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朋友有点拽(23)
“怎么了?”
「没事。」苏默放下小本本,转身下床。
“不跟我一起睡,干嘛去?”韩冬一把拽住了他。
苏默斜眼瞥他,在小本本上写,「我回那屋。」
难不成让他看打飞机?
“别走,我有个事问你。”韩冬一本正经起来,“这几天我一直重复着一个梦,梦里梦见一片空旷的公路,没有尽头,没有起点,阴森森的,特别恐怖,我真的没有坏事发生?”
苏默皱了下眉头,坐了回来,「这个梦我也经常梦见,不知道何意,我总感觉这条公路将来可能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具体这个地方在哪,我不知道。」
“不会是人生的噩梦吧?”
「说不好。总之,该来的挡不住,我也习惯这个梦了。」
“说的怪吓人的,要不你今晚在这屋睡吧,我害怕。”韩冬拽着苏默的胳膊不松开。
韩冬会害怕,苏默一个字也不信,想起韩冬要干的混事,死活要走。
「我不。」
“为什么?
「因为你色!」
“有病吧你,我哪色了?”
「你是不是要打飞机。」苏默有些害臊。
韩冬眼睛睁大了一分,愣了半天才说:“我自己都没想的事,你竟然看到了?苏默,你太可怕了。你走。出去。回你屋睡去。”
说完,他扔了烟头。苏默看他进被窝了,又钻了进去,「我偏不!」
“那你离我远点。”韩冬一脸正经。
哼。苏默扯过被子盖上,关了床头灯。而背对着他的韩冬唇角一扬,听着身后的呼吸声,心里暖乎乎的。
有人陪的感觉真好……哎?怎么突然想打飞机了?
“苏默,你别说,真准啊,我竟然真想来一管了。”
呃……苏默揪紧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全然不理身后的色|情狂。
“你别装睡,我知道你没睡。”韩冬忽然凑了过来,吓了苏默一跳,“苏默,你自己撸过吗?”
苏默根本没听过这种话,不管内心还是身体,都干净的像一张纸,乍这么一听,耳朵渐渐热了。
“咱俩互撸啊。”
韩冬话就在耳边,苏默吓的一脚踹了过去,可能力度太大,再加上韩冬散漫的半倚在那,这一脚直接把韩冬踹到了地上,身体的那点兴致也踹没了,腰还疼的厉害。
“我就日了!你行不行啊!”
苏默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劲,不过看韩冬火冒三丈的看着他,兴致也被踹没了,他就乐了出来。
“脑袋有坑。”
☆、给爷学狗叫一个
一夜的大雨过后是一个清朗的早晨,明媚的阳光贯透着卧室,推开窗户似乎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湿润。
正在洗脸的苏默被韩冬拍了下:“给,新牙刷和手巾。”
苏默抹了一脸泡沫,冲干净后回头看他。韩冬说:“看我干嘛,上回买多了这回正好用上。”
苏默接过了牙刷,瞅了一圈拿过韩冬的牙筒,待接完了水,牙刷上已经有牙膏了,他瞅了瞅韩冬,开刷。
“改明我再去买条浴巾,知道你爱干净。”韩冬含了口水又吐出,“以后没事你就来这住吧。”
苏默暼他,吐了口泡沫。
“小美人,一会咱俩去吃烧麦啊?”
苏默虽然不太喜欢韩冬那么叫他,可算是习惯了小美人的称呼,于是点了下头。
“你想打包回家吃还是去店里吃?”
苏默比划了一下走。韩冬点头,“好,那去店里,他家是老店了,我小时候走时他家生意就很火,那时还是八十年代呢。”
“默,一会吃完咱们去梁子那吧,也不知道他怎样了,这个假期过的,丧。”
苏默瞟了他一眼。这人竟给他起外号,而且叫的这么顺口。他以前听别人说,吊儿郎当这类人通常说过的话都不放在心上,韩冬可能就是这类人,一会美人,一会小默,有时还宝贝,这些外号可能在韩冬心里就是个叫人的方法,没有特殊含义,说过就忘了。
这般想,苏默抬头看向镜子,镜子中刻画着他和韩冬刷牙的模样。韩冬比他高出半头,体格比他结实,不过没他白。
突然,韩冬眼珠子一转,视线触碰上了他打量的目光,一股害羞之意从心底蔓延,低下了头漱口,但明显感觉自己耳朵热了,他不敢看镜子,他怕看见耳朵红的自己。
他以为韩冬会逗他,却没等来开口的声音。
出门时已经八点了,到了百年烧麦店,店里人不算太多,韩冬要了两屉牛肉烧麦,苏默要了一份鸡肉香菇的。
“再来点别的吗?”
