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之后我怀了渣男的种(85)

    “他在骗我吧，李警官，张扬怎么可能死昵，他11月25号那天，还在你怀里，给我通了电话。”<
    沈念声音变得温缓，不知是在引诱他哄骗自己，还是怕现在做的梦醒了，睁眼就看到残酷不堪的现实。
    李春江说不出话来。
    沈念继续说:“他还告诉我，张扬是被一个警察开枪打死的。那警察用他的命，升职加薪，坐在办公室里。
    这句话，像个巴掌，重重打在李春江脸上，告诉他人们眼中的事实。
    李春江忽然吼出声:"我没有！”
    "我没有想用他的命换什么东西！”李春江肩章摘下来，扔在地上，脚上用力碾压。
    “我从没想过的，也没想过他会死，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想护着他一辈子来的！”
    李春江红了眼睛:“他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杀人？他在逼我，他不该逼我的！”
    “他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春江说到这里，已经完全没了当初那个芒寒色正的模样，他呼吸急促，眼睛血红，践踏着他曾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是肩章，是正义，还有张扬。
    沈念看着李春江，并没有因为他的痛苦纠结改色，他开了口，问:"所以说，张扬昵？”
    沈念似乎有些茫然，他说:"我把一个好端端的
    人交给你，我后悔了，你把他还给我吧。”沈念说:"你把他还给我吧。”
    张扬真的已经死了。
    靳东阳听明白了，沈念不可能不清楚。
    靳东阳知道，这世界上，对沈念来说，兴许什么人，都比不上张扬。
    真的不是爱情，却比亲情来的还要炙烈，那是张扬多年以来不求回报的好，相依为命的孤独，一点点在薄情冷性的沈念心里铸造出的高墙。4
    李春江忽然笑出了眼泪，病态的惊人。
    李春江说:“他回不去了，张扬已经死了。”
    这么久以来，张扬死之后的痛苦压在他一个人头上，压的他呼吸困难，举步维艰。
    时间越久，越是把他逼得要发疯。
    从一开始单纯的想为他报仇，到慢慢了解了从未见识过的，隐藏在角落里，不为人知的藏污纳垢。
    没有证据，财大势大，他们在做些招人作呕的事情，可法律却无法给他们一个裁决。
    李春江开始想，他应该维护的究竟是公正，还是司法公正？<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他杀了人。
    孤儿院那个猥琐下流，把孩子们当成玩具随意亵玩买卖的院长，死在了手里。
    他喉管里的血喷射出来，烫的李春江一个激灵，污秽的血把他浸染成另外一个人。
    不再是那个张扬喜欢的，_腔热血，孤愤英雄勇的李警官。
    失去爱人，否定自我的痛苦，终于有人要和他一起承担了。
    李春江说:"张扬死了，那天他忽然之间发疯杀人，我没能拦住他。”
    "我开了枪，他颤了颤，却还是把签子插下去。”o
    “他是杀人凶手，我是警察。我有什么错么？”
    沈念红着眼睛看着李春江，自从得到消息，就平静的不大正常的人，忽然躁动起来。
    他冲着李春江冲过去，又急又猛，靳东阳都没有把人拦下。
    他冲过去，把李春江按在地上，一拳重过一
    拳的落在李春江脸上。
    沈念实在可怕，手上染了血却还不肯停。李春江也不闪躲，似乎是真早把人打死才算罢休。
    沈念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把餐叉，对着李春江的喉管就要下手。
    靳东阳心跳如雷，拦腰把沈念往后拖，让两个人拉开距离。
    沈念早就红了眼眶，谁拦他也一样的动手，靳东阳被沈念手肘刮到几下，痛的直皱眉头。沈念现在爆发出的力道实在不符合常理。
    沈念红着眼睛吼他:“你放手，靳东阳！你放手！”
    靳东阳桎桔着他，沈念回了头，手上的东西直接插进靳东阳肩膀。
    靳东阳没有松手，反而把人搂的更紧:“念念，你还记得你有两个孩子么？”
    沈念置若罔闻，狠狠给了斬东阳几下，血渗透靳东阳的衣裳，晕染成一片。
    靳东阳忍痛，继续说:"你最讨厌我这种人，你要是杀了李春江，进了监狱待一辈子，我带着他们，他们也会变成我这样的人。”
    沈念抬起沾了血的东西，对着靳东阳的侧颈。
    靳东阳把沈念抱进怀里:"张扬会希望你杀人么？”
    沈念动作停了。
    靳东阳摩挲沈念干涸的眼眶:“他死了，却没有掉眼泪，张扬会以为你不在乎他。”
    沈念没有眨眼，眼泪却直接掉出眼眶，大颗大颗砸在靳东阳肩膀上。
    沈念哭了，忽然之间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自己的心都碾压碎了，一块块呕出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宴上噩耗（下）
    沈念哭的太厉害。
    靳东阳抱着沈念，沈念软在他的怀里，像只被剥皮剔了骨的蛇。
    沈念生来性子就淡，很难进到他心里去，能让他在乎的人寥寥无几，沈念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柔软耐心都给了张扬。
