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霸总和女装巨巨(68)
“笑什么?”秦严斜她一眼,眼角的皱纹里却漾出一丝温柔,“我很认真的。”
沈璟冰却陡然反应过来,眼睛瞬间就亮了:“爸,您答应了?”
“别瞎喊!谁是你爸!问你话呢!”
“我……”沈璟冰看了童臻一眼,“我鼻子很好。”
秦严:“……”
“铭铭身上的味道很独特,只要……离得近了,我不可能弄错的。”
秦严:“你属狗的吗?”
沈璟冰:“……”
“软,让厨房抓紧备饭!”秦严说,“让他们吃完赶紧滚!”
他的好白菜到底还是被猪……哦不,被狗给拱了。
秦严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一顿饭吃得要多尴尬有多尴尬,饭后童软借口和人约好了逛街,先溜了,童臻拿了带来的猫粮狗粮去院子里喂哈士奇和狸花猫,客厅里只剩下秦严和沈璟冰两个人。
大写的尴尬。
“那个谁,”秦严率先打破沉默,粗声道,“我儿子,就那个啥……你多担待着点儿。让他受了委屈,我饶不了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沈璟冰连忙点头,过了片刻又问,“哪个啥?”
“就那个创伤后应激障碍!”秦严瞪了他一眼,“他不舒服的时候你别强迫,听到没有?”
“创……创伤后应激障碍?”
“你不知道?”
“我……”
“滚!”秦严从沙发上拎起一只抱枕,劈头盖脸就丢了过去,“你给我滚!我们秦家没有你这种女婿……儿媳!滚!!!”
童臻被和沈璟冰打包丢出家门的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都快走到院门口了,还能听到屋子里传来老头子的吼声:“丑话说在前面,以后受了委屈,别来找你爹哭……姓沈的,你也给我记好了,要是我知道你对我儿子不好,我让你们沈家吃不了兜着走!”
“……”童臻叹了口气,看向沈璟冰,“出什么事儿了?”
“铭铭。”
“嗯?”
沈璟冰似乎想去抱他,动了动胳膊还是放下了,局促到手指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对不起。”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
“铭铭,”沈璟冰小心翼翼地拉起他一只手,捧在掌心里,他眼底微红,眼角也沮丧地耷拉下来,轻声道,“我太粗心了,我不知道你有……我每次碰到你你反应都那么大,我早该看出来的。是我太粗心了。”
☆、粘人精
童臻本来想掂量个好机会,买两大包纸巾备着,豁出去陪他哭唧唧黏糊糊一晚上来着,没想到沈璟冰就这么知道了,搁大门口就和他腻歪起来了,简直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叹了口气,胡乱抹了抹沈璟冰还没淌出来的眼泪,伸手抱了抱他:“不是你的错。是我……不想拖累你,故意瞒着你的。行了啊,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儿影响。想哭回家哭,听到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别墅里还隐隐约约传来老头子的叱骂和哈士奇伴奏一样的狼嚎,猫咪敏捷地蹿上窗台,拨动了悬挂在窗外的旧风铃,突然发现那风铃上悬挂着的心形木片上都刻着字,他视力很好,看得很清晰,每块木片上都刻着——Q&T。
是秦和童吗?
他一直以为老头子在前妻出事之前从来没想起过他,其实不是。
他一直以为老头子只把他当做一个继承了他秦家DNA、传宗接代的工具,其实不是。
他一直以为老头子是为了绑住他才接母亲进门,其实也不是。
不管什么原因,秦严在家中有妻有子的时候,在外面搞出人命,都是他的不对,假如没有那场意外,他妈这辈子也不可能和他爸修正成果,这也是事实。但……真的不能原谅吗?
似乎也不是。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他印象里这个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家,像是第一次有了温度和色彩。
与其一直活在对于过去的纠结和痛恨里,倒不如选择忘记和原谅,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候,他听到沈璟冰小小声地问:“我可以抱你吗?”
童臻回过神来,唇角微微一勾:“嗯。”
于是他感觉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了他,像抱着一个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样,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铭铭,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要再推开我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童臻几乎要压抑不住嘴角的弧度:“好。”
沈璟冰声音里带着磁性,气息拂在他耳畔,低声道:“铭铭,我……我想知道你的全部。你愿意说给我听吗?”
