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邈跟着褚听寒进门,褚听寒的家人他不是第一次见了,进去后先跟褚听寒外公和小姨打了个招呼,在院子水池旁找到正在修剪花枝的褚听寒外婆。
老人家七十岁了,精神头还好得很,见到褚听寒和云邈,眯了眯眼,随即就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听寒和邈邈来了啊。”
云邈乖巧地叫了声“外婆好”,他一向有长辈缘,外婆笑眯眯地应了,随即故作生气地跟褚听寒说 :“一天到晚在外面忙,那么多工作有忙完的那天吗?让你早点带邈邈回来,你也装没听见,要不是我今天过寿,还得天天守在电视前看你们呢。”
褚听寒满脸无奈,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哄着老人家会经常回来看他们。
外婆想听的不是这个 :“你倒是时常回来,就不带邈邈回来。”
褚听寒只好看向云邈,云邈抿唇笑笑,也再三保证会时常来看她,才哄好老人家。
褚听寒外婆是真的喜欢云邈,两家是世家,他们从小看着云邈长大。
这门婚事最初是褚听寒母亲和云邈父母口头约定的,长大后双方似乎都不再将这份口头约定放在心上,是褚听寒外婆一手促成的。
外婆脸上带着笑容 :“今天倒是人齐,你小姨早早就回来了,要是你妈还在……”她说着摇摇头 :“不说这个,邈邈,你还记得这个池子吗,你小的时候还掉下去过咧,把大家吓得不轻。”
云邈隐约有印象,再加上长大后他爸妈也跟他说过,偏头去看褚听寒,见他似乎没有被刚才的话影响,点头无奈道 :“小时候贪玩,跟着其他人一起在水池边玩水,结果掉下去了。”
云邈小时候身体弱,刚出生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他爸妈还给他取了个小名。
不深的池水,别人都掉不下去,就他掉下去了,还呛了好久的水,周围都是同龄人,要不手足无措的看着,或者跑去找大人。
外婆一脸感慨 :“当时听寒把你救上来,你眼泪汪汪地拽着他的袖子,谁来都拽不开。”
云邈面对长辈会收敛很多,不好意思地笑笑,余光察觉到褚听寒也在笑,悄悄瞪过去,笑什么笑。
外婆又拉着两人说了点趣事,直到佣人找过来才暂时离开。
褚听寒和云邈还在院子里逛,这院子非常大,走着走着就走到偏僻的拐角处,前方种着不少花草。
云邈长大后忙着学业和工作,就没怎么到这边来了,看着面前的景色,露出思考的表情 :“我怎么觉得这里有点眼熟?”
“你来过。”褚听寒点头。
纪家很大,前面是开放给客人的,这边比较偏僻,就算来做客也很少有人会走到这边来。
褚听寒眼神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花草、熟悉的拐角,记起那天纪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举办了宴会。
褚平威也应邀而来,带着他的继子。
他母亲因为车祸意外去世后,褚平威悲痛欲绝,久久走不出来,悲伤了整整两年,直到意外和当初的初恋重逢。
他失去了妻子,初恋这么多年一直独自抚养自己的孩子,两人再次情投意合,在初恋的陪伴下才慢慢治愈好伤。
那两年里褚平威精神萎靡、悲痛欲绝,纪家人看在眼里,就算纪蕊去世也因为女婿对纪蕊一片痴心,还有褚听寒的关系没有断绝来往。
毕竟哪怕和初恋复合了,褚平威也没有再婚,一直等着纪家这边松口了才重新娶了初恋进门,褚平威是普通家庭,与纪家是天壤之别,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着纪家得来的。
十几岁的褚听寒面对生母意外离世,父亲再娶,连纪家举办的宴会生父都要带着继子过来,为他开阔视野、结交人脉。
记得那天,他和褚平威还有他的继子站在一起,在任何场合都能做到进退有度,矜持有礼的人,唯独讨厌褚平威的继子,少年人的心敏感,察觉到了褚平威对待他和继子的微妙不同。
他冷言冷语地让对方滚,不允许他踏足他母亲的家,却被褚平威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轻轻叹息 :“听寒,如果你讨厌阿姨,大不了不让她进门,不必针对小进,他还是个孩子。”
褚平威慈父做派,委曲求全,甚至愿意不让继母进门,却字字不提带继子离开。
十几岁的褚听寒就算已经学着收敛情绪,面对这种对方委屈至极,继子缩在自己父亲后面,任谁来看都觉得他在仗势欺人的场景,也觉得心头火起。
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太过分的话,上流社会谁都不会把脏话挂在嘴边,心不合面上也要做出一团和气的样子。
直到拐角处悄悄探出个脑袋,云邈那时候才上初中,已经隐隐有了长大后的模样,身高腿长,像个骄傲的小天鹅。
他见褚听寒一副被堵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忍不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是整个家族最小的,小时候身体又弱,长得还漂亮,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面对大人也丝毫不惧。
“这里是他家吧,怎么让你们滚这么难,说那么多屁话,滚这个字听不到吗?”
