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商隐抬起对方下颌,吻上去。他舔松动了对方的唇,又钻过齿列,裹住舌尖。
苏圣心还迷糊着,便本能地回应对方,他甚至还伸出胳膊无意识地搂对方脖子。
缠绵的吻许久才结束。
苏圣心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忙将商隐推开一点,问:“……你?”
商隐脸上平静极了:“你自个儿钻我怀里的。”
苏圣心手依然撑在商隐的胸膛前面,可眼神明显十分怀疑,毕竟商隐这人在商场上的日常就是耍对方。
“不信?”商隐牵了一下唇角,在苏圣心的下巴上挠了两下,问苏圣心,“你要不要回头看看你身后有多大空间?然后再看看我身后有多大空间?你一直往我怀里钻,一直用你脑袋顶,我都已经退到床边儿上了,再退我就要摔下去了。”
“……???”苏圣心回头看看,果然,床另一半是空着的,床单凌乱,有个人形,而他们两个此时全都挤在商隐的那一侧,而且还在那一侧的床边上。
商隐脑子转得太快,有时候苏圣心还真说不过他。
苏圣心坐起来。
因为过于靠近商隐那侧,他即使身高一米八几两条腿也够不着地,于是只有坐在床上手脚并用地挪腾了几下,才终于是到了床边儿上。
商隐又笑了一声。
洗漱全部完毕之后两人就又去弄庭院了。
亏了晚上的按摩,苏圣心觉得今天他两条腿有一点疼,但也不是很疼,反正可以继续干活儿。
他们两个洒了石子、铺了木屑,还在那两个花坛中间插了两个小风车,将一条长椅摆在窗前,就差不多将自己这边布置好了。
而后他们就像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商量的一样,去帮大导以及影后。
大导影后非常惊喜连连感谢他们两个,商隐只道:“苏圣心是大好人么。”
苏圣心看他一眼,知道这句是对应着他昨晚上说过的话“其实我也并不是什么大好人。”
商隐还是在肯定他。
说完商隐开了个玩笑:“不过这个大好人,却选择了我这个全国公认的坏胚和奸商。”
苏圣心感到不可思议:“坏胚奸商,我看你说这两个词儿的时候还挺得意的?”
“一般。”商隐含笑道,“最得意的,还是跟苏老师结婚了。”
苏圣心不作声了。
即使知道说这酸话其实只是为了节目,他胸口还是微微一麻。
他自嘲地想:我好像,真的很需要别人认可我、喜欢我,为我这个人而骄傲。
他不自觉地又看了商隐一眼。
…………
而后几对嘉宾一起吃了《三生之约》最后一餐。几对嘉宾分外不舍,干杯声音一刻不停,轮番地讲述自己过来之前的忐忑、结识对方时的高兴、发现他们几对夫妻很聊得来时的欣喜、对对方的欣赏、感激,等等,还说别人的相处模式让自己又懂了许多,而这些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携着伴侣走过一生……几对最后全部都以“两周当中如果哪儿冒犯大家了,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作为结尾。
这其中,得到最多“欣赏”“感激”的,其实就是苏圣心了。
最后大家祝福彼此,苏圣心又喝了不少。
在这一餐的最后,制片人拿出来了几张卡片发给大家,说:“‘晚餐’还有一个环节,我呢,想请每个人都在卡片上写下自己参加我们《三生之约》的感悟。之后,五年之后的今天,我们节目组会将这张卡片寄给你们的伴侣。那个时候,也许你们的感情变得更好了,又或者你们的感情遭遇危机……但不管是那一种,我想,再次见到这张卡片、再次想起这两星期时,你们应该全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感悟。你们也许会觉得:啊,那时候我还很幼稚,我现在对爱情、婚姻的思考都更加成熟了;也可能会觉得:那个时候我好单纯,但那种状态是值得我一辈子去怀念的。你们也许会觉得,那个时候我好爱他/她,现在的爱变肤浅了;更有可能觉得,啊,与现在相比,那个时候我其实还不够爱他/她,现在的爱更深刻了。我们希望这个节目数年之后仍然可以给你们都带去好运。同时,时隔五年、跨越时间的表白,也非常浪漫,对吗?”
