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垂成(2)
从前,他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种近乎献祭的姿势与另一个男人坦诚相对,更别说亲手往私处涂抹润滑,不知羞地将手指按入穴肉,进出,抽插。
这是他绝对不可能做的事。
好在这具身体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承欢而存在,皮肤光滑白皙,没有任何瑕疵,就连术后的伤口,都恢复得又快又好,几乎能忽略不计。
比起自己以前的……
他垂下头,唇角向上牵了牵,明明是苦笑,却带着几分释然。
臀部被握住时,他本能地一僵,脖子高高仰起,极轻地吸了口气。
肖衢的手保养得很好,一枚薄茧都没有,以一种掌控与支配的姿势扶住他的腰,他在短暂的失神后,将脸埋进靠枕,膝盖自觉地分得更开,臀线微分,将里面柔嫩的一处袒露在肖衢指尖。
他不知道身后的人正以怎样的眼神看着他。
肖衢垂眼,就连酒精都无法让他眼中关乎情欲的神色变得浓烈。
但他却清楚,这个伏在床上的人,确实挑起了他的情欲。
或许是因为眼神,或许只是因为这身挺拔的军礼服。
小腹有一股欲望在横冲直撞,已经发泄过一次的地方未经抚慰,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张着两腿扩张,就已经再次挺立。
他冷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成顷的肩上,仿佛穿过这片单薄的肩背,看到了另一个人。
太瘦了。
瘦得配不上这身衣装。
肤色也太白了,分毫没有那个人的影子。
也对,那人从小就那么骄傲,从来不曾认输服软,怎么可能跪在自己面前,将身体毫不保留地呈上?
罢了。
他半眯起眼,不轻不重地掰开成顷的臀,将怒发的性器抵了上去。
身下的人在颤抖,腰臀绷得极紧,大腿与膝盖像撑不住身体一般。
这使他不悦,甚至有些扫兴。
送到他跟前的人都经过细致入微的调教,即便是雏儿,也不会紧张到这种地步。
他可没有教人如何承欢的兴致。
“放松。”他扬起手,扇在成顷右臀。
这一巴掌用了五成力,不重,声音却足够响亮。
成顷太白了,单是这一巴掌,被扇的地方就留下了一块红痕。
“是。”成顷喘着气,声音发颤,“是,肖先生。”
肖衢微蹙着眉,成顷这一声喘像一剂情药,顺着被引燃的空气,注入他的血肉。
他无法再忍耐。
宽敞而华丽的房间里,是越发肆虐的肉体啪打声。
在从那柔软紧致的地方闯入的刹那,肖衢就不再约束自己。长枪猛进,从细嫩处碾压而过,直抵最深。
这具身体或许早已被人占有过,但成顷没有。他学过如何给自己做润滑,甚至尝试过将经理送来的仿真阳具往里撑,却从未真正被进入过。
身子被撕裂的痛令他冷汗直下,浑身皮肤寸寸绷紧,好似下一秒,什么东西就会在身体里炸开。
不是受不了那种痛法,事实上,更凌厉的痛他也亲身感受过,但一想到赋予他痛的是肖衢,一想到肖衢是以何种方式令他痛,他就难以自控地颤抖,心脏快要从胸腔里挣脱。
那种痛,将他整个身体填得满满当当。
是欢喜,是满足,是渴慕。
他不想再给自己留下遗憾。
漫长的疼痛之后,快意似乎被一点一点唤醒。
在情事上,肖衢仿佛是个天生的支配者,他在成顷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挞伐。凶猛,快速。充满荷尔蒙的汗水从脖颈与胸膛洒落,无声地浸入成顷的军服。
单方面的宣泄,竟然也能赐给成顷难以形容的快感。
敏感点被撞击,被征服,成顷徒劳地睁着眼,泪水无知无觉地往下淌。
囊袋拍打在臀瓣上的声响情色至极,性器在股间进出的水声诱人至极。他的感官突然变得清晰无比,每一声撞击与进入在他耳中长驱直入,像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快意如疯狂滋长的蔓藤,一条叠着一条,一层围着一层,将他紧紧包裹。
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唔……”他想喊叫,喉咙却发不出像样的声调。周身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厚实的军礼服,他悄声喊着“不要,不要,肖衢,不要”,身后的抽插与撞击却越来越猛烈。
肖衢没有碰他胯间,那里却被欲望撑得肿胀挺立。
比过去自渎时,还要昂扬。
随着肖衢操弄的动作,那里垂在空气中颤抖摇晃,渐渐有晶莹的液体从顶端洒落,胡乱地飞溅,画出一道接一道不堪。
突然,肖衢放慢了抽插的频率,成顷以为自己将要逃过一劫,正想调整姿势,让膝盖撑起来,却被肖衢勾住了腰。
刹那,他脑子一片空白,嘴唇张开又合上,喉结像上了一台微型马达,嗡嗡地颤动起来。
“要射了?”肖衢的声音还是那么冷。
成顷说不出话,但身体反应已经回应了一切。
他咬紧牙关,本能地扭了扭酸麻的腰,下一秒,肖衢蓦地一挺,直接碾在了他的敏感点上。
他瞳孔骤缩,身体像烧起来一般难以承受。
肖衢干着他,干着他最脆弱、最无法招架的地方。快意早就击退了疼痛,从被操弄的地方像潮汐一般侵袭全身,连仅剩的理智也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他被肖衢操到射精,浊液在腿间、小腹、耻毛丛中洒落,耻物可笑地抖动着,前端甚至拉出了一条细长的线。
他再也不敢看,闭眼的瞬间,一阵令他窒息的感觉陡然袭来。
肖衢竟然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他翻了过来。
