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11)

　　“不走。去把毛巾洗干净。睡吧。”
　　“嗯。”陆如生嘟囔着应了声，又面朝左边侧卧着睡了过去。
　　郑严给不停在他脚边打转的嘟宝添了狗粮后又洗了个澡，才穿着浴袍躺在陆如生的身边。上一次这样和他同床共枕，还是在自己那个公寓里，再上一次，却已经记不起来了。原本宽敞的单人床被两个人瓜分显得有点挤，郑严将睡熟的人揽过到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顶。
　　“我爱你，很爱很爱。”轻声说完这句话，郑严嗅着陌生的发香，伴着熟悉的触感，沉沉睡去。
　　黑暗中，原本睡着了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半晌，又缓缓阖上双眼，像终于安心了似的彻底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嗯。。作者有些小难过。那个表白你们真的毫无感觉么？我明明觉得很苏啊（泪目），难道真的我和别人萌点不一样么。。。
你们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没感觉么。。。
第十二章  早安
　　陆如生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还在郑严的怀里。小心的抬起头，尽量不吵到抱着自己的人。
　　男人好像睡得很香，一夜过去有青色的胡茬颤颤巍巍的探出头来。郑严的眉毛很浓很深，几乎要连在一起，后来在陆如生的反复催促下才将将修了一下眉，许久不见，倒是又有了连心的趋势。郑严的五官最好看的是鼻子，高挺又不失俊俏，像是连绵山峰中的某一座，算得上撑起他整个人的颜值的地方。也许是定期泡健身房的缘故，男人的身材很好，饱满的胸肌充满力量而又不至于夸张，此时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
　　陆如生往人怀里窝了窝，认真的听着男人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郑严尴尬的睁了眼睛，他早早就被生物钟叫醒，只想着多抱着这人一会儿，才一直装睡。
　　“早。”郑严说。
　　“早安。”陆如生回道。
　　外面已经大亮，郑严没有赖床的习惯，本准备起床更衣，结果客厅里的嘟宝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拱开没锁上的房门噌得窜了上来，赖赖唧唧的要找爹妈玩。郑严乐得有个借口留在床上，也就没有起身。
　　嘟宝丝毫不知自己成全了亲爹的一片赤诚之心，只觉得郑严今天对他真的是格外的好，连顺毛的动作都轻柔了好多。嘟宝舒服的眯起眼睛，十分没节操的扬起脖子要陆如生挠挠，一面又享受着背上的按摩力道，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扫来扫去好不快活。
　　郑严的心思完全没在嘟宝身上，他的每一根神经传递来的兴奋，都是因为身边人的体温。
　　因为床很小的缘故，两人难免要肌肤相亲。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喜欢了很久的人就躺在自己身旁，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嘴角像是盛满了暖洋洋的光。
　　郑严不自然的向旁边挪了挪，陆如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和嘟宝玩。郑严挣扎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能战胜生理本能，“我去洗手间。”
　　“嗯，洗发精沐浴露什么的都在里面。”陆如生头也没抬的说。
　　郑严花了半个小时才喜好了澡，出来时陆如生已经开始准备早餐。没时间熬粥，陆如生随手摊了几个煎蛋，又拿出前两天买的面包片。打开一盒舒化牛奶，给在自己脚边打转了好久的小白狗倒了一点，剩下的分在两个杯子里，最后一个橙子切成几瓣，均分两份摆好。
　　郑严坐在餐桌上，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两人自然而然的聊着天，说着昨晚聚会上的趣事，又谈谈老同学这些年的变化。
　　谈及王佳语——就是那个很八卦的女生，陆如生的脸上露出几分伤感。“那姑娘，到现在都没走出阴影。”
　　“当年的事情给她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她现在还能这么开朗活泼，已经很不容易了。”郑严道。
　　王佳语在初一那年，处过一个小男友，按理来讲除了破坏一下校规也没什么大事，顶多被班主任发现找找家长谈谈话什么的，最后双方家长都知道两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默许。按理讲着应当是可偏偏这姑娘遇到了一个如今我们所说的“渣男”。
　　这男生最开始对她还挺好，两人从初一一直处到高中毕业，六年的情分对于一个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来讲简直就是人生的三分之一，青春的全部。结果毕业没多久，王佳语就发现渣男劈腿。这还不算，那渣男还一副“我早就受够你了之前没提是怕影响你高考”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的歉意。
　　小姑娘因此消极了好几天，嘴上说着没事没事，照常参加各个同学的升学宴，可谁都看得出来她脸色的日渐苍白。
　　“都觉得那时候不懂事，谁知道能给以后的生活造成这么大影响呢。”陆如生摇摇头，“六年……”
　　郑严心头一紧，“那是他们太小。”
　　我们不会的。
　　陆如生听出郑严话外的意思，朝他笑笑，没搭腔。
　　吃完饭，郑严自动自觉去刷碗，陆如生陪着精力旺盛的嘟宝玩握手游戏。
　　“嘟宝狗粮快没了……”摇摇大袋子里仅存的狗粮，陆如生说。
　　“那今天去宠物店买点吧，”郑严从厨房出来，转头去卫生间洗手，“顺便再买点别的东西。”难得的假期，他应该趁热打铁。
