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安算是现场唯一一个还有点正形的,笑道:“得了,小舟,快许愿吹蜡烛吧。”
江屿舟这个时候才发现傅承推出来的是一个两层的蛋糕,上面的图案似曾相识,他看了一会儿,一下子笑出了声。
蛋糕上的图案是傅承第一次来“转角”时,江屿舟用拉花做的Q版消防员,只不过是一个超级低配版。
傅承也笑了一下,这是独属于两人的秘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画的。
“不如你画的好,”傅承笑道:“我确实尽力了。”
江屿舟想起被自己撞进手机壳的背面那张草稿纸上的火柴人,也笑了:“这个我相信。”
安小米点了蜡烛,把灯关了,江屿舟闭着眼许了愿,再一睁开,转头看着身后的傅承。
烛光中傅承的眼神格外温柔,一只手搂着他的肩,垂着眼与他对视,低声问:“许了什么愿望?”
江屿舟的身体往后靠了靠,贴在傅承的胸前,小声回答:“我希望所有的消防员都能够平安。”
傅承捏了捏他的肩,江屿舟吹灭了蜡烛。
傅承准备的蛋糕不小,每人分了一块还剩了小半个,薛祁安把剩下的蛋糕放进盒子里包好:“这块等会儿刘洋给赵林和肖刚送过去。”
“没问题!”刘洋把蛋糕上的草莓塞进嘴里:“我回来补假条。”
安小米“哎呀”一声,从薛祁安手中接过盒子:“你们啊,待会儿该回队里的就回队里,该回去二人世界的就二人世界,送蛋糕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肖刚从丰县转回来之后,安小米去看过几次,和赵林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那就拜托小米了,”薛祁安没和她客气,他们都是请了一会儿假出来的,确实不能离开太久。
临出门前,刘洋拿出一个包装非常精美的盒子递过来:“舟哥,这是我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傅承眼皮一跳,倒不是不相信这些崽子们会这么好心,只是总觉得刘洋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江屿舟没那么了解刘洋,礼貌地道了谢,直到坐在车上一边低头拆盒子还在一边觉得不好意思:“让他们这么破费,等过几天我请客,大家…”
江屿舟的话伴随着手上顿住的动作戛然而止,“腾”地一下红了脸,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各种味道的安全、套摆放的整整齐齐,还体贴地都选了最大的尺寸,花花绿绿的摆满了一大盒。
“是什么?”车子拐进停车场,傅承停了车,转头看了一眼江屿舟手里的盒子。
江屿舟动作迅速地把盖子盖上,欲盖弥彰地推开车门:“没什么。”
吃过蛋糕,两人都没饿,进屋以后,傅承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趁着江屿舟洗手的功夫掀开盖子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淡定地放回原处--他没猜错,这些小兔崽子们送的礼物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老板赚钱好不手软,省钱也不含糊,想到傅承给安小米转的一万块,洗了手出来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小米骗你的,日销售额哪有那么多。”
傅承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在傅承的手中,江屿舟像一只发着脾气撒娇的猫,傅承从茶几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张卡。
“原本一直在想你生日的时候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可是前段时间事连着事,一直没想出来,”傅承把银行卡放在江屿舟手中。
“这是我的工资卡,我平时吃住在队里,花钱不多,再加上这几年存的钱,都在里面,现在把财政大权上交。”
江屿舟扬眉看着他,问:“那以后傅队岂不是要过手心朝上的日子了?”
“是啊。”傅承坦然地回答:“工资上交给老婆,是天经地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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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弯着腰,用热毛巾小心翼翼地把肖刚的脸擦的干干净净,近距离地看着他的眉眼,忍不住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肖刚的睫毛。
“你到底还要多久才会醒过来啊?”赵林手肘撑在床边,凑近肖刚,亲了亲他的唇。
“之前我经常吃的那个牌子的糖出了青苹果口味,我刚含了一颗,你觉得甜不甜?”
考虑到丰县的医疗条件远不如津市,在和当地的医院沟通后,段毅协调了救护车直接把肖刚接回了当地的市医院,医院对肖刚非常重视,安排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会诊。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肖刚的各项体征平稳,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肖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亲人,段毅听取了薛祁安的建议,给赵林两个礼拜的假,让他专心在医院照顾肖刚。
安小米提着蛋糕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赵林正低着头偷亲肖刚,捂着嘴偷偷站在门外乐了一会儿,又从包里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这才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赵林吓了一跳,急忙站直转头看过来,见是安小米,把手中的毛巾放在盆里端着进了卫生间。
安小米把蛋糕放下,等赵林出来,递过去一块。
“今天舟哥过生日,特地给你们俩留了蛋糕。”
赵林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显得眼睛更大了,接过道了谢,尝了一口,抿着嘴唇看了一眼仍然在昏睡中的肖刚:“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只好把你那块吃了。”
安小米坐在旁边:“今天有反应吗?”
“没有。”赵林垂下眼,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自从肖刚受伤,赵林脸上就再不见平常生动的表情,安小米比赵林大点,看他这样也心疼,和他开玩笑:“可别今天我这一来,他就醒了。”
赵林撇撇嘴,即使知道安小米不是认真的也不乐意:“那我就用枕头再把他捂晕过去,他得为了我醒过来才行。”
安小米现在看赵林就像自己弟弟似的,被他逗笑了,伸手捏他的脸。
“醋精。”
一道虚弱的声音,把安小米想说却还没来得及的话抢了先,安小米的手还捏着赵林的脸,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看着病床。
肖刚的脸色很苍白,由于刚刚醒来,眼睛半阖着,目光却一直落在赵林的身上。
赵林手中还拿着装蛋糕的小碟子,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原地,盯着肖刚眼睛都忘记了眨。
还是安小米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走过去按了床头铃,一脸欣喜:“肖刚!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几名医生很快进入病房进行了常规检查,肖刚刚醒过来,回答医生的问题都是断断续续,等安小米把医生送出门的时候,赵林还愣在原地,一步都不敢上前。
他觉得眼前的一幕就像是一场梦,如同他无法接受肖刚受伤一样,那时他希望是一场梦,现在他害怕是一场梦。
虽然安小米的内心充满了好奇和八卦,但是还是非常有眼色地借着送医生出去的名义果断开溜。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肖刚费力地朝赵林抬起手臂,艰难开口:“过来。”
赵林挪到病床前,盯着肖刚,眼睛发红。
肖刚伸手拉住他的手,他没什么力,手指浅浅地勾了勾赵林的手背,哑声说:“瘦了。”
赵林扁了扁嘴,觉得有点想哭,吸吸鼻子坐在椅子上,一开口带着明显的哭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明明那天早上说好了撤离以后回医院看我,明明说好了回津市等我的答案,结果却…”
赵林平时最爱笑,从认识他到现在几年的时间,除了和安小米走的近的那几天之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赵林流露出脆弱的情绪。
肖刚心疼地想碰一碰他的眼角,赵林赌气往后靠了靠,肖刚动了一下,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痛得顿时皱紧眉。
赵林吓了一跳,如临大敌地抓住肖刚的手,结巴道:“你你你别动,哪里痛?我马上去叫医生!”
肖刚看着赵林,反手拉住他:“现在回津市了,能给我答案了吗?”
赵林在肖刚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过了一会儿,顺从地重新坐下。
他没有说话,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听说你重伤昏迷进了ICU,薛指导从津市赶到丰县,他怕你挺不过来,带上了出发前你写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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