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这游戏(26)
沈遇幸福地笑了笑说:“因为有更值得的人和事。”
“那个警察?”孔院长问。
“嗯。”沈遇不避讳地说,“我们复婚了。”
“我已经知道了……”孔院长头疼地扶着额头,“你在课堂上放求婚视频,已经全校师生都知道了。”
沈遇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孔院长拿书狠狠地敲打他的头,温声警告:“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就处分你。”
目送孔院长走远,沈遇拿出手机给张黎打电话,“我下晚课了,你来接我吗?”
“回头。”张黎说。
沈遇跑过去跳到张黎身上,腿分开搭到他手上,来了个扎实的大熊抱。张黎抱着他走了两步,“这么想我?”
两个人校园漫步,溜达着又走到了咖啡厅,毕了业的孙嘉茜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经营上面,虽然没了明星效应,但生意依然不错,她也经常央求前老板老板娘来关顾,好吸引点客流。
沈遇抬眼看,“咦,她怎么把店名给改了?”
张黎也抬头看了一眼:“乒乓咖啡店,这什么鬼名字啊?”
“挺好的。”沈遇说,“我当时不也是把名字改了吗?”
“那你为什么改?”张黎问,“原来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不也挺好的。”
“叫‘邂逅’。”沈遇看着张黎的眼睛问,“但是我改成了‘岛’,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黎不擅长在文字上下功夫,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
“黎明的英文是dawn,发音与‘岛’相同,虽然有点牵强,但我还是一看到它就想到你。”沈遇说。
两个人在咖啡店门口对视了很久,俨然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张黎的表情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沉默了一会开口:“我问你,你这么好,怎么会喜欢我呢?”
沈遇扶额吐血,又一次跪倒在这个世界难题下。
—End—
☆、番外1
我从小就特别羡慕我哥,他学习不好,爱打架,但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总有女神或男神喜欢他。
尽管我觉得我长得要更招人喜欢一些。
女神是许玥然,追她的人能从市中心排到五环,但她却只倾心于我哥一个,我认为是小学时候我哥为她打过两次架,导致她错付芳心,而我,比较怂。
我喜欢过她一段时间,不,确切地说是几年,做过的最不怂的事就是在后背上纹了她名字的首字母,当然在洗掉之前都没有勇气告诉她知道,所以,我还是很怂。
罂粟花总有凋谢的时候,我上高中以后就渐渐对许玥然失去了那种感觉与悸动,不需要追根溯源,喜欢上一个人或者忘掉一个人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我一直好奇,这么漂亮的女生我哥都不喜欢,我嫂子得美成什么样。
见到他的那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出尘绝色,不枉人间,那天他穿了一件干净又得体的白衬衫,仿佛周身围绕着一股仙气。
他很好看,但可能眼神不太好,不然怎么会喜欢上我哥呢。
所以我打了招呼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嫂子你是不是近视?”
他竟然很认真地回答我:“一百多度,带了隐形。”
尽管我很倾慕他的颜值,但是借我一百二十个胆我也不敢对我哥的人有什么想法,如果我有,我哥是真的不会顾念手足之情,把我腿打断。
幸好我没有。
但从此我就绝望了,仿佛陷入了一个魔咒,如果把我和我哥放在一块非要让人选一个喜欢的话,十个里有九个都会选他。
我大学是在离家很近的一个城市上的三本,英语专业,虽然学的不怎么样但好歹算是一项专长,回家之后,嫂子介绍我去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
为了表示感谢,我拿第一个月的工资请他们吃了顿大餐,拿到人生第一笔钱的我十分燥得慌,当天晚上就把头发染了个奶奶灰。
但如果知道第二天嫂子会带个男孩去的话,我一定会延迟一天再这么做。
那个男孩叫苏暖青,是我嫂子姑姑家的孩子,特别帅气阳光,浑身一股年轻气息,还一直对我傻笑,像个天使。我被他笑得发毛,问他:“你笑什么?”
他说:“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头发染成这个颜色还挺好看的。”
说完伸出手来要摸我头发,我配合地把头向前伸,微微低下去。而就在他的手落在我发间的一刹那,我竟然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弹跳了一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我跟他说想旅游的话找我,他跟我说有空去学校找他玩,请我吃饭。
对于我染头这件事,所有的亲戚朋友同事都觉得是自毁形象,自甘堕落,我黑着头发的时候看起来都不太正经,这么一来就更像不良少年,人人对我敬而远之。
可那天那个叫苏暖青的男孩夸我好看的话语和举动却无比清晰地在脑子里回放,于是我发了条信息问他:你真的觉得我头发染这个颜色好看吗?我正在考虑染回去。
他很快回复:我真的觉得挺好看的。
我说:那我就不染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回道:哈哈,你别受我影响,想染什么颜色就染什么颜色,反正我又看不着。
我没再回了,他给我的热情浇了一点冷水,让我有点受伤,够自作多情的。也是,爱染什么染什么呗,用得着将就一个外人的喜好吗?