苏默摇了摇头。韩冬看看他,对老板娘说:“来碟小咸菜和两个茶叶蛋,再来碗粥。”
“好嘞。”老板娘应了声,从锅里捞出两个茶叶蛋。
“你就不能多吃点,这体格别人一欺负一个准。”韩冬剥开一个茶叶蛋,放到了苏默的碗里,“吃。”
茶叶蛋烀的很入味,苏默吃了一口还不错,把一个都吃了,谁料韩冬又放过来一个,他摇了摇头。
韩冬眼睛一立,看苏默板起脸,笑嘻嘻说:“听话,吃了,看你吃的那点猫食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苏默瞅他好脾气,咬了两口,可干巴的鸡蛋他实在吃不下去,就先放到了一边,没想到韩冬夹过去就扔进了嘴里。
“吃吧,吃不了我吃。”
苏默挺不自在的,毕竟是自己咬过的东西,他从来不吃别人剩的食物,或许有些矫情,可他一直这样。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就连内裤他基本都是一天一换,换完就洗,不然感觉不舒服。
“哎,如果我剩的你吃不吃?”韩冬问完就知道了答案,因为苏默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了,尽管他还没回答。
“矫情。”
苏默想表达他不是嫌弃,可不会说话要怎么解释。韩冬瞅他焦急的样,嘴角一扯,“行了,别解释了,知道你爱干净。”
兜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声,韩冬按下了接听键,“喂,老叔。”
“冬子啊,我给你家呢,来,中午回来陪老叔喝两杯。”
“哪个家?”
“还能是哪个,你爸这。”
“我不回去。”
“別犟啊,赶紧回来。”
“行了,再说吧。”韩冬挂了电话,吃了个烧麦,“让我回家,我不想回去。”
苏默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并没有不好的事情,这也就放心了。
“没事?”韩冬问。
苏默点了点头。
“那我吃完饭回去一趟,你自己去梁那吧。”
苏默吃过饭先是回了小卖部,苏瑾一大早就去了,他想着没啥事,过了中午才往那去。
秋光明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了一地星点,时不时会有树叶飘落到苏默的肩上。
到了梁秦家,梁秦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在收拾党奶奶生前留下的遗物。
“梁哥,这是什么?”田小宇问。
梁秦看了过去,是一本存折,打开一看,里面存的钱也就够一年两年的生活费,还是在省吃俭用的前提下。
“梁,没事,你还有我们家呢。”苏瑾拍了拍他的肩。
梁秦牵强一笑,“没事,我身体壮,能赚钱。”
“你得考大学,这是党奶奶所希望的。”苏瑾说。
“我知道。”梁秦放下存折,转身去收拾别的,田小宇颠颠的跑了上去,帮他忙活。
“小默,我先回家写作业了,这收拾完你也赶紧回去吧。”苏瑾道。
苏默点了下头,苏瑾和梁秦打过招呼便撤了。
太阳渐渐隐没,地平线的尽头发出橘黄色的光芒,照耀在这座陈旧的老城,在苏默身后拉长一道随同的影子。
“喂!前面那臭哑巴。”
苏默闻声脚步一顿,头都不回继续走,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恐惧让他按耐不住回头看的冲动,一回头还没待看清是谁就被人打了一个重拳,一头撞到了胡同的墙壁上。
他扶着头扫了一圈围住他的人,竟然是之前收保护费的那个李哥,1、2、3……竟然有八个人,而且个个身强体壮。
“臭哑巴,没想到我李阔出院的第一天竟碰上你,真是冤家路宰啊,今天我要是不把那天的耻辱报了,我就不姓李。”李阔被韩冬踢的那一脚,直到今天才完全好,别提了,治那个地方痛死了。
苏默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这压倒一切的恐惧感使他乱了分寸,眼睛不停的眨巴来缓解自己的害怕。
“你们说,怎么打这臭哑巴好呢。”李阔一副看戏的样。
“李哥,我怕这傻逼不禁打啊。”一小弟说。
李阔突然上前一步,吓的苏默不敢深呼吸,“臭哑巴,如果你今天学狗给我叫两声我就放过你,不出声没关系,可以唔唔啊。”
“哈哈哈……”其他人哄堂大笑。
苏默深感羞辱,他是不会说话不假,但这些年来要不是遇见危机时刻,他从来不会发出唔唔声,因为那样让他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宁愿高傲的闭口,也不愿像狗一样吭声。
“叫啊,不会说话不正和狗一样。”李阔一脸嘲讽。
耻辱逐渐淹没了苏默的恐惧,眼神一厉,他一口唾液吐在了李阔脸上。
垃圾!
李阔嫌弃的擦掉唾液,脸色难看至极,“妈|逼的,给我打!”
话落,一群人踹了上去,苏默顿时感到疼痛遍布全身,无数的脚和拳头在他身上乱打,偶尔还听到有人骂他臭哑巴。
过了许久,胡同里安静了,血色的残阳照耀在苏默身上也令他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忍着浑身的酸疼,他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来时他穿的是白色的小衫,如今已经印上了数不清的脚印,脸上挂着好几处淤青。
苏默靠在墙上掸衣服上的灰,越掸心里越委屈,无尽的耻辱在心底打转。可以说苏默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这么狼狈,狼狈的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捡起碎了一地的随身听碎片,拖着疼痛的身子往家走,他是绕过小卖店走的,生怕他妈妈看见。
左躲右躲,他终于到了单元门口,谁料韩冬正倚在车头抽烟,他立马遮住了半个脸,想往回走还是被看见了。
“苏默。”
看韩冬走了过来,他连忙转过身,真心不想让他看自己的狼狈样。
“你躲什么?”韩冬上下瞅他的衣服,绕到了他面前,看他捂着脸,索性上手把他的手拽了下来,“干嘛……怎么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