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滚远点儿(16)

　　死会痛吗？比得上，爱上一个人再被掏了心痛吗？
　　他痛苦地蹲到地上，用手捂住了脸。
　　•
　　第二天卫昭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
　　周围的摆设都不是他所熟悉的，就连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被谁换过了。
　　“卫哥你醒啦？”
　　是路韶言。
　　卫昭勉强地笑了笑：“小路。”
　　路韶言走过来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好还好，卫哥你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见你一个人倒在路边，还好我发现得及时，要不你被人带走偷了器官可怎么办？”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说路韶言这是悬疑小说看多了，但这种时候实在是无法分出心来开玩笑，因此只能转移话题道：“可能是太累了吧。对了小路，这是你家吗？”
　　“啊？”路韶言脸一下子就红了，眼神躲躲闪闪：“不……不是……”
　　“怎么不是？”
　　一道极为好听的男音传来，卫昭抬起头，骆少城已经走了进来，十分自然地从背后抱住了路韶言。
　　“都说了是送给你的，”他冲着卫昭笑了笑：“卫老师，介绍一下，我现在，是他男朋友，希望你能支持我们。”
　　“你胡说什么，卫哥你别听他的……”路韶言急切的脸上带着怒意，但卫昭看得出，他其实很开心。
　　真好。也许只有自己，才是那个可怜虫。
　　卫昭淡淡道：“我知道了，祝福你们。”
　　“卫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路韶言紧张地看着他：“我只是怕你知道我是同性恋会看不起我。”
　　“小言，卫老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骆少城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让卫老师好好休息吧，你没看他神色这么憔悴吗？”
　　路韶言这才后知后觉：“那卫哥你好好休息，我帮你跟老板请假。这几天你先在这里住下吧，要不再一个人倒地上了可怎么办。”
　　卫昭感激地看着他们：“谢谢你小路，还有骆总。”
　　在他满身都是伤的时候，能有人来关心他，并且还不是一个，卫昭忽然就特别想哭，无关其他，只是累了，有一个地方可以归属。
　　他在这儿待了差不多半个月，路韶言看出了他状态的不对劲，问起，他也只是苦笑着说自己多年暗恋凋零了，这带给他的伤害太深，说出来太羞耻，顾清就像个魔咒一样困了他整整十年，事到如今，几乎剥了一层皮，他才走出来，如一场大梦初醒。
　　路韶言知道后几乎天天都来陪他聊天，乱七八糟地开导一堆，骆少城就在旁边陪着，尽管全是网上看来的鸡汤，卫昭也很感动，他以前只是把小路当成了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弟弟，但此刻，他真正把他当成了朋友。
　　期间顾乐给他打过几十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和顾乐无关，可他不是圣人，无法再以好友的身份去面对自己的“原主”，甚至只要一想起顾乐，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那傻逼的十年。那天晚上的祝福，是他们友情的终点。
　　•
　　“这次企划案的亮点是……顾总，顾总？顾总您没事吧？”助理尴尬地抱着电脑，他已经自说自话地讲了一个多小时，自家老板还是没扫一眼屏幕。
　　“啊？你继续说。”顾清扶着额，他已经心不在焉了好几天了，自从那天晚上卫昭离开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次家都没回过，乐乐对他也是不肯多说一句话，就连楚天听说了以后也大骂了他一顿再也不接他电话。
　　自己已经哪头儿都不是人了吗？
　　都是卫昭害的！
　　卫昭……又是卫昭！该死，这几天怎么老是想起他，顾清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以前烦他赶也赶不走，留在身边当个替代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他也滚蛋了，还连分手费都不要，自己怎么想都该高兴，可为什么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他强迫自己清除关于卫昭的画面，却越想越多，他在厨房切菜时的侧颜，为自己按摩时修长的手指，甚至在床上隐忍眼圈泛红的模样。
　　操!
