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苦中作乐:“至少比公主抱省力多了。”
他就这样来来回回扛了几趟人,终于把镜头都试好。
黎千行再一次被放到床上,这回躺着没动,等着上方挂俯拍摄像机的摇臂和屋内的灯光做调整。
江临跨过他跪在床上,笑着问:“你应该是头一次被扛吧,什么感想?”
黎千行懒洋洋地回:“感想就是,如果真有人这样突然扛我,我绝对给他后脑开瓢。”
江临听得直笑:“这么说,黎哥还是更喜欢公主抱?”
黎千行想想,嗯一声:“公主抱还可以,比较有安全感。”
何展鹏在旁边听到,插话说:“那是小江抱得稳。你们是没见过有些人,就头一回试拍,抱个八九十斤女生都能摔。”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等各部门都做好准备。
何展鹏再一次回看刚才试拍的镜头,嘀咕道:“你俩都穿睡袍,画面上看着有元素重复感。不过好像又没有其他更合适的服装……”
江临转身打量一下黎千行的睡袍,沉吟片刻,突然说:“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超过合同上的露出标准……”
◆
刚住进酒店的成越洗好澡,身上睡袍半敞,擦着头发走进客厅。
明亮的阳光铺了一地,吧台后的季明安站在阳光里,哼着轻快的歌,手中拿个小杯子,正小心地沿着高脚杯杯壁往里倒东西。
他微俯着身,柔顺的短发垂在脸两侧,半垂的眼显得睫毛浓密而卷翘,身上的黑衬衫敞着上面两颗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更显白皙的胸膛。
成越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直到季明安倒完小杯子里的液体,放下杯子直起身,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吧台上摆着两只高脚杯,都装着三层颜色分明的液体。季明安身前那只,最底下深红,中间橙黄,最上一层海蓝。旁边另一只,由下往上分别是乳白、柠檬黄、西瓜红。
成越随手把毛巾扔到一边,走到吧台前靠过去:“调的什么?”
季明安抬眼看他,笑容自然地扩大:“彩虹酒。”
说完,又将旁边那杯推给成越:“这是你的,果汁版。”
成越嘴里问着酒,目光却是停在季明安身上:“你这衬衫是不是有点太宽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福至心灵,惊讶道:“是我的?”
季明安伸手过来捏一下他的脸:“恭喜答对,迟钝先生。”
说完,他转身沿着吧台向前走。
成越目光一直跟着他,在看到他绕过吧台的那一刻,眼睛瞬间瞪大,身体都不自觉地挺直。
季明安,身上只穿了一件成越的黑衬衫。这衬衫的布料垂坠感上佳,下摆盖在季明安修长匀称的双腿上,因为宽大,行走间被带起风吹得微微飘荡。
成越只觉喉间一片干渴,刚被空调吹散的热气又裹住全身。
“你……”他声音都有些喑哑,“怎么想起穿这件……”
季明安走到他面前,斜倚在吧台上,低头看看身上衬衫,还抬手摸了两下:“这件料子好,穿着舒服。回头我也去买上两件。”
说完,他拿起台面上两只高脚杯,递一只给成越。
成越艰难地将目光从他的衣服下摆上移开,接到手中。
季明安用自己的杯子和成越的杯子碰一下:“故地重游,这里是最后一站。明天先去学校看看?”
听到“学校”这个词,成越恢复了清明,眼神暗了暗,抬头喝下一大口,才说:“我不想去学校……”
季明安浅浅地啜一口酒,奇怪地问:“为什么?”
学校才是有他们最多回忆的地方。
成越看着他,眼中升起愧疚,片刻才道:“我们虽然在那里开始,但也曾在那里结束。现在我们刚刚重新出发,我有点害怕……”
季明安一愣,没想到一向自信的成越竟然会因为过去而胆怯。
“那就不去了。”他抬手摸摸成越的脸,“或者,这样。等我们在一起十周年,就回一次学校。然后,二十周年,再回一次。看看我们这一辈子,能回几次学校。”
成越听着他的话,眼中的不安慢慢散去,唇角缓缓扬起:“好,那一定能回很多很多次。”
季明安笑着凑过去,在他嘴角亲一下,再退回来继续喝酒。
就这样,两人一边喝,一边闲聊着往事。
季明安:“我还记得,有一次你打篮球赛,靠你的最后一球获胜,你们系都高兴疯了。我跑过去跟你道贺,想抱你,却被你躲开,我后来难过了好几天。”
成越愣了下:“那是……我刚打完比赛,全身都是汗。你要抱了我,不得沾得一脸一手。”
季明安看着他,舔舔唇:“我又不介意。流汗才是青春啊,满满的荷尔蒙味。”
成越再次一愣。
季明安上下打量他:“当时应该是你的体能巅峰期。现在过去五六年,没法和那时候比了。”
一边说,他还一边伸手捏捏成越的胳膊:“肌肉感觉也没那时候结实。”
成越微微眯起眼,将手中高脚杯放到台面,再把季明安手里那只抽出来也放好。
季明安:“?”
成越一弯身,直接将季明安扛上肩。
季明安猛然一惊,一边蹬腿一边锤打成越后背:“你干嘛!”
成越转头在他腿上亲一口:“向你证明一下现役业务员的体能。”
季明安被他亲得一颤:“哪有人和以前的自己吃醋的!快放我下来!”
成越不为所动,转个身走向卧室:“马上就放。”
季明安挣扎得更加厉害:“喂!现在还是白天!”
两只拖鞋都被他甩飞,成越的睡袍也被扯得滑下,露出一边肩膀。
成越把人往上颠一下,在脸侧的臀部上轻拍一巴掌:“当年我们第一次,也是白天。”
季明安:“我晚上还订了餐厅!”
成越:“一会儿我打电话改期。”
季明安被成越一路扛进卧室,放倒在柔软的水床上。
成越跪上床,俯下身吻他。
房间里的气温迅速升高,空调仿佛失去作用。
季明安被亲得眼中浮起水光,颤声道:“窗帘……”
成越声音更加沙哑:“别担心,外头亮时看不见里面。
他摸上眼前黑衬衫的纽扣,在看到它第一眼时就升起的念头,这时终于得以实现。
季明安双手抓着成越后背的睡袍,胡乱往下扯。
睡袍终于滑落下去,堆积在成越腰间,露出他宽阔的背部。
◆
拍床戏是个体力活。
这一场不像上回,能够一气呵成。镜头分得碎,现场又只有摄像和导演两个人忙活。江临和黎千行一开始入戏时还有气氛,到后来被指挥着拍细碎的特写,原先的氛围就一下都散了。
好不容易拍完,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何展鹏挥挥手:“先吃饭,吃完继续。”
江临呼口气:“还好下一场没这么复杂,只是一个角度。”
何展鹏笑道:“但下一场是隔着磨砂玻璃的剪影,得做大动作,不然效果出不来。”
黎千行找回先前的睡袍换上,和江临一同出门回所住的楼层。
江临手上拿着那个何展鹏给他们隔着的小气垫,翻来翻去地看。
黎千行不解:“怎么了?”
江临:“总觉得,好像比原来扁了。”
黎千行:“放久了会漏点气,等下找道具组拿气筒充一下。”
两人吃过晚饭,重新化妆。
这场开始就全是两名主角的大学时代,化妆耗的时间更长。江临被剪了头发,换成个非常青春有活力的发型,终于摆脱先前零散镜头中临时用的假发。黎千行则是头发彻底被染黑,不用再总换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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