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如此!
一切事情突然都说得通了。
看着士兵将柏格从地上扶起,态度恭敬,显然也是被下过通知,洛克恨恨地磨自己的后槽牙。
难怪一个小小逃兵可以顺利潜进军营带走苏苏,真相其实是递消息之时被暗自放行的,至于离开的时候多带一个人,也只不过需要提一句“带个欢乐园的人作掩护”,便能得到元帅首肯。
——元帅当然不会关心他最后带走的是哪一个军妓,更不会知道他的下属跟军妓有什么感情关系。
以及,难怪波利峦斯国建立后,军部长期空着一个中将的位置,原来,是留给这个人的奖励……
自己曾经以为的低贱下作的情敌,如今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战功显赫、职位与自己平级的同事。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直到在同一个营内共事了三个月,洛克才终于缓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在得知内情的元帅亲自调解下,勉强克制住一见面就想掏枪的本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和平。
但这些倒无关紧要。
最重要的是,两人相互制约的局面,直接导致他们在面对陈苏簌时都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是做小伏低,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把陈苏簌推向对方。
强迫之类把戏更是再也不敢,只能由着他拿回自己的身份信息,光明正大地到营外找了份稳定的文职工作,在公司附近租上一间小公寓,并拒绝与两个男人的大部分来往。
之所以还保留有小部分来往,则是因为一穷二白的陈苏簌目前还付不起租金,出钱的自然是那谁和那谁,故而这个住址并不是秘密,两个男人平时只要得了空就厚着脸皮贴上来,哪怕被关在门外蹲着也不离开,最后总归免不了一番纠缠。
起先是这样的。
但是被以追求之名行舔狗之事地烦了半年之后,又有了新的理由,说来陈苏簌也惭愧,这回依旧是钱的问题。
毕竟嘛,他的履历上一片空白,找到工作已经是万幸,根本没有讨要高薪资的资格,到手的工资只能勉强满足自己吃饭花销,新鲜水果这种昂贵的享受,自然是万万买不起。
这件事苦恼了他有段时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会被发现,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提着水果软磨硬泡地挤进了自己家门。
还挺好吃。
又过了一年,陈苏簌凭着自己出色的工作能力,终于被上级破格提升成小主管,工资也随之得到一个喜人的增涨,他不动声色地做好一切准备,然后趁着两个男人都忙于军务的几个工作日内,火速搬了家。
其实本也没有指望可以彻底甩掉两个狗皮膏药,但觉得自己已经藏得够隐秘了,哪怕只躲一年半载也好。却没想到还是过于低估了他们的权势与能力,仅仅过了半个月后,两个狗皮膏药便相继粘了上来。
那是一个周六,柏格率先找上门来。那么大一个壮汉堵在门口,下巴的胡渣也没来得及刮,焉着脑袋,神情落寞,沉默不语。陈苏簌甩门,他便拿自己的手去挡,五指被沉重的门夹了一道,很快发红发肿,他也一声不吭,只是把水果递过去,又不肯走,可怜兮兮的。饶是陈苏簌都感觉到一点心虚,好说歹说,最后还在自家医药箱找出一瓶外伤药给他,才把人劝了回去。
还未松一口气,第二日中午,正打算外出吃饭呢,一开门便见一抹亮眼的红色,洛克蹲在他家门口,瘪着嘴红着眼,听见门响,抬头,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陈苏簌差点没忍住抬脚踢过去,忍了又忍,最后深吸一口气,直接当作没看到地越过了这个人。磨磨蹭蹭地吃完午饭,又买了晚上做饭的食材,再回到家中已经是三个小时过去,没想到洛克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守在自家门口,这回不扮柔弱了,一见到人便扑了上来,也不要面子了,抱着陈苏簌的大腿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委屈地问为什么待见别人而不待见他,搞得陈苏簌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只能摸出自己刚买的面包塞进对方嘴里,摸大狗似的在他头上敷衍地揉了几下,才哄得他停止嚎哭。
时间真的很神奇,竟连仇恨也被一点一点地冲淡。
又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到两个男人都当上了上将,长到陈苏簌当上了公司的经理;长到竞争失败的同事报复性地背刺一刀被洛克挡下,那差点危及内脏的伤口都完全痊愈;长到柏格违规处置罪犯被关禁闭的事情也已经被大家忘记。
陈苏簌前脚撵走迟迟不愿离开的柏格,后脚门铃就被洛克按响,他踢着拖鞋拉开门,下一秒便落入对方热情的怀抱。
是从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呢?
大概是在拒绝了第八个女孩的表白之后,意识到自己连硬都硬不起来,永远不可能再去祸害别人的时候吧。又或许是赶走了两个男人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摸出道具用后面疏解欲望的时候。
他们维持在一个微妙稳定的三角关系,洛克与柏格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又心照不宣绝口不提,来找陈苏簌总会互相错开时间,永远不在他的房子里见面。
至于其他的——?
“苏苏,我好爱你哦。”洛克第无数次凑到陈苏簌的耳边,痴迷地诉说满腔爱意。
但得到的依旧是冷漠的回答:“哦,我知道。”
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出男人期待中的那个回答,但又有什么所谓呢?
反正这日子,就这么过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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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投票结果太接近了,所以写了双结局,大家自行选择。!!不建议都看!!洛苏1V1请看上章。
第60章 番外:元旦小剧场
(一)
那年冬天异常的冷,风里夹着雪,没日没夜地肆虐,放了新年假,整个第一城便几乎没了人气,所有人都窝在家里避寒。
尤利5岁,赫尔曼10岁。
直到元旦前一天午后,才终于寻得片刻天晴。
赫尔曼一路小跑,按响邻居家的门铃,佣人开了门,他还未踏进去半步,怀里便撞进一团软乎乎的小肉球。
好多日没见的小孩欣喜地抱着他,嘴里哥哥哥哥地喊个不停。
他长得很慢,5岁了还是小小一个不见长高,赫尔曼轻易地一把把他抱起来,朝壁炉走去。
“今年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呀?”
“想和哥哥一起睡!”
(二)
尤利24岁,赫尔曼29岁。
深夜,两个人陷在柔软的大床里,被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未散,尤利缩成一团窝在赫尔曼怀中,放空思绪,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
“乖乖今年想要什么礼物?”赫尔曼在他鼻尖亲了一口,问。
“我想回家里住一晚……”
“好。”
“不和你一起。”
“……”
“……”
“………………好。”
(三)
元旦当天傍晚,赫尔曼把尤利送到里兰斯庄园门口,帮他把围巾又往上提了一提,手背碰到柔软的发尾,又舍不得放手了。
“我进去了。”小少爷的下半脸埋在围巾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那我明天中午来接你。”
“……嗯。”
说罢,赫尔曼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尤利也犹豫着没有立刻转身,两个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赫尔曼眼里浮上几抹满足的笑意。
“来抱抱。”他展开双臂。
小少爷乖乖上前一步,贴进他的怀里,踮脚,抬起头,漂亮的脸就从围巾里露了出来。
他小小声地开口:“哥哥再见。”
得到赫尔曼一个轻飘飘的吻。
“明天见。”
(四)
晚上,家里的床被虽然已经被提前晒过了,但可能是太久没有睡过人,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活人气。
尤利整个人埋在里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翻来覆去,左右生不出一丝睡意。
智能手环便是在这时亮起来的。
婚政局发的这个手环附带了通讯功能,是婚姻双方独有的联系方式,但其实他们在登记之后几乎都没有分开过,所以甚少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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