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O先生(7)
作者:二七
时间:2019-02-11 21:17:05
标签:ABO 短篇
“没错,”大O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双O碰撞,”他伸出右手食指,抵上了小O先生的食指,“double x2。”
“最亟待解决的,就是发情期控制,以及无法终标所带来的潜伏社会危机问题,”小O先生弯弯食指,缠着大O先生食指玩搭桥。
“你们组,最近在搞相关研究对吧?”大O先生空闲的那只手,弹了小O先生一个脑瓜崩。
“哎呀呀,被叔叔发现啦,本来想有些进展再送给你当惊喜的,”小O先生笑得美滋滋,他凑着身,鼻尖蹭了蹭大O先生耳后腺体,“叔叔哄哄我嘛。”
哄什么呢?小O先生这厢说话没头没脑的,论谁听着也得发会愣,细致想想,也就大O先生能跟得上他这脑回路了。
哄哄小O先生嘛,他可好哄啦。哪怕是说句好听的骗骗他也成啊,小O先生都会甜滋滋地当真话听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大O先生咬着牙,隔着那绵羊帽子,把小O先生揉了个东倒西歪,“这话才不是为了哄你才说的。你家叔叔我,也是有私心的啊,我也想有一天,能带着我家小朋友,一起领个证啊。”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你是我这一路努力,不可或缺的动能。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啊,”小O先生啾啾啾偷了个香,美滋滋靠回了靠枕,开始做起白日梦来了,“我一定最舍不得的就是这分配的单身宿舍。”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大O先生同样舒舒坦坦地靠回了靠枕,同小O先生一起做起了白日梦,“估摸着我们领了证,还是得住这儿。不过估摸着会分区?单身公寓和配偶套房?”
“的确是诶,”小O先生点点头,“近五年,虽O类出现率有些微提升,但统归是抵不过人口增长频率的,配套设施要求高,单独分列管理,不符合资源配置原则。”
“诶说起来,我同你说过吗?虽然现在依世界范围来看,对‘O属保护区’评价多为正面,但在最初,也有不少反对者,”大O先生晃了晃脑袋,给小O先生讲起了睡前故事,“当初‘O属保护区’有个私下流传颇广的别称,【Segregation】。”
“【隔离区】?,虽然有些偏激,但并非不能理解,”小O先生若有所思,“但‘O属保护区’对我来说,不应简单粗暴归为【Segregation】-隔离区,当然,他也不应该是【Neverland】-梦幻岛,”小O先生眯了眯眼睛,眼尾笑出了个小月牙,“我享受其带来的福利与保护,同时也乐于遵守其规则与责任,我不可否认他仍有无数缺陷,但也不会去全盘否认其价值。”
“夸你,”大O先生眨眨眼,笑了,“高三那年教你的政治英语没一股脑还给我。”
“所以说,有奖励?”小O先生笑得贼兮兮。
“所以说,有奖励,”大O先生从枕头底下摸了个盒子出来,“知道你不大方便戴戒指,所以给你配了根绳儿,当链坠用吧。”
小O先生摘了睡帽,美滋滋趴在大O先生大腿上,等着人给他系链扣。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系好,大O先生略有些挫败,“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吧,”小O先生咕噜咕噜爬起来,取了盒子里的另一个戒指,比划着大O先生无名指,临戴上前,还孩子气磨磨牙咬了一口,他嘟囔着,“我先盖个章。”
“我家叔叔有时候真的是很不会藏事情,”小O先生叉会儿腰,可把他牛逼坏了,“你拿根棉绳子测我指围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憋了多大劲儿才没爬起来,猛啾你一口吗?你真是太可爱了。”
“你就可劲儿嘚瑟吧,”大O先生翻了个白眼,捏了把红通通的耳垂,反手把小O先生按回被子里去了。
小O先生捧着手机,美滋滋打了个滚。
大O先生下床洗玻璃杯,他想,估摸着再爬上床的时候,他就能看到小O先生小号微博的第三条原创了。
tbc.
番外3.小朋友与复合性权利
“叔叔喜欢小朋友吗?”那是个午后,八月的一个周末,难得的共同休假。大O先生和小O先生果断划掉一切出行计划,双双挂掉闹钟,关闭手机,困了个难得的懒觉。大中午,太阳暖融融,他俩懒洋洋,翻翻冰箱,将就着准备考个披萨,填肚子。
烤箱中火八分钟,大O先生半眯着眼冲咖啡,他顺手递了一杯给背后挂着的小O先生,和后者处对象多年,骚话张口就来,已经不需要再过脑了,“喜欢啊,超爱的。”
环着大O先生的腰,半眯着眼的小O先生愣了一秒,“虽然周末一早上起来就能听到叔叔的表白,能唤起一天的好心情,但我想问的,是另一个话题哦。”
“叔叔喜欢小朋友吗?”餐桌上,小O先生抿了口咖啡。
“我家的小朋友是指,”大O先生敲了敲桌,“下一代的问题吗?”