碰了钉子的我大摇大摆地走进理发店,气势汹汹地对染发小哥说:“给我染一个炫彩紫!”
就在我即将塌上一条不归路的时候,苏暖青的信息成功地阻止了我,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他说:其实你染什么颜色都好看,黑色也好看。
我盯着这条短信看了一会儿,在上色之前改了主意。
染回黑色的第二天,我去苏暖青的学校找他,想让他鉴定一下这本真的颜色,他约我在体育场见面,我如约而至,然后站在铁网外左顾右盼,特别像等待另一半的小情侣。
我正要给他打电话,低头的瞬间有一个篮球向我抛来,我本能地用手接住,刚想回抛过去并问一句同学你没病吧,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停住了动作。
正是苏暖青,阳光下他笑得明亮轻快,看着我走来,对我说:“球还我。”
我身体僵住了,他从我手中抢过球还给同学,让他们先走,然后搂着我的肩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走,请你吃好吃的。”
他带我去的是校园里最高级的餐厅,但不能刷学生卡,结账的时候我跟他好一顿争抢,几乎到了近身肉搏的程度。
我说:“你一个学生还没挣钱,跟我抢什么。”
他不屑地看着我:“刚发了奖学金。”
我比他更不屑:“那能有多少?”
“一万。”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一个走神他就把钱付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骗我的,吓得我差点不敢追这隐形学霸。
他带我逛了逛校园,分别的时候我问他:“你觉得我头发染回来帅吗?”
他不假思索地说:“帅啊,帅我一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又让我起了微妙的反应,而他又把手伸过来,意识到是想摸我头发,我曲腿低下头去。
他动作很轻,比夏日的微风还柔软,而当我发觉自己对这种触感产生了依赖,我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完蛋了。
我知道自己应该好好计划一番,或者先向嫂子打听一下他的喜好,但当下我被欲望冲昏了头,抓住他的手就问:“那个……我能追你吗?”
他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慌乱地抽出手去,“啊?”了一声。
我换了个说法:“就是做我男朋友,愿意吗?亲上加亲。”
他又“啊?”了一声,那表情跟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有点懵也有点萌。
“逗你的,”我赶紧给自己打圆场,“我不追你,你别躲。”
我嘴上这么安抚他,也想让自己冷静几天撤撤火,可我总是没来由的想起他。
他眉宇间和我嫂子有些像,但气质大不相同。按说我一睹嫂子的绝色后,不应该这么迷恋一个与他神似的人,但就是没有缘由地,我想他想得发疯。
我拿出了以前追女生那套,请吃饭送礼物,发短信打电话,但可能由于我攻势太猛,他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爱理不理,很少给我回应。
从许玥然的阴影走出之后,我交过几任女朋友,有投怀送抱的也有我主动追求的,但除了许玥然那个冰山女神,我还没被拒绝过。
这个叫苏暖青的男孩让我又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我说话不过脑,想什么就说什么,为这个毛病没少挨我哥和爸妈收拾。所以我经常在睡觉前发信息给苏暖青:想你,想抱着你睡。
或者第二天醒来后发给他:我刚刚梦见你了,梦里你什么都没穿。
他一次又一次地警告我: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哥。
可我一遍一遍地发,他一遍一遍地警告,到最后也没对我哥和嫂子透露半个字。
我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似乎都没能让他动心,一次我在他宿舍楼下等他,我站在门口跟每一个路过的学生说,麻烦让328房间的苏暖青下来一下,可是我等了三个小时还是没等到,人没等到,一条短信一通电话也没有。
下雨了,我浑身被浇得湿透,他终于下来给我送了一把伞,对我说:“我从小就想找个女孩结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转身的时候我看他抹了抹眼角,不知道是擦拭雨水还是眼泪,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做这个动作。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心碎成泥,把他的伞扔进垃圾箱,冒雨走回家。
我发着烧躺在床上给他发语音: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撩我?
——为什么夸我帅,说我头发染成什么颜色都帅,还搂我的肩摸我的头发,为什么?
——我发烧了要死了你不管我吗?
……
——我好像出现幻觉了,你刚才来过吗?
但凡我有一点知觉,我就不停地发语音给他,发着发着就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发现床头多了一杯水和两盒退烧感冒药。
他真的来过。
我家的钥匙只有我哥有,连我爸妈都没有,我顾不得量体温,打电话问我哥:“你怎么把我家钥匙给别人了?”
他说:“小苏让你嫂子问我要的,说你发烧了要去看你,你们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