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然:“……”
“你他妈的……告白是不是有点太密了?”他把目光移开,去看窗台上空荡荡的花盆。
他才意识到今天午后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俩靠得很近,而对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切成了电台专用的温柔声线。
“没觉得。”季行川说得理直气壮,“是小雪花皮肤太多了,每一款雪花我都想让他知道。”
方知然:“?”
好像还真是。
截至目前,常服雪花,旗袍雪花,制服雪花,古装雪花,都被告白了?
也就实验服雪花和原装雪花逃过一劫!
守卫最后两朵小雪花。
“你要不要趴会儿?”季行川问,“我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是有点困。
方知然从办公桌底下抽出了潘栩带过来的折叠床。
“老郭的办公室好像越来越小了。”cos着章鱼哥晾躺椅的动作,方知然把床摊开,裹着条季行川带过来的被子,舒舒服服地躺下。
“这床大吗?”他师兄问,“我也困了。”
方知然:“?”
方知然:“滚,快滚。”
他把脑袋蜷进被子里,身后是对方难掩愉悦的笑声。
你追人的时候,能别带着剑吗?追两步,还要戳我两下。
太可怕了。
被子隔绝了光,声音却仿佛变得更加清晰。
他听见了季行川的脚步声,那声音像是停在了窗边,随后就是哗啦一声,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上了。
昏暗的光线养护睡意,也似乎……更加能滋生暧昧。
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推了推他的脑袋。
方知然:“……”
声音像是隔了层纱,听不真切:“小然。”
声音渐近,就像是对方俯身,靠近他耳边。
“睡这么快?cos睡美人了?”对方问,“等下要唤醒服务吗?”
小然握紧了拳头。
“别紧张。”对方又推他,“把拳头松开。”
小然收紧了爪子。
“虽然我见缝插针地说喜欢你,但你随时都有拒绝我的权利,你懂不懂?”再推。
“我喜欢雪花,但不会把雪花关到水晶球里。”还推。
“你想当宇宙霸主,我陪你一起啊?”继续推。
“我要掉下去了!”方知然怒道,“有我这么憋屈的宇宙霸主吗?”
推他的手停住了,把他往回抓了点,那只手隔着被子,又轻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
方知然:“……”
无数发丝像在被轻轻牵扯着,给头皮带来很轻的麻和软,同耳边的酥软一起,像火苗一样,燎得他背后微微发麻。
靠,这什么床,爷触电了?
他用发麻的指尖把被子团得更紧,侧过身去,把后背留给他的二次元盟友。
季行川微怔,笑了下:“那……我先去实验室了,你睡好了再来找我。”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失落,脚步声渐远。
“我……”方知然掀开了被子,像笋破土而出。
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
开闪现跑的?
算了,他解释什么呢?
解释他其实对对方的触碰没有反感,只有有些……想躲开又想再来点。
既要又要,我神经吗?
方知然推了下眼镜,睡意全无,他陷入绝对领域,开始沉思——
事实上,季行川此人,声线多,心眼也多。
他始终知道自己在什么领域最有优势,也知道哪条路是捷径。
花样百出的告白搭配见缝插针地刷脸刷好感,最可怕的是,有时候对方说话,明明没带任何的技巧,没用什么特殊的声线,他也下意识地会认真听了。
开什么玩笑?!
方知然揪了揪自己的耳朵。
可笑,这具人类的身体,终究是控制不住了吗?
呐,方知然,你要何去何从呐。
方知然:“……”
方知然:“…………”
我的心声……好羞耻啊啊啊。
他咣当一声躺下,把自己埋回了被子里。
*
A大硕博论坛-物理学院版块
【刚才有谁咆哮了一声吗?学院楼这儿。】
1L(想毕业的秦凡):午休时间,正打算再给钱门做点贡献,忽然听到了一声“嗷”。
2L(F):没有。
3L(实验室多比):我好像也听到了。
4L(实验室多比):我在维修师傅这边,郭门怎么老报修啊。
5L(F):学院给郭门的配置不好,学院反思。
6L(卷心菜):来干活。
7L(F):哦,来了。
方知然套好他的白色实验服,出去的时候发现他师兄正在储物柜边等他。
“睡饱了?”季行川问,“都有时间刷论坛了。”
他师兄神色淡然,一本正经,平静无波。
仿佛一小时前昏暗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只把他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钱门的实验应该今天收尾。”季行川说,“有的仪器,该腾出来给我们用用了。”
“等这天很久了。”方知然附和。
“我等明天很久了。”季行川的声音忽然降低了分贝,“雪花老师,明天是圣诞节,出个白发旗袍战斗番女主看实力?”
方知然:“……”
我现在怀疑,你跟我讲的每一句话,都在铺垫套路。
“那你……明天找个餐厅。”方知然说,“也要给我……找地方化妆。”
如果是在学校化妆然后大步走出去,方知然可能会身败名裂。
“没问题。”季行川说。
他俩心照不宣地没提起午后昏暗光线下的短暂暧昧。
进实验室的一瞬间,郭门的两位秒变前沿科研人士。
“师兄。”方知然推眼镜,“下周是不是要开组会了?”
“得开了。”季行川压了下白色防护帽的帽檐,“老郭不乐意开,但潘栩的论文该盯一盯了。”
“A09门口那个大气瓶里装的什么?”方知然问。
“惰性气体,氦气啊。”季行川说,“吸入会变声。”
方知然:“哦,以前在化学实验室看同学玩过。”
“没那个我也能给你变。”季行川说。
方知然:“……”
到了实验台边,两人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方知然翻着笔记:“这次的耗材,换了厂家?”
“对的。”季行川说,“先前那个不太好用,我就建议学院换了。”
实验室里的时间飞逝。
临近傍晚,方知然清理了实验台,检查仪器,把各种用具归位。
季行川靠在实验台边,翻看实验记录。
“你婉禾师姐的炉子坏了。”他说,“维修的这段时间,她都做不了实验了。”
炉子,实验人的命根子。
“那师姐最近应该挺闲的。”方知然伸了个懒腰,“收工,吃晚饭去。”
“走,我们去看看她的炉子。”季行川轻轻推了下他肩膀。
怎么?你不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吗?
方知然转头看了眼季行川。
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研究实验仪器,像是恨不得自己动手修理。
你要不修理点别的呢?
等会儿。
我跟一炉子计较什么。
钱门基金项目的实验刚结束,实验台还在整理。
台面上东一样西一样地放着实验容器,旁边还歪着个烧杯。
秦凡哈欠连天地半闭着眼睛,拄着只拧干的拖把拖地,浅色的地面被挨个拖过,逐渐变得干净起来。
方知然靠在墙边等他师兄,顺便监督秦凡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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