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对方角度考虑后,他好脾气地开口提议:“我们可以先试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做回室友。”
“不行。”江炽想也不想地否决,语气中透着沉沉不快,“你当是网上买东西吗?还想七天无理由退货?”
林理:“……”
分明是为对方着想,怎么这话到了江炽嘴里,反倒成了是他想退货了?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他索性开门见山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亲密接触,对这件事进行脱敏训练。”对方义正言辞道。
林理:“……”
“比如?”他问。
“比如——”对方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手指沿着他下巴摸上来,轻轻压在了他嘴巴上,“如果医生能提高自主性,会对治疗患者有更大帮助。”
嗓音压得又低又性感,江炽贴在他耳侧蛊惑道。
林理:“……”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从黑暗中找到江炽的脸,试探般地朝他伸出手指。指尖很快触到对方鼻尖,江炽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他的指尖摸来摸去。
没有去摸他的嘴唇,林理的手滑下来,落在他的下颚边。手心轻轻捧住他脸庞,林理朝他的嘴唇靠过去。
想象中的温热触感没出现,他对角度的掌握出现了偏差,嘴巴不小心撞在了江炽唇角。
黑暗中江炽嘲笑的话语响起:“歪了。”
林理脸微微一热,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江炽按住脸颊,将他的头掰正了过来。
两人嘴唇完美贴合,一改此前的轻触即离,江炽凶悍地含住他嘴唇,野蛮入侵般地吮咬起来。
林理陷入猛烈攻势中,继而慌手慌脚回应他。
确定关系不到两小时,他们进行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
这天晚上,就连梦境都是炽热滚烫的。早上醒来以后,他早已不记得梦境内容,却始终能够回味起,亲吻般熟悉的心潮澎湃。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戒指端详,昨晚的记忆在脑中反复地回放。快乐欣喜自心底缓缓涌上,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昨晚就和江炽商量过,谈恋爱的事太过出人意料,也需要给其他人缓冲时间。所以白天出门上课时,两人都不会戴情侣戒。
林理开门出去洗漱,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是,江炽今天也走得比他早。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上课,下个月的写生实践,也依旧是照常参加。
姜柚柚在校外买早餐,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帮带。林理给她转了钱,去学校门口等她。两人碰头以后,一路吃着小笼包,往教学楼方向走。
“你卸载的软件下回来了吗?”路上姜柚柚突然问起。
“没有。”昨晚和江炽看电影,他都来不及做别的事,“怎么了?”
“你猜猜看。”姜柚柚卖了个关子。
林理就往坏的方向猜,言语间带了几分玩笑:“学校发澄清声明,被网友骂包庇了?又或者有新谣言出来,说我是学校领导的亲戚?”
“不是,都不是。”姜柚柚表情很古怪,“根据我以往上网的经验,你的猜测都极有可能发生。但昨天我打开软件,你说的这些都没有。”
“有人曝光了你和陈寅的照片,现在网上到处都在传,他就是散播谣言的人。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曾经对你告白被拒,求而不得又执念很深,最后因怨生恨报复你。”
林理:“……”
陈寅报复他是真,告白被拒却是假,这半真半假搅混水的谣言,倒是与陈寅的手法如出一辙。
如同当初陈寅造谣他那样,这些流言在网上愈演愈烈。到下午学校处分通告出来时,就已经有人把通告发上网,更加坐实了流言的可信程度。
网络风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网友们齐齐倒戈向他这边,同情他长得好看招惹是非。傍晚在食堂里吃饭时,林理把小蓝书下回来了。登录回主页一看,非但没有大量掉粉,反而还涨了好几万。
连带着那组女装写真,也再一次被赞到火出圈。甚至有人辣评他和陈寅的照片,称他生得眉清目秀,陈寅长得歪瓜裂枣,最后打一经典俗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骂过他的网友们,一边跑来主页道歉,一边催他发新照片。
林理甚至还刷到了,那天和江炽去漫展,和别人拍的集邮照。网友拿他首页的写真比对,经过缜密分析和IP确认后,认定照片上的薇薇拉就是他。
薇薇拉的照片也火了,两个女装帖的收藏点赞数,都要远超他发的男角色。甚至还有人私信找他接广告,亲友群内戏称他账号做不火,完全是因为找错了赛道,女装才是最适合他的赛道。
林理握着手机语塞无言,头顶上方落下一只手来,二话不说拿走了他的手机。
“女装赛道?”江炽在他身旁落座,声线微妙上挑了挑。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佯作不知地反驳,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
也不在意对面还坐了人,江炽靠近他低声提醒道:“你还欠我一次委托试纱。”
林理:“……”
他避而不答,转移话题问:“你们怎么来食堂吃饭了?”
一起来的还有唐流和闻曦,两人坐在了姜柚柚旁边,唐流挑了两筷子菜,意兴阑珊地接话道:“外头下大雨,我们没带伞。”
姜柚柚惊讶地望向窗外,才发现室外突然下起暴雨,“我们也没带伞。”
大伙决定吃完饭再看,吃饭的过程中,陈寅的事再次被提及。闻曦听得津津有味,末了又顺口告诉他们:“王璐璐从我们宿舍搬出去了。”
姜柚柚听得很痛快,“她早该搬出去了。”
她们聊王璐璐的时候,林理起身去放了餐盘。路过窗边发现雨还在下,他回来拿手机要找人借伞。
“我已经给严宁打电话了。”唐流说。
林理闻言,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听他叫江炽晚上打游戏。
“不行。”身旁人没怎么犹豫,就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晚上你有事?”唐流问。
“有事。”江炽话语简洁,抬高一侧手臂,神色自然地搂上他肩头,“我要和林理打游戏。”
唐流:“……”
“这件事不冲突,我也可以和他打。”他说。
“不行。”搭在他肩头的手没放下,江炽嗤笑一声懒洋洋解释,“你很碍事。”
这四个字落下来,唐流诡异地静了静。连带着旁边两个女生,也跟着困惑地抬头。没等唐流继续刨根问底,严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对方已经到食堂门口,问他们在几楼吃饭。吩咐严宁在门口等,几人就收拾好离开。林理和江炽走在最后,趁前面无人回头注意,他压低声音朝江炽道:“不是说好了先不说吗?”
江炽神色未变,不以为然反驳:“我也没说啊。”
林理:“……”
“你说的那四个字,很难不让人多想。”他提醒道。
“不提前暗示他们,怎么给他们时间缓冲?”江炽把问题丢回来。
“你那是暗示吗?你那叫明示。”林理忍不住纠正。
“是吗?”对方轻飘飘反问,面上端的一派正经,唇角却无声勾起来,“我没忍住。”
林理:“……”
“你没忍住什么?”他问。
“没忍住跟他们炫耀。”江炽语气大方坦荡,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林理:“……”
说话间已经走出门外,他们看到了送伞的严宁。严宁自己撑了把伞,又带了两把伞过来。唐流和严宁共伞,两个女孩子一起,剩下他和江炽打一把。
大家撑伞走入滂沱大雨中,林理穿了条长裤,落在后面挽裤脚。等他匆匆挽好裤脚起身,前面几人已经融入模糊雨幕,他钻入伞下与江炽并肩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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