“没错,”小O先生咬着餐叉点点头。
“... ...是我家小朋友自己想到要问的?”大O先生摸了下杯沿,表情戏谑。
“虽然我也很想邀功,但事实上... ...我得诚实,”小O先生瞟了一眼大O先生,略有些挫败,“是老妈提的。”
前不久,他们刚回了趟小O先生家里,吃了顿饺子。至于改口,那得是更之前的事了,因着缺乏波折离奇性,在此就不多浪费笔墨了。“... ...妈着急抱孙子了?”大O先生对此略感头痛。
“没,老妈并没有想要给自个儿下套的念头,”小O先生给大O先生喂了颗定心丸,他郁结趴桌,“她担忧您有想法,但是顾及我这傻小子没这方面想法而压抑了内心真实想法,不知道您岳母的想法您get了没有。”
“... ...小朋友嘴皮子挺利索啊最近,”烤箱‘叮’的一声,结束了今日工作,大O先生起身儿把烤好的披萨端了出来,“我下午给妈发个短信,谢谢她了。”
“所以我亲爱的叔叔,您有我妈担忧的那种想法吗?”小O先生正襟危坐,此刻,哪怕新鲜出炉的披萨都不能动摇分毫其郑重性。
“我可爱的小朋友,”大O先生叹了口气,“实事求是来说,在大学还未分化成O之前,你家叔叔就已经做好了后代随缘这种准备了。”
“出柜之后,分化之前?”小O先生精准地人为将时间又作了下细化。
“没错,”大O先生点点头,“我,”他皱了皱眉,“如你所知,我向来比较鸽,对于多数观点,都持半保留的尊重态度。但对于代孕,”大O先生摇摇头,“我明确表示反对。”
“子宫永远不能与工具等价,”大O先生卷了块披萨,半融塌的芝士裹着勺子往下滴,“只有工具,才能被定价,被贩卖,被挑选。而一旦子宫被依照所谓品质按价格分列出了三六九等,那其所有者,”他晃了晃叉子,“也就沦落为了工具,生育工具。”
“在代孕尚未合法的基础下,暗线产业已然屡见不鲜,”大O先生皱着眉,“多米诺不能倒下第一块,而潘多拉的魔盒也应当永久封存。”
“因着这方面,我当年有被骂成固步自封,是讨好女权者的伪基佬,”大O先生笑着摇摇头,“毕竟当年gay圈,普遍风气是支持开放代孕。”
“再后来?”小O先生越看大O先生越觉欢喜,干脆起身,嗷呜一口,低头亲了一口,临坐回位前,还不忘就着大O先生的手,咬一口披萨。
“再后来啊,分化就爆发了,我分化成了O,”大O先生也不甚在意,跟着低头咬了一口,“从曾经的旁观者,转变身份,成为当局者。说句实话,在往后的无数个夜里,我总会暗自庆幸,在还未成为少数所谓弱势群体之前,我曾坚持发声过。”
小O先生撑着下巴,眯着眼,“嗳嗳嗳,突然觉得比昨天更爱您了呀,”他伸手比了个心。
“那我家的小朋友,有想要小朋友的想法吗?”大O先生把叉子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问小O先生。
“我记得见面最初,您问过我,对O的了解有多少?拥有腺体,固定发情期,”小O先生站起身,虚虚比划了下腹部,“可以怀孕。”
“在我十岁附近,AO分化出现,在那之后,我的世界观才逐渐完善,”小O先生晃了晃脑袋,“但因为O数量的稀少,在我的观念里,我,身为男性,与自体孕育生命这件事情本身,是没有划等号的。”
“从法律角度出发,我当然不排斥,我将之视作为这是我的一项权利,而不是一项负担,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小O先生搓了搓手,“但这次老妈突然提起,将这个抽象权利具化为了生活实际,这些个日子,空闲时候,我有过琢磨。”
“我当然可以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工作繁忙,寻不出时间,暂时没有想法,”小O先生叹了口气,“但是面对自家叔叔,我决定还是坦诚一些。我本也是生化出生... ...只能说,生育这件事情本身,他让我感到恐慌。”
“承认这件事,好像还蛮羞耻的诶,”小O先生低头抓了抓脸。
“为什么要感觉羞耻,”大O先生歪了歪脑袋,“繁衍生息,的确,是个千百年来逃脱不了的命题。大到时代,小到价值观,细化到文学作品,似乎大多也总是在对其进行歌颂,但鲜少有人会去关注身处其中的个体,大学时候我二专心理,期末论文,我选的就是‘产后抑郁’相关的调研。”
“说实在话,”大O先生皱了皱眉,”这段经历,对我后期反对代孕,影响很大。”
“以单纯个人看法,站在道德制高点,肆意评判他人优劣是非,是件相当没品的事情。”
“我毫无保留,支持并赞同我家小朋友的一切决定,”大O先生笑眯眯地捏了把小O先生颊肉,“认真说来,我非常赞同你将生育权定义为‘权利理论’的看法。”
“有一些权利,享有复合性身份,除了权利身份同时,他们也拥有义务身份,例如‘受教育权’,‘劳动权’,”大O先生放下了手里的叉子,“近来因着老龄化问题,有不少发声,呼吁将‘生育权’也归于复合性权利的范畴。而这,显然是有失公允的。”
“我比较随意,”大O先生笑了一下,“不过,关于孩子,我也有考虑过收养途径。”
小O先生思忖片刻,点了点头,笑了,“这个倒也不错。”
“孩子,应当是爱情的结晶,而不是简单的性器碰撞,仅仅为了延续血脉基因而诞生的产物。”
“不过就现下来看,在婚姻权利都无法保障的前提下,收养,也的确不大明智,上户之类都是问题,”大O先生笑眯眯地把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披萨分给了小O先生,“不过啊,我家都有这么个大可爱小朋友了,谁还能分出心思去想着看其他的小朋友啊。”收了空盘,去厨房洗碗。
咬着嘴里的披萨,小O先生眯着眼看窗户外头暖烘烘的阳光,他想回床上打个滚,拉上他家大O先生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