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拿着借条过来跟你要还钱了?”程青州问。
吴维说:“嗯。”
“确认是你爸爸签过字的借条吗?”程青州问。
这件事他之前还跟闫子君商量过,对于眼下的情况早已有所预料,不至于太过惊讶。
吴维说:“我前些天和我妈妈一起去见了我爸一次。他告诉我们,他前两年的确在外面借了一些钱,加起来……很多。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你之前跟我说,我给你做助理可以赚钱,是吗?我做这份工作!”
吴维的语气听上去已经很激动,程青州可以料想到吴维此时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他想了想,说:“吴维,这样,你稍等我一下——你不急着要借这笔钱吧?那些讨债的人现在没有在你边上吧?”
“没有。”吴维说,“他们挺客气的,只是上次我有钱还给前面那个人以后,他们都觉得我们手里还有我爸留下来的钱,我跟他们解释他们也不信……他们说,一个星期内如果不把钱给还上的话,他们就会不客气了……”
“这样,你等我一下。”程青州说,“我不知道你欠了多少钱,但是听你的语气,我猜应该很多,不是我能够借得了的,抱歉,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我现在给你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帮到你,你等我的电话。”
说完,程青州挂断电话,给奉朝英拨过去。
在两个电话之间的间隙,程青州缓了一口气,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搞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似的?先是戴景燃的事情,又是学校有人跳楼z-i'sa的事情,紧接着吴维这边的事情又来了。他走到窗户边上,凝望着暮色四合的天空,以及那一轮宛如圆盘一般的夕阳,心想,难道是老天看他这段时间太闲了,所以故意给他弄点事做?
奉朝英接通了电话,但似乎是在开会,小声问:“有急事吗?我在开会。”
程青州闻言,立即说:“没有急事,你先开会,我等你的电话。”
“好。”
电话迅速结束。
程青州坐回沙发上,一时间莫名感到空虚。
他茫然打量着酒店房间四周的墙壁,墙壁上贴了墙纸,并没有值得一看的东西。
他挠挠后脑勺,这时,咚咚两声,他听到有人在敲门。
“又来了?”程青州轻叹了一声气,站起来。
“又”指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事情。
程青州忽然觉得头皮发麻。在走过去开门的这一小段路程里,他在内心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了。
第394章 . 走神(第三更)
他打开门,却见房间外面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站在左边那个年轻警察出示了警徽,严肃地问:“你是程青州吗?”
程青州的心间被投入一块小石子,涟漪荡漾开来。
他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警察们,点头,“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接到了举报,你存在私贩毒品的行为,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程青州瞪大眼睛,张了张嘴,愣了好半晌,反问:“我贩毒?”
警察点头。
另一名警察上前一步。
程青州立即示意他们停住,说:“我跟你们走,但是我想先跟我的家人打个电话。”
紧张的情绪泛滥开来,以至于他拨号的手指都在忍不住发抖。
“奉朝英,刚才有两个警察来找我,说有人举报我贩毒……”
·
万鹰朝洲的公司总部设立在一栋写字楼中,租下来其中的两层。
在其中一间会议室里,本来在开一个常规会议,下属们都在端详自己老板奉朝英的神色,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蛛丝马迹——老板对自己的工作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老板的手机又响了。
当他们以为他们老板会像之前那个电话一样很快就挂断继续开会的时候,他们平时这个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面色的老板竟然脸色一变,随即起身,甚至连一点场面工夫都没做,直接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曾蜜十分惊讶,立即起身跟了出去。
“奉总,怎么了?”
奉朝英手机举在耳边,转过身来,曾蜜见到奉朝英的正面,蓦地吓了一跳。
奉朝英的额头上竟然爆凸了起来。
“你马上帮我订张去长沙的机票。”奉朝英对她说。
曾蜜连忙点头,又说:“奉总,但是现在订票的话,不一定有票。”
“没有机票就订高铁。”奉朝英语速飞快,“总而言之,要最快的那一班。”
“是。”曾蜜点头,“我知道了,奉总。”
·
晚上九点,奉朝英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派出所,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程青州被一名年轻警察从里面送出来。
派出所里面的灯就是白炽灯,可是此时此刻照下来,显得格外瘆人,徒增几分凄凉之感。
程青州从他被询问的审讯室里一出来,立即见到了奉朝英。
他立即朝奉朝英跑了过去,用力抱住奉朝英,声音里透着惊惶与慌措,“奉朝英!”
奉朝英抬起一只手揽住程青州的背,轻轻在上面拍了拍,安慰道:“不用怕,没事了。”
邹庆上前与那名送程青州出来的年轻警察交涉。
等程青州缓过神来时,那名年轻的警察也已经离开了。
他们三人上车,邹庆这才说:“刚才那个警察跟我说,他们已经调查清楚,是有人恶意举报,青州没有任何贩毒的线索。”
程青州坐在后排,紧紧依偎在奉朝英身边,小声说:“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询问我张望的事情。”
“张望?”奉朝英蹙起眉,“为什么会问起他?”
程青州摇头:“不知道,他们一直问我是从哪里拿到的货,又是跟谁接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又恐吓了我一下,有个警察说漏了嘴,说出了张望的名字。”
他脸色还有些泛青,显然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他心有余悸,可是脑袋里却已经在急速运转开来,试图从自己的记忆里搜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青州说,“他们突然找上门来,告诉我我被人举报贩毒,奉朝英,你说是谁会举报我呢?”
奉朝英见程青州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他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我现在只想得到两种可能性,第一种,你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要整你;第二种,检海芙故技重施,想要通过这件事加深我和我母亲之间的裂痕。”奉朝英说。
程青州疑惑地皱眉,“我得罪了什么人?”
他仔细想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如果说在今天去医院之前,他肯定会给出答案:戴景燃。真要说得罪了谁,那一定是戴景燃。他和戴景燃两个人就仿佛是天生的冤家一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不对付,只要处于同一个地点,一定会要咬上一阵。可是他下午已经在病房跟戴景燃和解了,他也知道了为什么戴景燃会对他态度这么“特殊”,一切都真相大白,程青州左思右想,想不到自己得罪了谁,以至于被人举报贩毒。
“可是,奉朝英,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举报我的那个人就算把我举报了,又能怎么样呢?”程青州百思不得其解,“最多不过把我带到派出所去审讯一番,然后我就出来了。他就只是想要整一下我吗?”
奉朝英沉默下来,没说话。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大约半分钟,邹庆犹犹豫豫地开口了,说:“奉总,青州,你们前段时间不是还发现了张望和徐渭吸毒的事情吗?”
程青州和奉朝英面面相觑。
邹庆:“我只是猜测啊,猜测,就是会不会是青州和奉总你打电话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青州身边有人听了一耳朵,没听清,以为青州说的是他自己,结果给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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