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月助理也走了过来,客客气气道:“不好意思啊,不知道奶茶有你过敏的。你过敏什么?以后我注意一下。”
白喻淡淡道:“不用了。”
“可是……”助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吴文俊打断了。
“嗨,算了,他这人就这样儿,别管他了,他不喝我喝。”说完吴文俊就咬着两根吸管“双管齐下”,像是长了两颗獠牙。
白喻:“……”
当你以为这人已经足够奇葩时,他却总会带给你新的惊喜。
第9章
蒋印娜也被吴文俊雷到了,但是看对方这么喝奶茶,也有些羡慕:“你不怕长胖啊?”
“你以为我是你?”吴文俊咬着吸管,得意洋洋,“这可是嘉月哥送我的,我就算喝十杯都不会胖。”
“……”
蒋印娜:“胖死你得了!”
蒋吴冲突从斗嘴上升到肢体冲突,白喻起身准备去找季不言,反正没一个人想排练的。
本来也是嘛。
这不过就是一出十来分钟的戏份,他们从早排练到晚上,还去实景里走了好几回,继续练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休息调整好状态。
他们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白喻出来时,看到了隔壁排练室里的场景。
那是冷逸所在的练习室,两个一组大佬,两个二组大佬,爆发力和张力让白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之前的那点儿膨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三位小菜鸡在门缝里偷看完这场表演,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然,我们还是再练一练?”
这次练习一直持续到深夜,他们扣每一次人物的调度,台词背后的逻辑和情绪?白喻现在只要闭上眼睛,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仿佛他已经是那个快递员苏强。
离开排练室已是深夜十二点,白喻惦记着和季不言半个小时后的碰面,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他走得实在是太快,没看到走廊拐角处迎面而来的人。
直到撞上的那一刻,白喻才反应过来,急忙后撤一大步:“抱歉,没事儿吧?”
对面的人是这次节目的评委——导演何向飞。
如果说季不言个人风格极为强烈,那么这位就是极其擅长跟风的导演,执导了好几部暑假档热门剧。因为婚内出轨男明星被骂上热搜,沉寂一年后,再次参与综艺《演员的修养》。
对方伸手扶了他一把,笑呵呵道:“这么晚了还在排练呢?”
白喻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也不好直接摆脸色,只是礼貌而疏离的说:“没有,刚结束了,正准备回酒店。”
“真好,已经可以休息了,哪像我还剩下几组演员需要指导。”何向飞活动了一下胳膊,又笑问,“你们排练得怎么样了?要我帮忙吗?”
白喻婉拒:“谢谢何导,已经练得差不多,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这么自信呢?”何向飞往前一步,他比白喻矮了一点儿,但是年龄和经历的加持却让他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他抬头看着白喻,缓缓道,“要知道这次来参赛的演员都很优秀,而前五名却只有那五个。”
白喻:“谢谢何导提醒,我会努力的。”
何向飞后撤一步,视线从他眉间扫向大腿,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如果你需要我帮忙讲戏,晚上可以来3201找我。”
白喻:“不敢劳烦,我先走了。”
“导演,晚上我有时间的!”吴文俊从身后追了过来,兴冲冲道,“白喻不来我可以来找您!”
何向飞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吴文俊,随即微微一笑,道:“我突然想起来晚上还有个安排,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啊?这样啊?”吴文俊有些遗憾摸了摸后脑勺,“这也没办法,那我还是自己练吧。”
“嗯,你们好好加油。”何向飞拍了拍白喻肩膀,宛若一个热心的长辈在传递人生经验,“年轻人,刚则易折啊。”
目送何向飞离开后,白喻伸手拍了拍刚才被碰过的肩膀。
一旁的蒋印娜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担忧。
白喻笑了笑,表情轻松:“别担心,我没事儿。”
话虽如此,但蒋印娜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松。
吴文俊一脸茫然:“能出什么事?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怎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谁打哑谜了?”蒋印娜推了他一把,嫌弃道,“就你这被奶茶糊了的脑子能听懂什么?”
吴文俊:“???”
刚才还好好儿的,怎么现在又在欺负他了?!
回酒店途中,白喻在电梯门口碰到了一个人衣衫不整的男人。
对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呆住:“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白喻垂眸打量着他,西装抓在手里,衬衫扣子松了三颗,裤子上还留着被水打湿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葡萄酒气息。
白喻视线停在对方脸上,淡然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许嘉月?”
许嘉月双手颤抖扣上扣子,又从西装口袋里摸出墨镜和口罩戴上,这才说道:“我……我来办点事情。”
白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48层总统套房都被他包了,整层楼只住了他和季不言,许嘉月能来办个鬼的事。
许嘉月又问:“你呢?”
白喻微微一笑:“我也来办点儿事。”
“……”
许嘉月看了他一眼,露出了微妙且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喻不再说话,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电梯门关上,载着遮得严严实实的许嘉月下楼。
白喻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下排练时的脏衣服,这才去隔壁敲了季不言房门。
一如既往没人开门,白喻用房卡开门进去,只见茶几旁落着一个碎的玻璃杯,地毯上撒了一滩红酒。
主卧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季不言在洗澡。
白喻又想起刚才浑身狼狈的许嘉月,微微皱了皱眉,莫名有些烦躁。
很快浴室门打开,季不言穿着一件黑色真丝睡袍朝他走来。只露出一小截锁骨和小腿,红色泪痣在灯光下鲜艳得几乎令人炫目。
“季老师好。”白喻站起来问好,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疏离。
“你来了,”季不言刚洗完头,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今天有什么问题吗?”
白喻沉默一会儿,摇头。
季不言挑眉:“没有?”
白喻不想看他,只是垂着头,含糊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眼前就猝不及防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两人距离不超过10厘米,季不言深邃的五官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身上带着森林调沐浴露的香气,和男性阳刚的荷尔蒙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
白喻父母早逝,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他,极少有和成年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时刻。此时猝不及防被靠近,他整个人都被定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白喻这才找回神智,喃喃道:“您……您在做什么?”
季不言只是看着他眼睛,沉默的,探究的。
像是漆黑的大海。
白喻很快便招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季老师,您……”
“你在生我的气?”季不言打断了他。
白喻怔了怔,脑海中浮现出电梯里许嘉月的模样,沙发上打碎的那个玻璃杯,还有地毯上深红色的红酒痕迹……
他别开脸,小声道:“没有啊。”
季不言:“没有?”
白喻:“没有。”
就在白喻以为对方还要逼问他时,却不料季不言突然起了身,坐回了他的单人沙发上。
然后他抽出支烟放在手里把玩,问:“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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