    可张扬走了，却抽了沈念一身顽骨。
    沈念哭了多久，靳东阳不知道，也不想让他停。：
    哭一哭是好的，就他怕不肯哭。
    沈念喜欢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很容易走到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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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春江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他说:“他是杀人凶手，当街行凶，我枪杀他究竟有什么错？”
    没人回他，他问了一遍又一遍。
    沈念听到了，他攥着手上的东西，恨得想要插烂李春江的脸。
    可靳东阳姪桔着他，他动不了。
    沈念心口压着块巨石，几乎无法呼吸。他开
    始头疼，那疼是从脑袋里钻出来，要把头都迫的要炸裂。
    沈念后悔了。I
    他在想，如果当初他不曾把张扬从医院里带出来，他是不是不会死？
    如果当初他没有认同了李春江这个人，把张扬交到他手上，他也不会出事。
    如果他能够再固执些，没有把张扬送进医院，让他留在自己身边2
    沈念恨李春江，也恨他自己。
    沈念哭够了。
    他从靳东阳怀里挣脱开，脸色惨白，嘴角干裂，开口的时候扯出细小的口子，血珠点透出来，靳东阳看的难受，下意识想吻他，滋润那张干涸的唇。
    沈念说："你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不够喜欢他。”
    李春江笑了，比哭还要难看，他语气中带着讽刺:"你知道些什么。”
    沈念说:"我只知道，是你杀了他。”
    李春江红了眼睛，他喘了两口粗气，嚷道:“我
    没杀他，杀他的人不是我！”
    “他本来没死，听说有人中途来看过他，不知道做了什么，他才死的。”
    沈念默默听着，等李春江说完。
    "我查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谁！”李春江神态之中有几分癫狂:“你说我不够喜欢他，他发疯了啊，我能怎么办？
    沈念看着李春江:"张扬他是傻了，但从来不会发疯。你不但不够喜欢他，也不够了解他。”
    李春江愣了，随即又说:“他没有发疯？那个人只不过是工作失误，没有帮我扣好安全带，也没出什么意外，至于要把人杀了么？”
    沈念还想说点什么，靳东阳在他耳边提醒:“张扬希望他死，希望他痛苦么？”
    沈念开了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感觉到疲惫，那点倦怠从骨子里蔓延出来，消弭了杀意，却让人更加痛苦。
    张扬死了，他两个月以后才知道，没能保护他，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眼。
    沈念不想哭的，眼泪却还在流。他从不觉得人活着只是为了感情，可他知道张扬死的那一瞬间，只想着把伤害过他的人一刀刀剐了。
    人生不只为了感情，感情却能左右人生。
    李春江觉得痛苦，是因为他对张扬的感情不够深炙，在他不成熟的正直与情感之间徘徊不定。4
    他忘了，张扬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春江忘了，沈念却记得。
    张扬这一辈子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心宽乐观，生而残疾被人抛弃，也没什么怨恨。
    他说自己大约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才来还债。
    沈念当时听的不大高兴:"那我也是么？”
    张扬噎了一下，忙说:"你是生来光芒四射，老天爷把好的都给你了，肯定也要收回去点什么。”
    沈念不信什么老天爷。张扬信，也信人在做天在看，做好事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沈念一向体寒，冬天里冷的像块石头，性格也算不上好，愿意接触他的人少之又少。
    只有张扬把自己的被子给沈念一起盖，握着沈念冰凉的手指头，把他捂在心口。
    沈念本是嫌弃张扬脏的，可天太冷了。
    在逃亡途中，在路见不平的时候，都能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宁可打破生活的平静，也要相助。
    他预见不了后果么？
    沈念觉得他比自己都要怕的。
    可他还是要去。
    这样的张扬，杀了人。
    张扬为了李春江，违逆着自己的心，做了他本最不可能做的事，还希望他能开心，好好活着。：
    可李春江看不到，他觉得张扬疯了，并且逐渐迷失了自我。
    沈念觉得窒息，觉得不值得。因为一个这样的李春江，那个会把他的手捂在心口熨暖的人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