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江宴濯和江挽鲤是兄弟,他们吃的是一样的,习惯有相同的,有什么出奇?
江宴濯看着简渺的表情,知道他只是在消化中,情绪还没上来,于是很快地握着他的手老实坦白。
“……我是在你直播第二天发现你的,当时是为了取材,你那时候还不太会掩饰身份,我一下就认出来了。”江宴濯说得很诚实,又摆出了简渺最受用的乖乖模样,“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你跟段叙在谈恋爱,但我又太喜欢你了,所以想哪怕在网上也离你更近一点。”
这个答案,要是之前的简渺听到,或许会觉得无比心酸。
可现在的简渺,不仅是心酸,还有一种微妙的快/感。
江宴濯在他所不知道的时间里,注视了他很久很久。
空缺多年的得失心被一朝填满,简渺病态地感觉到满足。
他果然是个比江宴濯更怪的怪物。
江宴濯一滴滴一点点解释清楚,慢慢地看着他:“之前跟你在一起没有说,是你的接触障碍还没好,怕影响你的心情,也让你对我有了芥蒂……昨天我本来想正式跟你坦白,但没想到你出了意外。”
简渺的沉默,像一种鞭笞,江宴濯即便是个罪行累累的犯人,此刻也不由忐忑:“你……很生气吗?”
简渺慢慢转过头,看着他。
一想到现在这幅乖乖模样的小学弟背后,可能是个对他占有欲爆棚的窥伺狂,简渺就禁不住有些颤抖。
他说:“怎么会呢。”
就着江宴濯牵着的手腕往后一拽,他蓦地把跟前这个人带到床间。
仰躺,拉近距离,四目相对。
无论是乖乖的小狗,还是披着无害皮囊的大灰狼,这个人眼里都只有他。
那么就够了。
简渺抬起手,依凭昨天晚上残存的记忆,勾住江宴濯的脖子主动地吻了他一下。
“你考虑我的心情,抢先一步坦白,也是为了让我没有负担吧?”他抬起手,揉了揉江宴濯的后脑勺,“喜欢你,好喜欢。”
在说完最后那句话,简渺一下就发现了江宴濯眼底浮动的暗色。
那是之前他都没有发现……或者说,是江宴濯掩藏得相当好的痕迹。
啊……坏狗狗。
更喜欢了。
江宴濯感受着刚刚那个清醒时主动的吻,还有揉他后脑勺这两下,顿了顿。
他想过简渺有千百种接受他时的情绪,却唯独没想到是这一种。
像非但不介意,还更加……
“江宴濯。”跟前的人忽然叫他的名字,一下唤回江宴濯的理智。
“嗯?”江宴濯下意识又看向他的唇,昨天晚上的亲昵浮现,他喉结滑动了一下。
“我们昨天晚上……”简渺微微抿唇,眼睛忽然弯了起来,放轻嗓音像在说什么秘密,“是不是做了啊?”
“……”江宴濯神情忽然微妙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嗯。”
简渺像松了口气,慢慢地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我有一点零碎的记忆……是你……”
他没好意思说下去,只是小猫似地趴在他跟前:“他们都说第二天会很疼,不疼也会不舒服,可是我觉得除了……前面有点不太一样,都挺正常的啊?”
江宴濯将人抱了起来,从俯身改成坐,正好让简渺靠在他的肩膀上没看到他的情绪。
其实,昨天并没有做到最后。
他帮简渺纾解了之后,本来是有些失控,但低头想去吻他的时候就尝到了那阵未散的酒味。
电光火石间,那个味道忽然从助兴剂变成了清醒剂——如果简渺的主动真的只是因为酒精摄入后的特殊反应,他在没有正式询问简渺同意的情况下做了这种事。
万一第二天起来,简渺酒醒之后症状复发,不就代表着前功尽弃?
简渺那次在球赛中途的离场还是在江宴濯的心上留下了不浅的痕迹。
他没办法因为自己这样的私欲去强迫等了三年的人。
但是要知道简渺清醒之后是这么……黏人,他一定不会停的。
江宴濯闭了闭眼,低声问:“有哪里不适应吗?或者……反感?”
“好像……”简渺想到这里,又回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咂了咂嘴,“目前没有。”
江宴濯:“……”要命。
气氛正好时,简渺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他低头,才发现是自己设置的每日闹钟。
六点了。
简渺这才想起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片场的工作呢?”
“这几天降温厉害,几个导演连夜开会生病了,只好休假了。”江宴濯说。
这也是他刚刚出去的原因,本来他人都已经到机场要赶回去了,结果何导的消息就来了。
江宴濯怀疑他是被孟沅气病的。
“哦。”简渺这才去摸了摸他的外套,确实发现凉得厉害,“那你快去洗漱,睡个回笼觉?”
说着,他把指尖缓缓落到江宴濯的脸上,压着他眼下浅浅的乌青:“人都憔悴了。”
“是么?”江宴濯立即起身,转向浴室。
简渺这才想起,这是个喝醉了怕上脸,不愿意见人的臭美弟弟。
二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江宴濯推开门,上床便抱着简渺。
“那学长陪我睡吗?”
“陪。”简渺揉揉他的脑袋,掀开被子,“都帮你暖好了,快进来?”
江宴濯很快就钻了进来,本来还想等自己的体温上来了再去抱身侧的人,结果刚躺下简渺的腿就轻轻靠了过来。
暖烘烘的脚丫子贴上他冰冷的脚踝。
“别,冷……”
“我不冷。”简渺凑近他,“睡吧,我给你暖。”
江宴濯蹭了蹭:“好,晚安。”
简渺虽然陪着江宴濯,但自己还是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早上再睁眼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醒了,拿着平板戴耳机在处理片场的事情。
简渺睡醒的小小动静就吸引了江宴濯的吸引力,他摘下耳机:“吵醒你了?”
简渺摇头:“几点了?”
“十一点。”
“你才睡了五个小时……不继续休息吗?”他问。
“休,片场的场务问我点事,我回完就继续睡了。”江宴濯说。
但他说得简单,简渺从平板和他戴的耳机来看,他至少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
因为得知自己跟江宴濯已经越过最后那条线,简渺有种“食髓知味”的跃跃欲试,就像刚跟江宴濯牵了手,后来就整天喜欢勾他手指是一样的。
他想了想,蹭到江宴濯脸边,亲一下。
乐了一会儿,转身想下床。
结果就被小学弟牵着衣角带了回来,接了个吻。
吻后,江宴濯很有耐心地看着他,像是在观察皮试之后的过敏反应。
“讨厌吗?”他问。
简渺盯了他一会儿,在他脸色微微变僵的时候忽然笑:“不讨厌。”
小学弟很快意识到他是在逗自己,不高兴地压下唇角:“你吓我。”
简渺嗯了一声,又低头轻了他一下:“那你继续忙,我给你做吃的补偿你?”
昨天他是下午被江宴濯带回来的,到现在十一点,他们两个都没吃什么东西。
更何况昨天“体力活动”了,今天就更应该吃点补补。
尤其江宴濯,他“体力活动”之后还在机场往返了一趟。
江宴濯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好。”简渺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快地下床了。
江宴濯看着人从房间离开之后,再也没了工作的心思。
他并不太确定这个“做了”的谎分量是多少,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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