一席话让众人都有些许的动容。
制片人又承诺说:“这张卡片我们节目的任何人都不会看。你们写完之后我们就会直接封好信封,保存起来。你们可以尽情表白的。”
“……”苏圣心拿着钢笔,犹豫许久。
他其实并不知道今天过后他和商隐两个人的未来会走向何处。
脱离了暧昧的氛围,离开了“我们两个是夫妻”“我们非常相爱”的心理暗示,他们真能“在一起”吗?
商隐究竟有何打算,他其实并不很清楚。
甚至说,自己究竟有何打算,他也并不很清楚。
两周时间,够决定一辈子吗?
但一次次的内心震动,是真实的。
那样真实,那样生动,他第一次感受到战栗。
他考虑了许久许久,直接其他几对嘉宾都写好东西封起来了,苏圣心才终于落笔。
他只写了一句话:
【商隐,在那节目的两周里,我真的动过心,真的想过“永远”。】
他没写“商先生”这个称呼,而是直接地叫了对方的名字。
写完,苏圣心也折起卡片微笑着递给制片。视线回来时,与商隐的又纠缠一秒。
…………
整季《三生之约》最后一个送别节目是舞会。只不过是特殊的假面舞会。
“你们也太努力了吧……”苏圣心问制片人,“节目最后还在寻思‘突出赞助商的口红’吗?就因为想突出赞助商的口红,连眼睛鼻子都遮起来了?”
制片人爽朗地笑:“被你这大聪明发现了。”
舞会之前,舞池之外,制片人给苏圣心发了一张金色的精致假面。
假面遮住了眼周,露出了眼睛,样式方面颇为繁复——花纹全部是镂空的,隐隐约约透着肤色,一边正常,另一边带着抽象的翅膀样子的装饰。
苏圣心的鼻骨颇高,于是,假面之下便是苏圣心高高挺挺的鼻梁骨,而再往下,便是他擦了一点赞助商产品的嘴唇。
而商隐,则被发了一张黑色的,压压抑抑,像中世纪的鬼魅之类的。
他们两人望着彼此,眼神微妙,目光幽深地锁着对方。
“这玩意儿,”苏圣心想,“真能让别人辨认不了戴面具者的身份吗?太离谱了吧?电影好像都有点儿扯。”
等到晚上七点钟时,告别舞会准时开始了。
制片人想给他们这一对儿走非常“欲”的那种路线,说节目的观众肯定能磕疯了能磕傻了,还请了一对男性舞者给苏圣心以及商隐做了一些动作示范,可问题是,苏圣心看完了之后觉得那些设计动作骚到实在接受不了,参加这个节目以来第一次委婉地表达了异议。
动作全是什么什么游鱼一般扭动身体呈S形,什么右手沿着自己侧面轮廓虚抚下来,什么坐在商隐插进他双膝之间的腿上磨蹭,什么……
当时苏圣心诚恳地说:“对不起。我真的下不了手。太过了一点。”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说苏圣心能勾人,但他自己觉得,他不是这样的勾法儿。
制片人恨他不争气,不过也尊重他的意见,于是最后,就只有一支舞曲的一部分被安排了几个动作。
音乐响起,每对嘉宾的夫妻都分别从舞池的左右两侧走到指定的位置并且牵起对方的手。
而这个活动的焦点自然就是舞者那对了,他们站在最中央。
节目争取给每一对儿都设计出不一样的高光时刻——于是正季节目里既有弹奏乐器的环节又有表演剧本的环节,既有展示体能的环节又有跳交谊舞的环节。
至于商隐与苏圣心,因为不够奔放、没有看点,被安排在了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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