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成冠搂着他停在电梯外,垂落的视线贴着酒店光滑的地砖平移,他看到了大堂内那双裹在西装裤内的长腿,以及腿主人脚上熟悉昂贵的皮鞋——
温虞记得很清楚,那晚江耀出现在夜市地摊前,穿的就是这双皮鞋。当时他不想被江耀认出来,垂头盯着他的鞋看了很久。
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来,他拼命地想从秦成冠肩膀上抬头。却被察觉到他动作的男人,伸出手力道极重地按了回去。
下一刻,目睹那双腿走出视野外,温虞心如死灰。
第20章 狼窝
电梯门缓缓打开,秦成冠搂着温虞走了进去。
走向大堂外的沈一鸣回过头来,瞥了一眼被秦成冠怀里的年轻人。他没有看到温虞的脸,只认出秦成冠的背影来,就听见走在前面的江耀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一鸣加快脚下步子,继而转向新的话题,“下个月A牌的时装发布会,凌然也在拟邀嘉宾的名单里。”
“A牌?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江耀开口。
“我记得你有一件他们家的外套。”沈一鸣说。
“是有。”江耀脚步未停,不以为意地答。
“刚才在里面看到了这件外套,我才突然想起发布会的事。”沈一鸣解释。
“外套?”江耀转身停下来看他,“A牌的限量款?”
“是。”沈一鸣神色肯定地点头。
江耀若有所思地扬眉,“看清那人的脸了吗?”
“没有。”沈一鸣有些意外,“但他和秦成冠一起进了电梯。”
“秦成冠?”江耀脸上神情淡了下来,“他是自己走进去的?”
“不是,”沈一鸣摇头否认,“是秦成冠把他抱进去的。”
江耀闻言,拧起眉来道:“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
电梯门从身后合上,趁秦成冠去刷房间楼层时,温虞拼命从他手臂间挣脱出来,浑身虚软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身下传来轻微的震动,电梯已经开始往上升,温虞冷汗涔涔地从地上抬头,一双眼眸死死盯着秦成冠看。
虽然不担心他会逃跑,但秦成冠还是心生几分不悦。今晚他在酒吧里等的人,本该是沈家那个小明星才对。
他手握娱乐圈资源多年,即便是沈家出来的沈凌然,想要从圈子里拿到好资源,也不得不出来和他喝酒。但沈家的权势和根基摆在那里,出于对沈家和沈一鸣的忌惮,他也只能叫沈凌然出来喝酒,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可今晚沈凌然非但没有按时出现,还让经纪人找别人来糊弄他。秦成冠虽然玩过不少小明星,但也不是什么都愿意下嘴的。如果只是随意找来的人,他必定是看不上眼的。
因而在认出温虞的身份以前,他甚至都已经想好,要给沈凌然一点小教训。可来的人不是什么十八线练习生,是温家那个潦倒落魄的小孩。
温家公司没倒以前,因为生意上的来往,他的确和温虞舅舅有点小交情。但也是碍于他舅舅的面子,若是放在温家破产以前,他断然也是动不了温虞的,又哪里能有现在这样,将温虞带来酒店,为所欲为的机会。
更何况,温虞确实比沈家那小明星生得好看。
秦成冠甚至在心中想,假如温虞能够取悦他,事后他给温虞点小奖励,送他进娱乐圈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到此,他俯身捏住温虞下巴,语气温和却绵里藏针地警告:“我让你保持意识清醒,不是让你用来挣扎和反抗的。”
“我只是不喜欢在床上玩木头。”秦成冠轻轻叹息一声。
温虞眼底燃起羞辱和愤恨的怒火,颤抖着费劲全身力气,从唇缝间断断续续挤出字音:“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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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要钱吗?”秦成冠笑眯眯地伸手扶眼镜,“今晚陪我玩尽兴了,你舅舅欠下的债款,我替你还一部分怎么样?”
