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诱受(194)

    盛叔一听这话，立马生气了，扯着嗓子喊道：“你问我？我还想问小少爷呢？为什么不能经常和家里通个电话？想找你都找不到！要不是我收拾老爷的遗物，看见手机，都联系不到你。”
    “爸爸之前去找过我。”原子诺冷声说道。他听明白了伊海围的意思，也觉得时间上有疑点。
    盛叔把原子诺的怒气看在眼里，无奈的说道：“老爷去找你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我约莫着他是去找了你两次，因为老爷这几年都没出去旅游，突然说想出去看看，也只能是找你了。”
    原子诺沉默了，暗叹自己是病急乱投医。
    盛叔的为人他清楚的很，怎么可能骗他呢？老爷子瞒着盛叔去找自己也解释的通，谁让自己整天神神秘秘的，老爷子不敢告诉别人，也情有可原。
    “盛叔，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既然能联系上我们，为什么不早一点，看来是我们误会了。”
    盛叔摆摆手，示意伊海围别再说了，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老了，本来也是为了照顾老爷，才没退休的。现在老爷走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也该歇歇了。小少爷，你有时间去看看大少爷吧，他很辛苦。现在就剩下你们兄弟俩了。”
    说完，拍了拍棺木，像是在和老爷子说再会似的。“老爷，明个儿送你最后一程，再相见就是我大限之日了，算算也没有多久了。”
    “盛叔。”
    原子诺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疑心太重，把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当成仇人一般。仰着头，泪光依稀可见，哽咽的叫了一声。
正文 301老宅
    “没事，以后多回来看看就好，哪有一走两年，跟消失了似的，老爷不急才怪呢。”盛叔嘟囔了两句，在为原老爷子抱不平，步履蹒跚的往别墅走去。
    盛叔一走，伊海围也默然了，脑袋里飞速的旋转，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这一晚，盛叔来了两次，一次是给他们送毯子，一次是嘱咐明早下葬的时间。伊海围都一一应了，原子诺还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直直的看着棺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想陪陪老爷子。
    天一放亮，伊海围便站起来了，依然站在角落里，不想原子诺为难。
    原子诺现在的情绪不稳定，被人问起，他十有八九会把他们的关系公开。伊海围虽然不怕这些，但现在时机却不对，难保不给原家蒙羞。
    起棺，送葬，焚化，入土……原子诺按着殡葬师的要求，尽职的完成一个儿子应该做的。一张小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抱着老爷子的照片，始终都没有松手，手指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渐渐的没了知觉。
    伊海围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无能为力。诺诺这么折磨自己，仿佛是一种救赎，伊海围自认没有权利干涉诺诺。
    墓地里，细小的雨滴打在脸上，细细的，痒痒的，原子诺没有注意到这些。盘腿坐在地上，轻抚着老爷子的照片。
    “爸，你先在这里住下，我会带你回老宅的，和我妈一起，你就不寂寞了。”
    伊海围把衣服撑开，盖在原子诺的头上。突如而来的暗影让原子诺不禁一怔，看见来的人是伊海围，才勉强扯了下唇角。
    “一会儿陪我回趟家吧。”
    “行。”
    “不是山上，是老家，我想去看看我妈。”
    伊海围把衣服围好，只让原子诺露出一张小脸。自己则站在雨中，头发湿润，已经淋了很久了。
    “现在就去吧，晚点雨会更大。”
    “我想和我爸再呆一会。”
    伊海围站在原子诺身边，方便原子诺累的时候，能靠着自己。“多久都行，我陪着你。”
    原子诺絮絮叨叨的和冰冷的墓碑说了很多话。但都是长大之后的事，刻意避开了那些不愉快的。
    “爸，我走了，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我们一起来。”
    原子诺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牵住伊海围的大手。再抬起头的时候，目光坚定，握住伊海围的手也愈发用力。
    “我们每年都会来。”
    伊海围把原子诺的话默默珍藏在心里，原子诺不只是对老爷子说的，也是对他说的。每年，就是一年连着一年，时间的慢慢延续，到了六七十年，就是一辈子。
    原子诺的老家不远，和h市相隔三个小时的车程。
    大巴在路边缓缓停下，原子诺和伊海围下了车。一天一宿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又淋了雨，使得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这条路进去，最里面的那栋老式别墅就是我家了。”
    伊海围顺着原子诺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应该是本地的富人区。影影绰绰的别墅交错着，即使在黄昏中也能看得出，修建的很气派。