　　顾清拍了一掌自己的脑袋，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把乐乐追到手。就像孩子突然扔了陪伴了自己十年的玩具，哪怕再不喜欢，也都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他对卫昭，过几天应该就能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虐死顾渣渣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顾二少没怎么正经追过人，因为他不需要。只要往那里一站，就会有一大堆的男男女女往过凑，他自认为魅力无穷，可是却连顾乐人也没看到。
　　不过，越是要挖空心思对人好，顾清就越觉得提不起兴趣，先前那股思念和热烈似乎在慢慢消磨，不过还是亲力亲为。
　　“老板……”
　　“他还是不在？”
　　看到助理的表情，他也明白了，卫昭依旧没有回家。已经整整二十天了。
　　这么多天来，他越是想要让自己忙起来好把卫昭从脑海中剔除，就越是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卫昭会回去，就像以前一次次他说分，卫昭会低声讨好一样。
　　他回过一次家，房间里还是他走时的样子，电视都没关，只是少了一个本该存在的人。
　　顾清走入了卫昭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就跟他的人一样，简朴，话少却很让人心安。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思念他？
　　顾清坐到桌边，突然就看到了他画了一半的线稿，为什么就没想到去公司找他呢？
　　顾清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高兴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被烦躁代替。找到了又能干什么呢？或者说，他为什么又想找他呢？
　　明明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贱•人，为什么要让他有这么深的失落，甚至分走了他本该属于乐乐的思念。
　　贱•人就是贱，还要留这些东西来碍他的眼！
　　顾清烦躁无比地把最上方那张设计图撕了个粉碎，却在看到第二张时停住了。
　　那是一对戒指。
　　准确地来说，是一对情侣对戒，并且，都是男式的。
　　不同于普通的圈状，它们是藤蔓一样的戒身，精巧却不华丽，在上面刻着字母H和Z。
　　顾清突然就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一次聚会，有女同学问他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他说简简单单相伴一生，彼此戴着刻着对方名字的戒指。
　　卫昭……
　　他忍不住又往下翻了翻，各式各样，居然有十张，每一张都画得精细无比，而在纸页的背后，都写着同样的日期，0712，他的生日。
　　他对自己，居然这么上心……
　　顾清心里堵得慌，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满满的，都充斥着卫昭气息的地方。
　　如果他没有用那种下作手段爬上自己的床趁虚而入的话，他们之间，是不是也不会成为这样，自己是不是，还会对他，稍微好点？
　　他大可以给卫昭打个电话，但是却苦于没有理由。
　　“老板，老板我还需要再去盯着吗？”助理顶着个黑眼圈，语气有些许的疲惫。
　　“不用了，放你三天假。”
　　顾清摆摆手，助理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他掏出了手机，按下了那个几乎没怎么打过的号码。
　　如果……如果卫昭同意做他的情人，他就对他好一点。
　　度秒如年的等待后，卫昭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喂？”
　　“是我。”顾清紧张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听了听卫昭的声音，就扰乱了他所有的思路。
　　卫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天知道他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接起了这个电话，不过骆少城说得很对，既然放下了，就迟早要面对。
　　“你有事吗？”
　　顾清听着那头传来的平稳的声音，心立刻就揪了起来，他什么时候对自己用起这种语调来了，不是说喜欢的吗？
　　十年，一朝一夕就能放下了吗？
　　顾清十分生气：“你既然已经走了，怎么不把你东西收拾干净，留着脏我屋子。”
　　卫昭那头沉默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
　　大概十秒之后，顾清才听到了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明天我去拿。”
　　此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卫昭直接切断了电话。
　　顾清在听到那冰冷的嘟嘟声后气得把手机砸到了墙上，精致的手机登时就化作了一堆碎片。
　　第二天一整天，顾清都没有去上班，而是待在家里等着，甚至连午饭都没出去吃，随便订了个外卖。
　　一直到下午，卫昭都没有来。
　　百无聊赖之际，顾清接到了楚天的电话。
　　“哟，你不是说不想跟我这个混蛋有交集了吗？”
　　“你弟弟在这儿喝醉了，被人骚扰。”楚天无心跟他多说，直接切入正题：“我解决了，他现在跟我在一起。”
　　“他没事吧？”
　　“你是信不过我？”楚天颇为不耐烦：“北之痕，2607。”
　　“楚天！”
　“操！”顾清再打过去，楚天那边已经不接了。
　　现在过去吗？乐乐跟楚天待在一起，安全绝对是有保障的，即使迟一些也不会有什么差错。可是今天卫昭要过来，这都已经九点了，他既然说了，就肯定会来，应该等他吗？
　　见他一面……顺便提出情人的要求？
　　不管了！顾清起身走了出去，见又怎么样不见又怎么样，找个情人这种事电话里也能说，何必非为了一个贱人分不清轻重？
　　顾清到的时候，顾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楚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见他进来立刻就要起身往外走。
　　“楚天你干什么？”顾清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却被楚天甩开。
　　“我的任务完成了，就不打扰你干好事了。”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顾乐，自然知道楚天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乐乐现在不清醒，我不会要他的，我只是来接他回家。”
　　楚天却是嗤笑一声：“装什么正人君子，十年前你们不是就做过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顾清一把将他推到了沙发上：“把话说清楚了！”
　　楚天一脸你少在这儿给我装傻的表情：“现在装起纯情来了，十年前，他生日那天，你们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怎么，那时候就不算趁人之危了？”
　　“楚天你糊涂了吧，乐乐那个时候已经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