　　郑严存了小心思，特意没有开车，借口堵车，两人坐地铁去了宠物店。原本依照陆如生的习惯，狗粮这种东西在某宝上快递一个就好。
　　不过……陆如生转头看看挑狗粮挑的一脸认真的郑严。
　　他们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散散步也好。
　　“飞盘不拿一个么？”
　　“不用，嘟宝不玩。”
　　“磨牙棒？”
　　“嘟宝早就不长牙了。”
　　“这个布艺狗窝看上去挺好的。”
　　“那只狗从来不睡狗窝。”
　　“那这个宠物服……”
　　“郑严，”陆如生转过头，无奈的看着他，“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些东西。”
　　“看到了，就想买了……”郑严摸摸鼻子。一直以来都是陆如生照顾嘟宝，他连那小东西吃什么牌子的狗粮都不清楚。
　　最后郑严还是挑来挑去买了好几样玩具和牵引绳，还说嘟宝太笨了这么久也就学会了握手，以后要多教它点东西。可怜的嘟宝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爹爹追爸爸的工具，还在家中的床上满床打滚撒欢。
　　郑严原本还在考虑之后去哪儿，结果结账的时候就被一个人叫住。
　　“郑总？”
　　郑严回头一看，是他请陆如生吃饭那天过来打招呼的杨总，手臂还被一个长相清纯知性的女生挽着，人没换，还是是那天饭店里的带着的那个。
　　“哟，真是郑总啊，好巧。”杨总伸出手。
　　“杨总，”郑严伸手回握一下。“好久不见。”
　　陆如生很少在X市露面，那个杨总仍旧不知道他额真实身份，还把他当成郑严的小情儿，没把他放在眼里。陆如生乐得清闲，很有“自知之明”的向杨总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点了点头。
　　两个“总”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那杨总也不知道是突发奇想还是有事相求，非要请两人吃饭。郑严当然不想让好好的二人世界被人横插一足，坚持拒绝，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陆如生出了声，“杨总如此诚恳，我们也不好再推辞。”
　　郑严转头看他一眼，不明白他在买什么药，单页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答应下来。
　　此时两方手里都拎着东西，杨总看来是刚陪那女生逛完商场，更是大包小裹，于是就约了一个小时后，花满楼见。
　　分别之后，郑严忍不住问陆如生答应下来的原因。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女生……我看着有点眼熟。”陆如生回忆道，“上次见的时候没留神，这次仔细看了几眼，总觉得好像见过。想不起来是谁了。而且那个杨总，我猜是有事找你，今天躲过去了明天也躲不过，不如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个女生……”郑严被他这么一提，也好想回想起来什么，“是不是大学时候隔壁工管院的那个……”
　　“李沁然！”两人异口同声。
　　李沁然当时在大学可是一个风云人物。人美声甜条顺家境好，放到现在就是人们常说的“白富美”，不打一点儿水分。况且她还能考上名牌大学A大，绝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整个人的人生简直就是一片光明。
　　但这造化总是弄人的，大二那年，她爸不知怎么破产了，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她也跟着退学，从此消声弥迹。
　　“没想到她居然会给别人当情人。”郑严道。
　　“我倒觉得未必。”陆如生摇摇头。郑严很少参加学校活动，倒是常被学姐拉去充场面的陆如生和这女生接触比较多。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不会真的妄想给别人当情人过一辈子。她如今在这个杨总身边，说不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不过这目前还不在两人的考虑范围内，不论她是想靠着杨总榨钱，还是和这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都和他们没直接关系，眼下要紧的，是这个殷勤的杨总。
　　陆如生留心了李沁然，李沁然也认出了陆如生。可惜，不仅她注意到了陆如生，杨总也注意到了。
　　一个小情人的一句话，就让郑严改变了主意，这可让人很是意外。杨总抽空找人查了下陆如生的身份，本想着探探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会勾人，但这结果却让他是意外之后的意外了。
　　“他爱人？！”
　　杨总当即大惊失色。旁边坐着的李沁然脑筋一动，那双常年弹钢琴练出来的指节修长的手抚上杨总起伏的胸膛，“您别慌，您又没做错什么。”
　　杨总连忙仔细回想他举止言行有没有什么不当之处，仔仔细细确认了一番，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两次见面都不太礼貌，但也没出什么大差错，应当没什么问题。
　　“小沁啊，你是不知道，这笔生意对我非常重要，可不能马虎。”
　　李沁然把头枕在杨总的胸口，柔声道，“我平时只知道练练琴跳跳舞什么的，不懂你们生意场上的东西，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李沁然这一番小女儿作态很是取悦了杨总，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声安慰。
　　郑严这边也没闲着，打电话问了给了常驻X市的钱经理，一问才知，这个杨总最近在打转型的主意，想把手往商超这边伸，这两天时不时的过来，也不签合同也不谈生意，就绕着商超乱转。
　　“怎么不早告诉我。”郑严口气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