温虞脸上发白冒汗,吐息间胸膛剧烈起伏,嗓音绵软却似裹着寒冰:“放……放了我,不……不用……你还。”
“放了你?”如同在听笑话,秦成冠微微笑了起来,“那是不——”
电梯停下的动静打断了他,在梯厢发出的轻微响声里,秦成冠笑意不变地抬起头,“看样子是到——”
电梯门打开以后,有人从门外跨了进来,不偏不倚恰好停在温虞手边。
大堂内见过的那双熟悉的长腿,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温虞一双眼眸猛地睁大,撑在旁边地面的指尖,也跟着抑制不住地轻抖起来。
秦成冠敛起笑意去看上方数字,发现还没有到自己要去的楼层,很快恢复平静表情笑着寒暄:“江总要去哪层?”
江耀虽然年纪辈分比他小,但毕竟是拿到江家继承权的人,秦成冠无法以长辈身份自居。两年前温虞拒绝江耀追求的事,闲暇之余他亦有所耳闻。
不担心江耀会妨碍他的好事,秦成冠甚至没有低头看温虞一眼。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温虞费力地抬起手腕,如同抓住救命稻草那般,伸长指尖拽住江耀裤腿的动作。
察觉到裤腿边传来的轻微坠感,江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秦成冠,而是先低头朝自己脚边看了过去。
温虞神情狼狈地坐在地上,抬头望向他的眼神里,除了那漫无边际的惊惧害怕,就只剩下对他近乎依赖的求助。
那副模样看起来怪可怜的,江耀背对着秦成冠转过去,俯身将他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温虞连抬手抱稳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但在身体腾空落入温暖的怀抱,被他的体温与气息包裹的瞬间,所有的惊慌与恐惧都跟着消散干净,余下的只有放松后涌上来的心安与后怕。
秦成冠站在电梯里没动,脸上的表情却微微下沉,“江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问秦总是什么意思?”江耀抱着温虞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不想去哪层,只想来问问秦总,要把我的人带去哪。”
听到“我的人”三个字时,秦成冠的脸色彻底变了,“什么江总的人?他是我带过来的,我怎么没听说,他是江总的人?”
“秦总既然没听过,还不会用眼睛看吗?”江耀神色从容地接话,“他身上还穿着我的衣服,又怎么会不是我的人?”
两人一来一回对话间,电梯已经到了指定楼层,江耀抱着温虞从电梯里出来,言行举止间没有半点放手的打算,“关于他是我的人这件事,秦总还有什么其他疑虑吗?”
秦成冠好事被搅心情极坏,虽然光凭一件外套也无法判断,江耀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但验证外套属于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有必要,为了一件玩物当场与江耀撕破脸。
答案显然是没有必要的,他只能强忍怒意与江耀维持表面和气,任由江耀将温虞从自己嘴边抱走。
到手的猎物被江耀截胡,秦成冠也没了叫其他人来的心情,他原路搭乘电梯返回楼下大堂。江耀抱着温虞在这层楼中等了片刻,就有人亲自带房卡来替他们刷开门。
江耀抱着温虞进入房间,在卧室的大床前将他放下,随后转身出去和开门的人交谈。
留温虞独自一躺在床里,脸颊碰到舒适柔软的被子,全身神经也彻底松缓下来。秦成冠不知道给他下的什么药,除了四肢乏力不能大声说话,偶尔心悸容易冒冷汗以外,他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症状。
下意识将半边脸埋进被子,他很快就变得昏昏欲睡起来。直到听到卧室外关门的动静,以及江耀走进来的脚步声,他才猛然从半梦半醒间惊醒过来。
将他松弛困倦的模样看在眼里,江耀停在床边垂下眼眸问他:“困了?”
温虞没有出声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他的问话。
江耀见状,俯身凑近他面前叫他的名字:“温虞,被人带来酒店害怕吗?”
看着他沉默许久,温虞抿紧嘴唇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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