    只是路口正在修路，也没有出租车之类的经过，看来只能走进去了。
    “你几岁搬走的？”
    “四岁，或者五岁，我也记不得了。我很久没来了，久到都记不得有多久了。”
    伊海围搂住原子诺的肩膀，原子诺像说绕口令一样的话中流露的哀思，他能感觉的到。
    “伊海围，我和你说过吧，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妈妈。”
    “说过，在新兵营。我当时还奇怪呢，你为什么会那么说，后来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原子诺拉着伊海围的手，跳过一个小土坑，躲避着被挖出来的淤泥。
    伊海围微微一笑，一想到在新兵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傻。好像一辈子的智商，只在那里断了线。别说原子诺对自己的感情看不出来，就连他自己对原子诺的感情，也是后知后觉。
    “知道我家的诺诺就是想找个人疼他。”
    原子诺小脸一红，没有反驳。在新兵营那样的环境中，伊海围确实给了他温暖，也同时像罂粟花一样，引诱着他，让他上瘾。
    “我当时是不是很蠢？”
    “那我是不是很笨？”
    “有点。”
    原子诺如实回答了，伊海围忍不住冷哼一声。知道自己笨是一回事，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白瞎他当时用心塑造的高大伟岸的形象了，居然成了感情白痴。
    “除了爱和我作对这一点，你很好。”
    “作对是因为你穿上裤子就不认账。”
    伊海围一挑眉，他家的小孩儿居然开始翻旧账了。忙随手一指，问道：“那里就是你家吧？快到了啊。”
    原子诺被他拙劣的演技逗笑了，虽然只是微微扬起嘴角，也足够伊海围雀跃的了。
    所谓的老宅，一点也不比原家那栋山顶别墅逊色。绿阴环抱，带着些微的古韵，很有特色。
    原子诺在门外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见着有人来开门。渐渐的，耐心被磨光了，手脚并用，几下就爬了上去。
    伊海围笑笑，看来诺诺活学活用的很到位，一身特种兵独有的匪气，和他越来越像了。
    原子诺从外墙上跳下来，环视一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
    老宅已经荒废了，地上的野草都比树墙高，很久没人打扫了。
    “不知道屋里有没有电。”
    “没电的话，就当探险了。”
    原子诺白了伊海围一眼，气呼呼的骂道：“你家才是鬼屋呢！”
    伊海围有心逗原子诺开心，故意装作很害怕的样子，抱住原子诺，疑神疑鬼的说道：“鬼屋？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原子诺翻了个白眼，用力把伊海围推开，大步向正门走去。
    “别胡说八道，就算有，我妈也舍不得别人，不，别的鬼欺负我。”
    原子诺傲娇的小样子，喜欢的伊海围恨不得亲一口。忙几步追上，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原子诺先后撬了两道门，才进了屋。好在房子里的施舍齐全，也有电，除了灰尘很大之外，依然能看出很豪华。
正文 302睡吧，你还有我
    “灰尘很大啊。”
    伊海围随手抹了一下桌面，手上的灰尘很厚，看来这里得有几个月没有人打扫了。
    原子诺一直皱着眉，沿着楼梯上了楼。伊海围跟在他身后，也上去了。“看什么呢？”
    “这里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佣人走了，你家里人都不知道吧。”
    “可是……”
    原子诺叹了口气，伊海围说的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里山高皇帝远，想监管都难。而且以老爷子的脾气，要是知道老宅变成这样，一定会发火的。
    “我记得工具室有手电，一会儿上山能用到。”
    “后面的那座山？”
    伊海围心中一惊，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等上了山，天全黑了，危险也会成倍增加。而且，还有一股恶势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等待时机下手，让他不得不防。
    “对啊，不是很远，快的话，两小时一个来回。”
    “我不建议现在去。”
    原子诺握着楼梯扶手的手指不禁用力。他现在脑袋里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告诉妈妈，老爷子已经走了，他怕妈妈不知道这件事。
    “伊海围，山上的路我熟悉。你要是不想去，我不强求……”
    “走吧。”
    伊海围打断了原子诺的话，原子诺现在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他除了跟着已经别无他法了。与其说着原子诺不爱听的话，还不如顺着他。时间才是疗伤的解药。
    原子诺望着伊海围，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上山的路不好走，原子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前面领路。伊海围跟在他身后，始终沉默着。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在厨房拿了一把多功能刀，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