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恶趣味又犯了,想让自己再纹一遍?
想到那只小狗,阿晟心情轻松了一些,看着宗昊天的眼睛点点头:“好啊。”
宗昊天满意地笑笑,从他手里拿过枪,卸下弹匣,倒出所有子弹,又把弹匣装了回去,将这把空枪丢到葛仕坚面前的桌上,又在旁边留下一枚子弹。
然后,他又从一名手下手里拿过一把枪,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将第二把空枪丢在了牌桌另一侧的宗宏满面前,同样留了一枚子弹给他。
“葛堂主,四叔,这个游戏还需要你们二位一起参与。二位都是冈城德高望重的人物,又是我和阿晟的长辈,我不会杀你们,相反,这两枚子弹留在这里,是给你们每人一个保命的机会。
这个游戏叫做square,规则很简单,今晚要辛苦二位留在这个房间,我的人会在外面守着,只有听到两声枪响,才能开门放生。但是,名额有限,天亮前只能放生一人,天亮后,名额加一。听懂了么?”
两个老头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宗昊天懒得再解释,只抬抬手示意手下放开这两个人,身后两名保镖同步举起枪,护送所有人齐齐撤退,将两个实验品留在这个赌场的房间里。
出来以后,阿晟不放心地问:“你真打算放他们走吗?”
宗昊天反问:“你觉得谁能活着出来?”
两个老头其实并不算老,都是道上的风云人物,枪法一定都不差,但脑子也都不差。阿晟想了想,大胆猜测:“他俩只要耐心等到天亮,然后开两次空枪让人开门,就都能活下来啊。”
宗昊天不置可否地笑笑:“我赌至少死一个,不出差错的话,两个都死。”
阿晟不理解:“为什么?”
宗昊天:“不能说,否则你不愿意和我赌了怎么办。”
其实阿晟隐隐能猜到为什么。因为人心险恶,信任难求,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这样的好运,能在世上拥有一个彼此绝对信任的人。在无法建立信任的情况下,等到天亮风险实在太大,或许先朝对方开枪才是保命的最稳妥选择。
他知道宗昊天好胜心强,不喜欢输,但自己无所谓输赢,也不介意再在手背上纹一遍小狗图案,只要宗先生高兴就好。
于是他很配合地回答:“赌就赌,谁怕谁。我赌两个都不会死。”
葛仕坚宗宏满带上船来的人都已经被清理掉了,其余的无害闲杂人等关进底层船舱,等靠岸后再放出来。
阿晟前面对这二人说的是实话,这一趟出来,根本就没打算去见韩晚洲,相反,他们要做的是切断韩晚洲与冈城的所有联系,确保毒品不会流入冈城。而宗昊天和ICPO合作的目的,则是确保韩晚洲这个人永远无法踏入冈城,不会对宗家特别是阿晟造成任何威胁。
时间才刚过午夜一点,这艘邮轮已经调转了航向,朝着冈城方向归去。
*
【作者有话说】
葛仕坚:你敢背上弑父的罪名?
阿晟:弑夫的罪名我都背过了,你算什么登西。
第33章 “左手,伸出来。”
阿晟原以为,这场赌局要等上几个小时才见分晓,出乎他意料的是,还不到一个小时,那个房间里就接连传来两声枪响,间隔仅在毫发间。
阿伟带人全程盯着监控,确认一死一伤,宗宏满头部中弹,一枪毙命,葛仕坚腹部中枪,流了很多血,不及时送医的话估计撑不天亮。
监控室内几个人啧啧摇头:果然啊,人性真是经不起考验。
阿伟登上甲板,找到正在船头观景区闲情逸致数星星的两位老板,汇报了刚刚发生的情况。宗昊天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让阿伟凑过来小声对他交代了两句什么,阿伟领命后转身离开。
宗昊天这才得意地看向阿晟:“你输了。愿赌服输吗?”
