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责任,还有感情。
“蔺老师觉得呢?婚姻是什么?”江成澜反问蔺淮。
江成澜在温泉里对蔺淮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一时冲动。
他已经做好了去接纳的准备,来交换一个归属。
“是爱情。”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江成澜一愣,睁开眼,在黑暗中借着窗帘隐隐透出的光看向身边的男人。
蔺淮的双手搭在身前,细微的月光被窗帘分割成丝丝缕缕落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带着朦胧的缱绻与浪漫。
“我想要的婚姻,是在盖印缔结约定的瞬间,彼此心中不是猜测和束缚,而是怀着爱意对未来的浪漫与期待。”
江成澜凝视着黑暗中看不清面容表情的蔺淮,眼眶酸胀。
面前的这个人……明明拒绝了自己,江成澜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双手温柔包裹在了掌心里,周身尽是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呵护。
江成澜是不安的。
他在当初面对蔺淮的那张卡时尚且害怕还不起而不敢贸然动用,更别提如今的蔺淮捧着一颗真心,想要来换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否拥有的爱情。
蔺淮像是察觉到江成澜情绪的波动,左手滑下来轻轻握住了江成澜的右手,只是单纯的交握着,安抚着,引导着。
“成澜,别急。”
他有足够多的喜欢和耐心,多到足以成为小朋友的底气。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等你一步步向我走过来。”
“睡吧,晚安。”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 触感 ◇
弹的那是钢琴吗!
伴随着围绕在身边的冷调薄荷气, 江成澜梦到了曾经让他很多次回想留恋的那个怀抱。
从小父亲沉迷音乐,不论离婚前还是离婚后都从未关心过自己是否有一个孩子;母亲偏执地想要培养出下一个天才钢琴家,精神状态日复一日地跌落深渊, 情绪失控时就会把江成澜看错成离她而去的丈夫。
或许是两人间仍旧存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亦或者是对培养出钢琴天才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固执,母亲即使在失去理智动手时,也从来没有碰过江成澜的双手——万幸的也正是如此。
不然江成澜的职业生涯很有可能比别人更短, 甚至从一开始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这四年来, 江成澜几乎刻意遗忘了过去, 将所有的过往连同那个雨天封锁在内心深处。
直到遇到蔺淮,曾经记忆中被瓢泼大雨冲刷的世界,第一次绽开出盛夏的彩虹。
在梦境里, 那个将青年的轮椅推进别墅的少年仍旧赤着脚,不善言辞不懂交际。
但是别墅里却明亮宽敞,空气中透着些从窗户透进来的雨水带来的泥土气息。
少年将柔软的浴巾递给淋了雨的青年, 青年擦拭了身上有些狼狈的雨水,有些困难地从轮椅上站起来, 换了干爽的浴袍。
他们仍旧相遇在命运逆转的时刻,却又并不那么悲伤寒冷浸入骨髓。
少年坐在客厅的钢琴前给青年弹奏着欢快的乐曲,一首接一首, 直到玄关处来接青年的敲门声响起……
江成澜知道这是梦境,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抽离出那个温暖绚烂的盛夏。
有些不舍地蹭了蹭枕头,舒展的神经和正正好的暖意让江成澜兴起了些许赖床的叹息。
指间好似还停留着触碰到钢琴琴键的触感,一块块突出的琴键回弹出温柔而坚定的支撑力, 按压时的回应比江成澜那套厂商专门定做的外设还要得心应手, 正合心意。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江成澜下意识地看向窗户的方向, 和入睡前留的那条透着月光的缝隙一样,第二天清晨的太阳也穿过窗帘间隙悄悄偷窥着房间里的情形。
江成澜习惯性地蹬了蹬腿,却感觉到了陌生的禁锢感。
——什么时候他睡觉这么老实了?
一觉醒来被子还能在自己身上?