“好,”童臻笑了起来,重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回家说。”
他们买了当晚的航班,在飞机上睡了半夜,第二天就回到了X市。
童臻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两大包纸巾,和沈璟冰并肩靠在沙发上,把他这些年经历过的所有的事,所有的苦闷彷徨、脆弱无助,所有勇敢坚强的表象之下潜藏的那些“害怕”和“不敢”,全都说给了沈璟冰听。
当然也包括八……不,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一年他离开沈璟冰远行,本来只是想看望下从前的战友,旅旅行、散散心,再思考一下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但行至西南边陲,半路搭便车,却遇到了一伙形迹可疑的人。
那时候他在大山深处,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任何可以对外联络的通讯设备,为了不让拐卖妇女儿童的歹徒逃之夭夭,他装作懵懂无知,“毫无防备”地上了他们的车,想办法朝外面传递了消息。
但在救援到来之前,歹徒临时起意,要凌/辱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妇,少妇拼死抵抗,歹徒顺手就要摔死她的孩子,童臻不得已暴露了身份,几乎被打死。
“我拿命救下来的人,”童臻说,“秀气腼腆的一个女人,笑起来脸颊上一边一个酒窝,他们那个地方姑娘出嫁早,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人很乐观,哪怕在最艰难的时候,也一直鼓励其他女孩子努力活下去。后来终于等到了救援,脱险了,大家都在山里的一处卫生站休整。寨子在山脚下,沿河,只有卫生站盖在山上的一处平整的空地上,旁边不远就是悬崖。警方通知了家属过来接人,她千盼万盼,终于等到他丈夫来了,那男的却从她怀里抢过儿子,说——滚,别碰我,都这么多天了,谁知道你还干不干净?
“后来那女的就跳崖了,我那时候伤还没好,迟了一步,没拉住。人就没了。”
沈璟冰这里没有烟,童臻摸了个火机出来,神经质地一下下咔哒点着、又熄灭。
“说真的,要不是有人死死拉着我,”童臻说到这里,低头笑了一下,有些瘆人,“我就杀人了。那一刻,我是真不得一刀捅死丫的,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过线了、犯法了。而那个一句话害死结发妻子的罪魁祸首,却能够心安理得地逍遥法外。”
“那时候我就在想,人间的所有感情,夫妻、父子、兄弟,是不是都那么薄那么淡,哪怕睡过一张床、肌肤相贴,哪怕曾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曾经浓情蜜意,也依然那么脆弱,风一吹就散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办法相信感情。”
……
童臻从上午一直说到太阳西斜,从小时候说到八年前,两年前……一直到现在,中午两个人就凑合着啃了几包饼干,说完之后,他像是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感觉整个人都像是空了,但却又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茶几上一大堆卫生纸,沈璟冰哭得眼睛都肿了,抽着鼻子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那样的话……”
我们也许就不会错过那么多年了。
但话到口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假如易地而处,他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为了不拖累对方而选择默默退出。
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没有幸运地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在学会接受感情之前,先学会了不相信感情,所以在感情上遇到挫折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不是勇敢面对,而是退缩。
因为害怕受伤害,更不愿意伤害到别人。
但,如果不是他们身上有着一模一样的孤独气质,大概也不会萍水相逢就被对方吸引,飞快而莫名其妙地陷入热恋。
却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在最初的三个月,他们谁也没有向对方吐露过心扉——童臻不知道他有恐女症,他也不知道童臻有怎样的身世和过去。
他们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在对方面前隐藏了一部分的自己,因为无法完全信任对方,也失去了获得对方完全信任的可能。
所以童臻在遭遇无法承受的事情的时候,在因为心理创伤而产生亲密恐惧和接触障碍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不是向他求助,而是彻底地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沈璟冰心疼得什么似的,挪过去,伸手紧紧地抱住童臻。
“没事,”童臻伸手拍拍他的背,“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沈璟冰的声音闷闷的,片刻后,童臻感觉自己肩窝里一烫。
大狼狗这是……又双叒叕哭了?
沈璟冰黏黏糊糊了半下午,晚上八点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才黏黏糊糊地拉着童臻一起去厨房做饭,吃顿饭都要你一口我一口,洗碗都要一人站半边水池,溅一身水还嘿嘿笑,完全不记得他曾经是个洁癖龟毛到和人握个手都要洗八遍的人。
要不是顾及到童臻的PTSD,恐怕连洗澡都要黏糊在一起。
沈璟冰先洗好了,裹着睡袍乖乖在床上等童臻,童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件T恤,底下是贴身平角内裤。
他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能描述的部位,不能描述的一大团。
“哎,”沈璟冰下意识吞了口唾沫,红着脸,羞涩又兴奋地说,“你也蛮大的嘛。”
童臻嘴角抽动了一下,没说话。
“那个,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我说了你别打我。”
“再废话我现在就打你!”
“那我就问了,”沈璟冰趴在床上,把枕头垫在下巴下面,睁着一双求知欲旺盛的帅气的大眼睛,羞涩又欠揍地说,“我看你穿女式内衣的时候下面那么平……怎么藏鸡鸡和蛋蛋的啊?是穿了卫生护垫吗?”
“我之前给你买的那一箱卫生巾,你都用了吗?”
童臻:“……滚!”
☆、脱衣舞
从那天起,沈璟冰突然变得非常粘人。
每天早安吻晚安吻,做饭撒娇、吃饭撒娇、洗碗撒娇,上趟厕所都要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过去。要是两个人都有事,每天不知道发多少微信,两个小时没见面都要打电话过去,可等电话通了,却只是说:“铭铭我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有一天童臻的手机没电,沈璟冰大中午就跑到学校来,急慌慌找了半座楼,见了他话都没说,就一把将他紧紧抱住。
童臻感觉到他擂鼓一样的心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别慌,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