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直接打断,“少废话。”
他长手长脚地坐在地面,手上也戴着劳工手套,然而却没有任何使用痕迹。
晟嘉鸣则更是眼疾手快,从身边拿起一大根原木,放置在了木墩子上,因为年纪最小,放在平时这种重体力活儿全都是他来干。
但是现如今有了卖身小工,他简直巴不得,也享受到了剥削的快乐,点点头附和道,“你还是快点干吧,等会儿天黑了,柴火要是没劈好——那些大人又要想些新招数来折磨你了。”
在这一点上,他简直是太有经验了。
主持人小单一听,两眼一黑简直恨不得昏死过去,但社畜毕竟是社畜,总是很快认命,于是休息了几分钟后,他又任劳任怨地挥举起了手中斧头,开始咚咚咚劈柴。
“omega们呢?”正在干活的陈不厌忽然想起了什么,直起身来,用干净抹布擦拭手中厨刀,目光向四周看去,询问出声,“他们俩人干什么去了?”
坐在地面上监工的晟嘉鸣在这时抬起手臂,指了指海边方向,“说是去海边捡些鹅卵石,回来铺垫篝火坑。”
所有的alpha嘉宾闻言,全都抬起头看向了海边方向,完全出于本能去搜寻自己所在意的身影。
结果他们就看到,两个omega根本就没在捡什么鹅卵石。
黎棠和苏星禹挽起裤腿,光脚走在了细腻柔软的沙滩上,白皙小腿以及纤细精致的脚踝,被细碎海浪打湿,在阳光之下反射出亮泽剔透的光芒。
他们二人站在海风当中说说笑笑,任由流风吹拂鬓边碎发,哪怕沾在了唇瓣上也不在意。
苏星禹原本笑得极其开心,但就在这时,忽然看到黎棠眼神变深,瞳孔深处甚至夹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的笑声骤然停下,连嘴角笑容也慢慢收敛起来,眼神黑沉湿漉,并且下意识开始闪躲。
黎棠恰巧在这时伸出手,用纤细且微冷的指尖轻柔摩挲过他的唇瓣,将沾在上面的一根头发抚到了一边。
“……”不远处的几位alpha们几乎看了个全程,彼此不知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顿了顿后,祁骁忽然将手中在沙滩上画画的木柴一扔,扭头看向了陈不厌,皱眉怼了起来,“你就不能再努努力吗?”
陈不厌将双手在抹布上,依次擦拭干净,然后也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能不能别给他黏着我哥的时间和空间?”祁骁说的很直白,“你不是喜欢黎棠吗,就应该——”
“咳咳——”陈不厌忽然用拳头抵住嘴唇,重重咳嗽了两声。
然后他脸上略显尴尬,下意识伸手摩挲了两下鼻尖,刚想要开口。
这时就听一声尖叫传来,“啊——”
顿时,所有alpha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就见黎棠和苏星禹不知道何时,爬上了灯塔所在的礁石码头上。
他们面朝大海,极尽力气地宣泄喊叫道,“就让狂风骤雨来得更——”
只听哗啦一声巨响,海浪被流风掀起轰然砸向了礁石堤岸,冰冷潮水甚至越过了栏杆,兜头泼了他们满身满脸,直接将剩下没出口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Alpha们简直都看呆了,“……”
真是该的。
然而陈不厌却动作迅速,一把脱下了身上的花衬衫外套,手掌撑着案板,一个利索翻身,直接越了过去,朝着礁石码头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晟嘉鸣也紧跟着反应过来,刚想要动手脱衣服,结果却怔愣在了当场,因为发现自己上半身是裸着的根本就没穿。
但是年轻的脑子就是好用,下一秒钟,他猛地起身冲了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直接动手,强行扒下了裴时深身上穿着的黑色棉纱外衣,团吧团吧塞在了掌心里,也拔步奔向了礁石堤岸。
被扒光衣服的裴时深,“……”
他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条半膝泳裤,白皙纤瘦的胸膛在这时剧烈起伏,分明紧绷的腹肌一览无余。
脖颈上凸伏起道道青筋,握刀的那只手更是攥到崩溃死紧。
“哇哦~~~”主持人小单在这时忍不住拿起手机,对准他咔嚓一拍,“好白哦~~~”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44章 谁是最A的男人?