他睁大眼,惊慌又贪婪地看着肖衢的眼睛。肖衢却似乎不为所动,抓起他的两条腿,往下一压,轻而易举地折在他胸前,再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他军礼服的纽扣。
里面再无遮挡,是他赤裸的胸膛,与硬挺的乳尖。
这是最屈辱的姿势,屈辱却牵起了极致的快感。
那挂着浊液的耻物,竟然堪堪硬在空中,颠簸摇晃,将浊液抖得四处皆是。
肖衢的目光仍旧没有太多温度,仿佛只是因为情事而浮上几缕蛊惑。成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他强势地在自己身体中抽插,看他紧蹙着眉,将欲液尽数浇灌在自己身体里。
视野渐渐变得模糊,他不知道是眼泪弄花了双眼,还是意识跌入混沌。
第03章
肖衢从成顷身体里抽离,带出一缕浊液。成顷仰卧在香槟色的被毯间,上衣敞开,胸口的两粒红肿在白得近乎失了生气的身体上格外醒目。他似乎已经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唇角被咬破,胸口小幅度地起伏,迤逦的腿间湿淋模糊,腿根正本能地轻微抽搐。
肖衢垂眼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浴室冲洗。
出来时,成顷没有醒。
酒意已经彻底散去,肖衢躺在窗边的美人靠上抽烟,难得地心绪不宁。不由得又看了成顷一眼,眉间深深蹙起。
军礼服的长裤与武装带扔在地上,及膝牛皮靴被踢得东一只西一只,成顷身上只剩下一件被压得皱巴巴的上衣。
仅仅因为这件上衣,他便在干成顷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人。
“盛羽……”
他悄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冷淡的目光似乎突然有了温度。
几秒后,他从美人靠上撑起身来,单手支住额头,眉眼沉入一片阴影。
须臾,他发出一声极浅的笑,笑自己荒唐。
盛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大概是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才会觉得穿军礼服的成顷和盛羽有那么一点神似。
但怎么可能呢?
他们生得并不像,性格更是毫无相似之处。盛羽那样的人,不和他抬杠斗嘴已是稀罕事,哪会乖乖地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他捋了捋额发,再次走到床边。
成顷似乎非常难受,额头上有很多汗珠,手指与脚趾偶有抽搐的动作。
床单上,有一块新鲜的血痕。
成顷受伤了。
肖衢略感错愕。在情事上,他绝非温柔的床伴,奉行享受与尽兴,但让承欢者受伤这种事,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早就不是情欲上脑时不顾一切的年轻人,对那些伏在他面前的人,他没有太多强烈的欲望。
但成顷,却让他破了例。
他弄伤了成顷。
如此认知让他困惑,继而恼怒。片刻,他叫来经理,让通知医生与侍者,给成顷处理伤处。
“肖先生,这是成顷的资料。”
另一间套房里,经理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个文件夹,又道:“徐医生已经看过了,成顷没有大碍,现在已经睡下了。”
肖衢拿过文件夹,粗略一扫,想起晚上在包房里成顷跟他说过的话,问:“成顷在这里打过架?”
经理有些尴尬,“是的。不过是他刚来时的事了。当时他不懂事,那位客人也把他折腾得挺惨,送去医院时医生都直摇头。也是他命大,挺过来了,回来之后便老实了,很听话,再没惹过事。”
这番话有几分为成顷开脱的意思,肖衢一听便知,丢开文件夹,冷笑道:“你倒是会为手下找借口。”
经理连忙解释,“打架的事是他不对,但也有领班安排的问题,他已经吃到教训了,肖先生您……”
“行了。”肖衢抬手,“你只用告诉我,他为什么殴打客人。”
“他……”经理踟蹰片刻,索性坦白,“肖先生,成顷是我老邻居家的孩子,打小就跟着我转。”
肖衢心脏莫名沉了一下。
“他来我们这里当少爷,也是没有办法。”经理叹了口气,“他成绩一直很好,今年本来准备考研。但他父亲生了病,晚期,他们家没多少钱,刚进医院,钱就给耗没了。他是不得已,才来找我帮忙。”
肖衢看着窗外,得知成顷当时谈好当酒侍,却因为被一位财大气粗的客人相中,硬被领班送入客房。客人花样极多,有点SM的意思,成顷抵死不从,与客人打了起来,险些被客人的保镖活生生打死。
那时他碰巧在国外,而会所只是他手中生意的极小部分,所以这事也没谁跟他细说。
后来,成顷在重症监护室醒了过来,拿经理的话来说,就是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以前跟我说,陪酒没有问题,但不想与客人发生肉体关系,那种事他做不来。”经理道:“但身子骨痊愈之后,他跟想通了似的,让我给他安排‘课程’。”
所谓的课程,即学习如何承欢,是会所专门给少爷公主们开设的。
“说实话,他的决定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上个月,在他住院养伤期间,他的父亲没撑得住,走了。我以为没了医药费的负担,又有差点被打死的经历,他不会回来接着工作了。”经理接着道:“没想到他不仅想留下来,还想……”