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和她妈妈今天是来参加婚礼的,来得早了些,就联系上了徐尔妈妈。
整个叙旧的过程一个多小时,最后在徐尔妈妈一些挽留“再坐一会儿”,和一些邀请“有空再来”中再见。
门关上,徐尔妈妈脸上还留有刚才礼貌的笑,她对徐尔说:“多和胡月聊聊哈。”
徐尔:“哦。”
徐尔妈妈:“偶尔也可以约出来,你们都喜欢喝咖啡不是,约出来坐坐。”
徐尔不哦了。
妈妈看似还想说什么,徐尔的手机响了起来。
徐尔接起电话就溜,溜回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他才对那头说:“喂。”
宋瑞池:“怎么有跑步的声音。”
徐尔:“说来就话长了。”
宋瑞池:“你长话长说。”
徐尔笑了笑,接着把刚刚家里来了个小学同学以及她妈妈的事告诉了宋瑞池。
宋瑞池听后只问:“加微信了?”
徐尔:“加了。”
宋瑞池沉默了片刻:“相亲?”
徐尔也沉默了。
这俩家长这这那那的,徐尔当然知道是什么个意思,他们的微信是两位家长盯着加的,只是他在同宋瑞池叙述的时候,已经尽量把重点放在他妈妈和胡月妈妈的友谊上了,没想到宋瑞池还能往这边猜。
“不是吧,”不过徐尔还是这么和宋瑞池说:“胡月也在A市,话都聊到这了,加一下礼貌点。”
宋瑞池很淡地嗯了声。
徐尔:“怎么了吗?给我打电话。”
宋瑞池说:“石子亦的餐厅明天开业,他问你有没有时间过去捧场。”
徐尔:“明天什么时候啊?”
宋瑞池:“明早。”
徐尔:“明早可能赶不及。”
宋瑞池:“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尔:“明天下午吧,明早要去奶奶家。”
宋瑞池:“他明晚请我们吃饭。”
徐尔点头:“明晚可以,”他又啊了声:“叫我了吗?”
宋瑞池笑:“当然叫了。”
徐尔:“我可以我可以。”
宋瑞池:“我告诉他。”
宋瑞池的这个我告诉他,徐尔推测应该是在发微信。
于是徐尔就等着。
此刻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面前是他上学时期用的书桌。
无所事事了,他拿起桌上的笔,在手指间转一转。
桌上有一个时钟,虽然还在走,但因为电池能量即将耗尽,它早就不准了,这会儿时针在九,分针在五。
秒针很慢,像拄着拐杖的老头子。
徐尔看着老头子慢悠悠地从数字三,走到数字九,再从数字九,回到数字三。
他想,宋瑞池那边是不是有点久了。
不过徐尔没有说话,就这样抓着手机听着,看着,感受着。
宋瑞池那头安静得要命,只有屏幕上还在走动的秒针,证明他还在徐尔耳边。
徐尔觉得他不问的话,他们这个电话就会再多进行一会儿。
至少不会因为徐尔而断开。
这周低迷的烦闷,在这一刻逐渐消失。
宋瑞池让徐尔觉得安心。
边缘生锈的闹钟,再次从数字三,走到了数字九。
下午的阳光也从外头打了进来,这会儿在书桌的边缘,跃跃欲试地想要爬上来。
徐尔放下笔探过去,用手心接住了金色的阳光。
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暖意了,温乎乎的。
窗外小鸟飞过,叽叽地叫了一声。
徐尔想明白了,他喜欢宋瑞池。
第38章
“好了。”
跟着宋瑞池的这句, 徐尔把手从阳光底下拿了回来。
宋瑞池:“他很开心你能去。”
徐尔问:“有多开心?”
宋瑞池显然没想到徐尔会这么问,没能马上接上话。
当然,徐尔自己都没想到他脱口而出了这一句, 有点没话找话。
宋瑞池:“我问问他。”
徐尔马上:“别别别。”
虽然徐尔说别别别,但宋瑞池还是去问了。
在群里把石子亦圈出来问。
宋瑞池:「@石头徐尔问你有多开心」
石子亦:「???」
石子亦:「嘛玩意儿?」
石子亦:「人叫出来了?」
宋瑞池:「嗯」
石子亦:「我也是你们和好的一环吗?」
石子亦:「是和好了吧?」
宋瑞池:「可能吧」
石子亦:「害」
石子亦:「终于啊」
石子亦:「不难过了吧?」
宋瑞池:「我难过了?」
石子亦:「别嘴硬」
宋瑞池:「好的」
应璟:「哈哈哈」
应璟:「直男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石子亦:「再难我们宋宋也要琢磨」
石子亦:「是吧宋宋@S」
宋瑞池:「他工作忙」
应璟:「你说给你自己听吧」
【S撤回了一条消息】
石子亦:「笑死我了,宋瑞池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啊」
宋瑞池:「滚」
应璟:「你懂什么, 被爱滋养过的男人怎么能一样」
应璟:「可爱是基操」
宋瑞池:「你也滚」
石子亦:「哈哈哈哈哈哈」
应璟:「哈哈哈哈哈哈」
石子亦:「说好了啊,明天晚上那顿饭你照常付钱」
石子亦:「我给你上上好的食材,再给你打十折」
宋瑞池:「可以」
石子亦:「这么痛快那给你打二十折吧」
宋瑞池:「你随意」
石子亦:「差点搞得我还要再开一次业」
应璟:「对了」
应璟:「@石头你上次说什么来着?」
应璟:「当助攻?」
石子亦:「哦对对对!」
石子亦:「给我们宋宋安排上」
宋瑞池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算了」
宋瑞池:「不必了」
石子亦:「怎么的?不相信我们?」
宋瑞池:「是的」
“你在干嘛啊?”
大概见宋瑞池又许久没有动静,徐尔开口问了:“你不会真的去问了吧?”
宋瑞池笑了笑:“他们说很期待见到徐先生。”
这头的徐先生缓缓地勾起了嘴角。
承认吧徐尔,你就是很喜欢和宋瑞池聊天。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互相聊了自己周岁抓周, 很巧的是, 两人那时抓到的都是一支毛笔。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 ”徐尔说:“我妈妈都以为我将来会从事文学方面的工作, 什么编辑啊之类的, 不过到了小学我妈妈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我的作文写得实在是太烂了。”
不过想来,现在的工作也不能说完全不相关,设计多多少少也是会用到笔的。
当然, 抓周这个东西总的来说还是图一个热闹喜庆,没人会把这个郑重地当回事。
聊着聊着, 徐尔就有些困了。
所以这通电话挂断之后他直接睡着。
睡到天黑, 睡到妈妈敲门推门再关门,他都毫无知觉。
像是要把这几天的烦闷都睡过去, 一觉醒来, 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徐尔脑袋昏昏沉沉的, 但醒来第一件事还是把手机里宋瑞池的消息回了。
说他醒了,睡了好久。
宋瑞池发来一个“猪猪”的表情。
徐尔回一个“打洗你”的表情。
这种不用再和手机做斗争,想和宋瑞池说什么就说什么,坦荡荡的感觉真好。
徐尔以为他这个觉睡到这个时候,晚上肯定要睡不着,没想到到了凌晨,困意又袭来了。
睡眠质量突然就回到了从前,这天晚上徐尔满满当当睡够八个小时,第二天起来吃个早饭,就和爸妈去奶奶家了。
似乎从上大学了以来,每次回家,徐尔的行程都会被安排得很满,要去爷爷奶奶家,要去外公外婆家,法定节假日还有一些初高中的同学约着见面,然后假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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