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翘没想到自己回趟家,连尹盛的大哥都惊动了,还这么贴心地连可乐都帮他们准备了。
有一点受宠若惊。
尹世这个人他可是见过的,关于他的新闻也听见过不少。听说在商圈是个铁血手腕的,而且,上次商宴上要不是江池看着,怕是能当场把周野给打了。
栾翘想到自己当初给这位添过的麻烦,赶忙道谢:“我等下就给盛哥发消息,让他替我谢谢大哥。”
姜叔连忙摆手:“不用,大少爷特意嘱咐我,让我代他提前向你道歉,少爷从小就被家里宠着,很多事情想不了那么细,他这个做大哥的就多想着点了,希望你多担待。”
两人相互客气。
阮尧看看这个,又打量一下那个,笑着解围:“要不,还是先把蟹弄进去吧?我可答应了大家今天要吃螃蟹的,再不煮等中午要没得吃了。”
这才不再客气,一起进了福利院。
-
这次带来的东西很多,大家一直忙到下午才把东西都搬下车规整好。
原本栾翘想留姜叔吃个晚饭的,没想到下午四点天忽然有一点阴。栾翘怕再晚一些会下雨,天也要黑了,到时高速不好走,就让姜叔赶紧回去了。
吃过晚饭后,栾翘和阮尧坐在房间里聊天。
阮尧和栾翘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感情很好。
两人虽然都是Omega,但阮尧属于那种很传统的Omega,从小就皮肤又白又嫰,小小的一个白团子,还很腼腆、不爱说话,总喜欢自己一个人默默地闷在角落里堆积木。
讲话也是细声细气,所以栾翘后来才给他起外号,叫\"喃喃”。
后来栾翘离开宁川县,决定出去打拼,阮尧就留在了孤儿院,现在也在慢慢接替俞奶奶的衣钵。
一转眼,也过了蛮多年。
“要下雨了。”
阮尧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外面忽然下起的雨,回头轻声说。
栾翘拿着扑克牌爬上来,也盘下腿坐到阮尧对面。
雨声,从窗外传来。
孤儿院的建筑很古早,屋檐长长的,雨顺着瓦片落下来,没一会儿就连成了断线的珠子。
“哥,可能你不相信,但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找Alpha了呢。”
阮尧敛了目光,托腮看向栾翘。
栾翘洗牌的动作一顿,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啊就这辈子都不找Alpha了,我只是没遇见过合适的好吧。”
“哥夫怎么样啊?”
阮尧问。
栾翘歪歪头……故作思考。
“他啊,长得特别好天菜。八块腹肌,外带人鱼线。但是吧……从小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好像还有一点长期治疗的病症,有一点自卑腼腆,还特别纯情。”
“纯情的豪门小少爷?年纪是不是不大啊,会不会不够稳重?个子高吗?”
栾翘左手比出一个“1”,右手比出两次“9”。
阮尧:“一米九?”
栾翘弯眸,夸张的仰起下颌:“是199,快两米了。我要仰起脑袋才能看见他的脸。”
说话时,眼睛里都是喜欢:“确实有一点不太稳重……但是他又很听我的话,还很粘人,和大狗狗似的。”
“犬系Alpha啊……”阮尧托腮,眸子轻眨:“虽然不太能想象,身高199、不稳重、听话、粘人,这几个词组合起来是个什么样的Alpha,但我能想到他肯定特别喜欢你。”
Omega漂亮的眸子,弯成两颗小月牙:“是啊,喜欢是藏不住的。”
阮尧垂眸掩住唇,轻轻地笑了:“哥,你好像也没藏住。”
……
-
两人盘腿坐在床上,拿着扑克开火车。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当然,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尹盛的……讲到他在酒吧替栾翘解围,后来又在商宴上对周野大打出手,致使对方狼狈退场。讲到他在马场工作,栾翘第一次骑马,因为马太高了不敢下去,直接踩到了对方托起的手掌心。
讲到那只叫“小云朵”的马,还有一只叫“小羽毛”的矮脚猫。
阮尧听得津津有味,说:“对哥夫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听起来好矛盾啊。”
没想到,在临近九点的时候,栾翘的手机响了。
来电人显示:江池。
“谁呀?是不是哥夫打来的?”
阮尧好奇地倾身看过来。
栾翘摇摇头:“是尹盛的弟弟,不知道突然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说着,点了接听键:“喂,池哥?”
听筒里,传来江池着急的声音:“栾翘,我哥好像去宁川找你了,你有看见他吗?他从医院出去之后,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就跑了。我们查到他买了一张去宁川的火车票,后面还刷了电子地铁卡,半小时前就出了地铁站。站名叫旧城,是你那吗?”
栾翘一愣。
旧城确实是孤儿院附近的地铁站,但孤儿院地处偏僻,从地铁站出来还要走个1.5km。
他看看外面越下越大,都已经泛起白雾的雨……
眸色低沉下来:“我没看见他,这边雨下的很大,他带伞了吗?”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更是一沉。
“没有。”
江池说。
栾翘挂了电话,匆忙拎起雨具,冲进了雨里。
第25章
栾翘撑着伞就冲进了雨里,脚上的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手机给尹盛打电话,却只听见冰冷冷的声音,说:“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阮尧拿了车钥匙跑出来:“哥!你先别急,发生什么事了?我开车陪你去找。”
说着,解锁了院子里的小皮卡,顺带把外套披到栾翘身上:“别着凉,是哥夫吗?”
栾翘拢住身上的外套,点头:“……嗯,事情有一点复杂。他家人说他过来宁川找我了……能查到的最后踪迹是旧城地铁站,半个小时之前就在那边了。”
“你先别急。雨这么大,他是不是没带伞?说不定只是被困在地铁站了也不一定。”
栾翘听见弟弟安慰,这才冷静下来。
明明担心的唇色发白,还在生气地骂人:“这么大人了,要做什么事,有嘴不能讲一声吗?等下看见他,我把鞋脱下来打他!”
“说不定就是手机没电了。”
栾翘把手机调到两人的对话框,看见上面只有自己发的好几条消息:
-我出发啦,姜叔过来接我了。谢谢你[抱抱大熊熊.jpg]
-到孤儿院了[图片]好多蟹,替小朋友谢谢他们的叔叔啦。俞奶奶很开心,一直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给你做好吃的。
-姜叔回去了,还在医院吗?
没有半条回复。
更生气了……
把手机一摔:“他就是不想说!”
阮尧缩缩脖子,暗暗为这位素昧蒙面的哥夫祈祷:赶快把手机充上电吧,距离旧城地铁站就剩500米了……再不打电话过来,怕是哄不好了。
两人一路开着小皮卡到了地铁站。
下着暴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也就不再讲究停车位之类的,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栾翘大力把车门甩上,拦住了也想一块下车的弟弟:“你就在车里吧,我进地铁站看看就回来了。”
然后踩着拖鞋,急匆匆地进了地铁站。
宁川县城的第三条地铁,去年才修好的,从宁川市里一直通往外郊的村落,中途路过这一站“旧城”。
地铁站修建的很新,但因为暴雨的缘故,电梯停了。
长长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地下几十米。中间还有个拐弯,望都望不到头。
栾翘迈步下去。
他穿的是居家凉拖,脚丫赤着就出来了,走在沾满水的瓷砖台阶上,每一步都很艰难。
终于下到楼梯的拐角,低头……果然看见熟悉的一大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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