这简直和十六岁那年被迫纹小狗图案的情形一模一样,阿晟乐呵呵地傻笑:“服。宗先生想让我做什么?”
宗昊天:“左手,伸出来。”
阿晟听话地伸出左手,看着宗昊天抓起自己的手,以为他要像那次一样,在手背上比划着提出纹身的要求。
然而,宗昊天的要求并不是纹身。
他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取出来一枚戒指,轻轻套在了阿晟的左手无名指上。
阿晟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不敢去猜这是什么意思。
戴好戒指,宗昊天认真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又抬头看向阿晟,眉眼间流露出罕见的温柔笑意:“我的要求是,戴着它,永远不能摘下来。”
夜空下,阿晟听到自己胸口扑通扑通的声音,感觉这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变成一条巨大的鲸鱼,冲破胸腔跃入深海。
“傻了?”宗昊天捏捏他的脸。
阿晟与他对视许久,又低头看看手上的戒指,然后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只有……一枚吗?”
宗昊天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口气:“唉,你生父和我四叔尸骨未寒,我要是在这种时候向你求婚,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求,求婚?!……
阿晟彻底傻掉,大脑宕机,张了张嘴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怀疑自己在做梦,怀疑宗昊天开了一个恶趣味的玩笑,或者是因为留恋小情人的身体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脑海中闪过一万种猜测,可他却什么都不敢问,生怕一开口就打破这午夜魔法般的梦境。
宗昊天不知从哪又掏出第二枚戒指,抓起阿晟的左手,摊开他的五指,将戒指放在他手中,又帮他合上掌心。
“这样吧,决定权交给你,什么时候你愿意接受我,就亲手帮我戴上。”他倾身在阿晟的额头上印下浅浅一吻,“不催你,我们有的是时间。”
阿晟从来没见过宗昊天这副温柔的模样,越发怀疑自己这是在做梦。
不行,不能沉沦在这种不切实际的梦境里,现实中也许正在发生危险的事!
他攥紧戒指,依依不舍地抬起手来,突然对着自己的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啊!好疼!
宗昊天皱起眉头:“饿了?”
阿晟被自己蠢哭,这好像不是梦,是真的!
来不及去猜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趁宗昊天还没改变主意,他赶紧一把抓起对方的左手,将戒指狠狠套了上去,却头昏眼花错套在了中指上,越着急越摘不下来,急得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猛拽。宗昊天眉心一抽,疼得差点叫出声来。
宗昊天将差点脱臼的手从阿晟手里抽出来,自己摘下戒指还给他:“小祖宗,手劲怎么这么大。”
听上去明明是充满宠溺的一句话,却让阿晟猛然清醒过来,啪嗒一声掉了眼泪。
宗先生是不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他一定是把自己当别人了。
宗昊天不知道阿晟的内心活动,看他掉眼泪还有几分得意:“感动哭了?”
阿晟把头低下去,委屈得想揍人。
宗昊天看他反应不太对劲,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这是怎么了?”
阿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握紧拳头忿忿地质问道:“宗先生,你这么做,是打算让我当一辈子周晚溪的替身吗?”
宗昊天知道阿晟对自己很忠心,但也仅仅是忠心而已。他同样知道阿晟是直男,对自己应该不会有那种特殊的感情。
在确信阿晟死而复生那一刻起,宗昊天就已下定决心这辈子都要将他牢牢拴在身边,可又担心强扭的瓜不甜,怕阿晟有委屈不敢说。
此前几番试探,他感觉阿晟面对自己始终是那副恭顺中带着躲闪的态度,于是才想出这两枚戒指的主意——
一枚套在阿晟的无名指上,代表自己对他的感情和承诺。
另一枚交到阿晟手中,代表自己对他的态度,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什么时候你愿意接受我,就亲手帮我戴上。
不管阿晟变成什么模样,在他眼里都还是阿晟,那个从小被自己捡回家,陪自己长大,吃饭很香,做事很拼,心思单纯,笑起来傻乎乎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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