骄傲的小天鹅说话直白,句句扎心。
褚平威怎么说也是长辈,即便被个小辈这么说,还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邈邈,你不知道事情经过,小进一个人在家……”
“谁在乎啊。”
褚平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邈打断,小少爷骄傲得连头发丝都是上翘的 :“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现在你和他一起从纪家离开,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褚平威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又被连珠炮般的话堵住 :“你尽管去跟其他人告状,说我让他滚出纪家,你看那些大人是听我的,还是会维护一个和纪家没有丝毫关系,本来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还有,以后我出现的场合,他都不能出现,要是让我看到他。”云邈扬着小脸轻声哼哼 :“我就告诉我家里人,他欺负我。”
听起来太小孩子气的话,但谁都知道,云家的小少爷有多受宠,却丝毫不任性,他要是真跟他父母说了,以他家人的个性,别说他的继子,连褚平威都不会受待见。
云家和纪家交好,除非褚听寒站在他们这边,否则纪家也不会欢迎他们上门。
褚平威面色尴尬,只得悻悻地拉着继子离开。
云邈看着两人走掉后,像胜利的孔雀一样转身,对上褚听寒的目光 :“对待不喜欢的人直接让他们滚就是了。”
褚听寒知道,他不可能像他那样轻松又毫无顾忌,因为其中一个人是他的生父,还是轻轻笑了笑 :“嗯。”
云邈抬眸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褚听寒想问他想说什么,云邈就一脸别扭地开口 :“如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可以把刚才的事忘记,谁也不告诉。”
褚听寒微微愣了一下。
云邈急急忙忙地解释 :“当然,这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后说我仗势欺人。”
他咬了一下唇,抬头看他 :“知道吗?”
第40章
十二岁的云邈,模样稚气,身上有着从小被宠爱着长大的自信明媚,脸上一副“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帮你”的模样,连骄傲的模样都是讨人喜欢的。
他印象深刻的记忆,云邈应该早就忘记了,这件事对他来说就是个小插曲。
他每天的生活都很多姿多彩,和圈子里很多富二代不同,他家人对他尤其纵容,做事风风火火,像藏在拐角处偷听别人谈话,听到不满意的内容,还探出脑袋来怼人,换成其他人就算看到,也会体面的装作没看见。
褚听寒会觉得云邈越长大和他越疏远不是没有原因的,他和云邈本来就差了几岁,小的时候还好,他会跟在他后面叫哥哥,越长大就像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叛逆期。
他有了自己的小圈子,有了新的同学、朋友,云邈初中,他已经上高中了。
等他上了大学,云邈刚刚上高中,偶尔的聚会,云邈跟同龄人聚在一起聊游戏、聊最近流行的东西,他身边人都在讨论绩点、投资。
他每每转过头就能看到在同龄人里众星捧月的他,他嘴里跟人讨论的是那时候的褚听寒听到会觉得幼稚的东西,但还是在聚会结束后到处搜集,搜集到之后买了给他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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