江成澜怀疑地低头往下看,就见一条手臂隔着被子搭在自己的身上,深蓝色的睡衣袖子蹭到手肘处懒懒挂着,肌肉线条完美的小臂往下,是熟悉的,骨节分明的右手。
蔺老师的手。
江成澜猛然瞪大眼睛。
是的,他不可能因为和蔺老师同床就睡觉破天荒地违背生理习性——他是盖着被子,但盖着的明显是临睡前蔺淮那边的米色被套的被子,他自己的那床被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如惯例踢到了床底下。
江成澜动都不敢动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缩在蔺老师怀里,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的,睡前规规矩矩的睡姿醒来后变成了另一番样子。
一条胳膊曲起垫在自己的脖子下面,脑袋抵着蔺老师的锁骨,另一只手……
江成澜只想冲回到梦里把弹钢琴弹得欢快的自己拖出来暴打一顿。
弹的那是钢琴吗!
啊?!
江成澜震颤着瞳孔,僵硬着表情将自己的爪子从蔺淮的睡衣下缓缓抽出来,整只手火烧火燎地感觉下一秒就要直接自燃谢罪。
对自己的睡姿向来有点模模糊糊的认知,但是显然认知并不深刻的江成澜,有些不敢面对昨晚睡着以后的自己。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跑到蔺老师的被子里,骚扰得对方强行按着他不说,还……还在蔺老师的腹肌上胆大包天弹钢琴的?!
头顶传来的呼吸悠长而平静,身体僵硬成一块木板的江成澜想逃,却不敢动。
睡着的时候没感觉,醒来没多久,江成澜就觉得垫在脖子下面的手臂酸麻感逐渐连成一片。
喉结动了动,他鼓起勇气,屏住呼吸在男人禁锢的方寸间小心调整姿势,两双手的手指外加十根脚趾都在用力,整个人在被子下面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床脚滑。
就在江成澜的腿搭在床沿,脚尖碰触到地面,整个人就差一点点逃离案发现场的前一秒,醒了很久实在装不下去的某人呼吸一乱,发出了一声闷笑。
江成澜正在往外蹭的脑袋停在了被子里,距离侧躺着的蔺淮一个拳头的距离,被子里那股沁入味儿的冷调薄荷香丝丝缕缕地缠绕住江成澜,如遭雷劈。
这一瞬间,维持着别扭至极的姿势挂在床沿,脑袋还闷在被子里的江成澜,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社死到扛着地球离开太阳系。
见往外蹭的猫猫虫不动了,刚才没忍住笑出声来的蔺淮索性将被子掀开。
江成澜反应迅速地脸朝下结结实实地埋进了床单里,拒绝和蔺淮面对面的态度十分明显。
蔺淮唇角含着笑,弯起眼角起身下床,在绕过挂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猫猫虫的时候伸手按揉了下江成澜发丝凌乱的脑袋。
听着浴室传来洗漱的响动,好一阵儿,江成澜才一点点从被子里抬起头,脸上也不知道是憋得还是羞愤,红成了熟透的水蜜桃颜色。
压低嗓子长长哀嚎了一声,江成澜将作案的右手抬到面前怔怔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一会儿羞恼愤愤,一会儿咬牙切齿,变幻地十分精彩。
忽然,江成澜大早上迟到的思考能力回笼,青年猛地直起腰瞪向桌子角上方的直播摄像头。
摄像头检测到热源消失,从对准浴室门的方向缓缓转回来对准床边的江成澜,上面正在工作的绿点兢兢业业地闪动着。
江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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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地洗漱完,江成澜蹭到准备下小馄饨的蔺淮身边,两眼放空,有种马上看破红尘剃度出家的波澜不惊。
iPad和两台游戏笔记本就放在餐桌的桌面上,平日里网瘾十级的江成澜完全没有靠近的欲望,丧失了对热闹红尘的参与感,僵着五官精致的脸在直播摄像头下充当蔺淮的小尾巴,走哪跟哪。
好几次转身都差点撞到青年的蔺淮有些无奈:“跟着我做什么?”
“只要我足够淡定,社死就可以当做是一场幻觉。”江成澜慢吞吞地开口,盯着锅里上下浮动像是一个个圆肚子蝴蝶的小馄饨,把歪理说的十分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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