等到苏星禹和黎棠,裹着外套被两位骑士一般的alpha一左一右保护着走回来时。
他们看到篝火营地已经基本被搭建好了大半,但是不知道为啥,那些alpha们全都坐在天幕之下的折叠椅子上,或是双腿交叠,或是俯身斟茶。
偏偏就只有主持人小单自己,站在操作台后,在那好像苦命打工人一样地咔咔咔切墩。
看见苏星禹回来之后,小单简直就好像见到了乡村父老,眼泪都快迸射出来,苦兮兮地喊道,“禹哥——”
苏星禹不愧是代表着整个《无A生还》的良心,迅速转头询问那些alpha们,“怎么只让小单一个人干活?不可以这么欺负人,他的命也是命——”
这个时候,半躺在椅子上的宸昇转过头来,几乎是懒洋洋地开口道,“你问问他,他的命现在掌握在谁的手中?”
苏星禹直接就听愣了,呆呆地转头看向了小单。
而小单就好像接收到什么死刑讯号一样,立马狗腿子地苦笑起来,“没、没什么,我最喜欢干活了。”
苏星禹看不下去,将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一把掀开,打算上前帮忙。
而就在这时,只见正在喝茶的裴时深淡淡开口道,“那件衣服是香云纱做的。”
他瞥去深深一眼,紧盯在晟嘉鸣的脸上,冷冷开口道,“一两黄金一两纱。”
晟嘉鸣听见这话,脸色瞬间如同便秘了一般,“?!”
最后……沦落到厨房帮工的,就变成了他和小单两人。
苏星禹被拉倒了天幕下面坐着,那件皱皱巴巴沾满沙子的香云纱外衣被摊在了桌面上,他沓着眉眼,脸上尴尬且小心翼翼地对裴时深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裴时深对omega的宽容度,明显就是毫无上下限,他拿起茶壶,手腕平直且稳,甚至连倒出来的茶水落入杯中都不见分毫水花。
结果下一秒钟,就听苏星禹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香云纱这么贵,早知道我就不穿回来,应该捧在手里供回来。”
滋溜一声,裴时深手中的茶壶顿时歪斜,滚烫的茶水径直浇在了桌面上。
这话换成别人说,可能还有阴阳怪气的意思,但苏星禹是个实打实的抠门逼,掉进钱眼里钻不出来的那种,他说这话满心满眼都在为糟蹋了好东西而肉痛。
他甚至还俯下身来,一边咂舌叹气,一边用手小心翼翼抚摸着衣服面料,感受什么叫做金钱的手感,“啊……真对不住你啊……”
“……”裴时深低垂着眉眼,忍不住道,“你能换个对象心疼吗?”
而露天厨房当中做苦力的小单,围观了全程,在这时一边咔咔咔切墩,一边忍不住对自己身旁的晟嘉鸣吐槽道,“我觉得咱哥不适合上恋综,适合去讲脱口秀。”
在这短短的功夫当中,晟嘉鸣已经跟他处出了难兄难弟的战友情谊,也在这时点点头道,“确实……不对、等等——”
下一秒钟,他便警惕异常地看向小单,“你跟谁俩咱哥呢?”
小单,“……”
当天色暗沉下来,海天一线融融昏黄,最后的细碎鎏金融入荡漾海面,漂摇地、柔美地粼粼闪光。
篝火被升起来,噼里啪啦,熊熊燃烧。
烤全羊钢钎穿过,整只架在了炉火上,表面切好了花刀,并且抹上了陈老板秘制调味料,旋转翻烤入味之后,刷上一层粘稠晶亮的蜂蜜。
油脂被烤干之后发出的焦香,混合着孜然、花椒等辛辣,经过燃烧木柴的浓烟熏制,变成了一种更加富有穿透性的丰腴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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