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吧。”辛泰拍了拍谢知斐的肩。
小茂正捧着个笔记本在旁边聆听辛泰对各个代言的专业分析, 奋笔疾书记着笔记,听到这句话, 他不太明白地抬头看了辛泰与谢知斐一眼。
加油?什么加油?
谢知斐的目光刚好落在邬声身上。
谢知斐那双眼睛瞳色深, 看人时显得特别专注, 也便显得他十分深情。
不过小茂也没多想。
熟悉谢知斐之前几部作品的小茂知道, 谢知斐看谁都会有这种效果,甚至看一件死物也是。
但他想着辛泰刚刚说的那句话,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古怪。
只是小茂还来不及理清楚自己的头绪, 谢知斐就离开了这间房间。
“辛哥。”等谢知斐离开之后,邬声问辛泰道, “你知道谢老师害怕什么吗?”
“害怕什么?”辛泰的心往下沉了沉。
这个问题……害怕什么……谢知斐是哪里得罪了邬声,让邬声想要整蛊他吗?
“我还真不知道他害怕什么。”辛泰道,“你和他也合作了两次了,你也知道,他很多心事是不外露,也不会和别人倾诉的,你要是想知道,最好自己去问他。”
邬声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抵达谢家的别墅,时间在傍晚。
时间是邬声定的。
按谢知斐的本意,他本来就想让邬声在傍晚时来家里作客,这样等到了晚上,就能顺理成章将邬声留宿下来。
但谢知斐又不好意思将自己的心思裸露得这么明白,原本还想挣扎一番,是要邀请邬声傍晚过来还是下午过来。
结果邬声主动提说只有傍晚有时间。
下午两点钟,谢知斐就先回到了老宅。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不去拍综艺了?”谢母看着谢知斐,语带促狭,“小时候让你戴个兔子发箍你要死要活,拍综艺怎么就愿意戴猫耳了?”
谢知斐:“职业素养,不值一提。”
谢母嘀咕道:“口是心非。”
钓鱼回来的谢父看到谢知斐在,也很意外:“不是在拍综艺吗?怎么回来了?”
谢母道:“他邀请了邬声来家里作客,不然我看他是要忘记我们两个了。”
谢父显然只听到了前半句:“邬声要来作客?”
谢父将装鱼的木桶递给管家:“那把这两条鱼留到晚上,煮汤招待客人。”
“综艺拍的怎么样?播出效果好吗?”
谢父不是综艺的受众,也没有追综艺,但他依旧是《与君》的戏迷,爱屋及乌,对邬声的职业发展就比较关心。
出于一点作为观众的私心,谢父希望邬声能继续接打戏多的剧目。
“你看看嘛。”谢母显然已经将综艺看完了,对邬声赞不绝口,“这孩子好聪明的。你儿子眼光还蛮好的。”
谢父道:“他看演员的眼光确实不错。”
“我说的眼光不是这个意思……算了,我把节目找给你,你自己看。”
谢母将平板塞进谢父手里之后,就将谢知斐拉到一旁,说道:“你给妈妈句准话,你是不是喜欢邬声?”
谢知斐不否认:“嗯。”
谢母心道果然如此。
她静了两秒,忽然噗嗤笑了一声。
“怎么了?”谢知斐问。
“在想怎么给你们布置婚礼会场啊。”谢母道,“你知道的,你姐姐上次结婚,婚礼会场的设计师只做婚礼会场的设计,我太喜欢她的风格了,所以一直想催你赶紧定下来,可让我等到了。”
谢知斐:“……”
谢知斐叮嘱道:“你可以表现得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垂了垂头:“我怕吓到邬声。”
谢母道:“没问题,我到时候就模仿你爸爸对他的态度就好了。你爸这块老榆木疙瘩,根本没看出来你的心思。”
下午五点钟,邬声抵达别墅。
谢母犹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太失态,一旁谢父就已经快步走到邬声面前,对邬声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刚刚看完你参加拍摄的这一期综艺,真的很好。”
谢父热络地和邬声聊起来:“唯一败笔就是我那个儿子,如果是用黑猫做演员的话,我觉得效果会更好一些。”
谢知斐&谢母:“……”
谢知斐暗暗戳了戳自己的母亲:“你别学他了。”
谢母:“好。”
被长辈这么热情地招呼,邬声难免有些紧张,但等到谢父聊起综艺,邬声便有话聊了。
“观众是很喜欢看到谢老师的。”
“不要叫他老师嘛,你以后成就不会小过他的。”谢父道,“你们年纪相差不大,你叫他知斐就好了。”
邬声盯着走在前面的谢知斐,谢知斐的步速比起他平时的步速慢了许多,显然是在听他和谢父的聊天。
邬声道:“私底下,有时候我是管他叫哥哥的。”
谢知斐的脚步猛地一停。
邬声如愿看到谢知斐耳后窜起薄红,不由得微微翘了翘唇角。
他心道谢知斐哪怕长了几年的岁数,还是与他十七岁时一样,容易脸红。
综艺拍摄结束后,邬声恶补了蓝星上最有名的几部爱情电影。
再加上沈惊淙和小少爷两个角色,邬声勉勉强强算是能理解蓝星人恋爱的脑回路了。
也就清楚了自己哪些举动对谢知斐来说算是寻常,哪些算是挑逗。
“叫哥哥也行啊。”谢父说,“你也知道,知斐他是我最小的孩子,他小时候一直吵着要当老大当哥哥,你们兄弟相称,正好算是圆了他心里的一个愿望。”
听谢父这么说,谢知斐整个人都麻了。
他让邬声回家作客是想大面积地占据邬声的私人时间,让邬声没有时间去想去找那个他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人的,不是想和邬声变成拜把子兄弟的。
“爸。”谢知斐无奈喊了一声,不知道要怎么劝阻自己父亲。
谢母见状,连忙走到谢父身边,挽住了谢父的胳膊:“你要是想找拜把子兄弟,你自己找人结拜去。你这是看多了武侠小说吧。现在又不是只有兄弟相称才算是有义气的朋友的。”
谢父:“也是。”
生怕谢父再说出什么惊天之语,谢母悄悄放缓了步速。
直到走在前面的邬声和谢知斐两人与他们两夫妻间拉开一段距离,谢母数落道:“你今天有点过度热情了。”
谢父道:“你不知道,这孩子真的难得,身手漂亮,脑子也好用,我一想到他是签在自家的公司就开心。这种能臣你要多夸啊,不然等合约到期,他跳去其他的公司,哭都没时间哭去。”
谢父本以为自己这一番分析能让自己的妻子信服,却没想到,谢母在听完他这一番话之后,却是沉默许久,摇了摇头。
“你果然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啊。”
谢母心道,要是谢知斐真能追到邬声,那就是自家人了,等邬声合约到期,签不签在知言娱乐还有那么要紧吗?哪怕是邬声自己出去成立公司,利益也还是一致的。
就谢父想的那些,今天下午早在她的脑子里也过了一遍了。
谢父疑惑不已:“我需要看出什么来?”
谢母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走在前面的谢知斐因为谢父刚刚的那一番言论,正朝邬声解释:“你不要太将我爸的话放在心上,他是今天下午看了综艺,很喜欢你,一时有些失态。”
邬声问:“因为你参加了综艺,所以叔叔阿姨都在看吗?”
“实话实说,我爸并不在意我拍了什么戏。只要票房好,或者口碑效果好,他就很满意。”谢知斐道,“看这个综艺,看你比看多更多。”
虽说谢父已经是半退休状态,但毕竟是曾经在商海浮沉半生的人,对于利益的衡量与计算永远比个人的情感要更排序在心里更靠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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