怕警察敲门。
——江牧之陪沈琼吃麦当劳儿童乐园餐,不小心番茄酱蹭到衬衫上,他瞪着红印两眼发直,仿佛已经看到了亲爹杀人分尸的场景。
父子关系还没来得及修复就已然瞄着康庄大道背道而驰,而且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那一种。
紧要关头,沈琼当机立断,主动拉起江驰的手,反反复复的给他贯彻“江牧之会做一个好人”的核心思想,尽管他自己心里也犯嘀咕,但这并不影响他连哄带骗的忽悠小孩。
道上讨生意的,沾泥带水,再正常不过,没有哪个人身上百分之百干净,在高枕无忧清清白白之前,他们都得踩着别人从泥潭里爬出来。
狼狈为奸的伉俪情深,沆瀣一气的情投意合,没有江驰的时候,他们天造地设,谁也没想过那么多。
有了江驰之后,江牧之在某个失眠的夜晚一拍大腿,对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现状感慨的热泪盈眶,毫无预兆的抱起熟睡的沈琼,如雷阵雨一般噼里啪啦掉猫尿,最后被睡懵吓醒的沈琼一脚踹下床,在地上连着打了两个滚。
孩子亲爹福至心灵浪子回头,孩子小叔也没闲着。
江牧之处理资产做账洗白,沈琼下令停掉了手底下所有场子里的灰色营生,积极主动的接受有关部门检查,一度成为业内清朗行动的标兵典范。
江驰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命中的意外之喜,是他们这辈子的奔头。
即便“他们”这个词已经不再适用,即便他已经决定跟江驰选择另一种关系。
——他依旧要像当年那样为江驰的人生负责,为江驰去做一个更好的人。
江驰人生中的第一次,沈琼尽职尽责。
天光乍破,体会到生命真谛的小江选手摘下满当当的套子,试图用兴奋到发抖的手指打结处理,尝试了几次没能成功,沈琼抬脚戳了戳他的大腿,从乱成一团的床里伸手接过,眯着有气无力的眼睛把套子系成死结,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
江驰一路脸红到脖颈,被沈琼抓乱的头发在脑袋上支棱着,沈琼望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像是浸满了蜜糖的春水,让他既羞臊又心痒。
“……小叔,你累不累?”
情动之后的声音必然沙哑走调,江驰捞住沈琼的脚腕俯下身去,努力找回上位者掌控全局的气场,两个人的唇齿重新腻歪到一处,藕断丝连的余韵再次暧昧蔓延,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手指,卡着沈琼细瘦的脚踝掐出恰到好处的红印。
春宵短不算苦,苦的是凌晨四点开始,凌晨五点结束,早上九点还得打卡训练。
出于对自己比赛状态和沈琼身体状态的负责,江驰咬了咬牙,很理智的刹车熄火,他在手指上移到沈琼腿根之前下定决心,依依不舍的停住了动作。
“我叫个外卖上来,你吃完休息一会,等我训练回来再,再说。”
小江选手的脸红了又红,如同充电器上忽闪忽闪的红色提示灯,他含糊吞下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措辞,把脸埋进沈琼肩窝里使劲蹭了两下。
“不等——”
调戏小男朋友是一件有趣且有成就感的事情。
话音未落,沈琼眼见着江驰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度,刚开荤的小孩俨然把他这句话朝着旖旎淫靡的方向联想,于是他不怀好意的屈起右腿,一边点在江驰精悍结实的腰腹上,一边稍稍抬腰,不做保留的展示着自己腿间湿漉漉的光景。
“不,不行的,不行的,小叔,你身体不——”
“自己吃早饭睡觉,乖乖训练,小叔去出个差,搞钱回来养你。”
第35章 34
从C城到港城,沈琼坐了三小时飞机,绿色飞行,不需要餐食,上飞机睡觉,下飞机导航,额外的里程攒进会员卡里,留着给江驰出门升舱用。
谈了恋爱的人,就是比往常多了一份孤注一掷的勇气,左右有个男朋友保底,再衰又能衰到哪去。
沈琼在机场门口的咖啡店要了一杯冰美式,港城明晃晃的日头在自动开合的玻璃门外冲他招手,他拿着咖啡一饮而尽,尖锐的清醒感由腹脏窜上天灵。
厂房地皮的公事是江牧之自己一个人谈下来的,沈琼纯粹把当年的港城之行当成度蜜月。
那天晚上,忙活完正事的江牧之连客套话都没说几句就甩下设宴的主家,以不胜酒力为由,步履稳健的溜之大吉,拉着他来了一回月下私奔,找了家能看见海景的五星酒店,在套房里忙活起了比正事更重要的正事。
此去经年,故地重游,时移世易。
沈琼在出租车上开着导航,他看向窗外高楼林立的港城,新城与旧城的盛安拔地而起,跨越海面的高架桥串联起两片曾经格格不入的城区,而促成这一切的背后推手,便是他此行要见的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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